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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离关上电脑,在几个小时KTV的轰炸下又对着电脑这么久,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了下表,晚上十点,不知不觉都在局里待两个小时了。
林漠应该到家了吧,估计都睡下了。自己也得赶快回去了,不然到时候又得电话连环call。
乔离站起身准备关灯走人,就听见办公室门“啪”一声被暴力推开了!
乔离看清楚来人是林漠后安下心来,疑惑问:“你怎么没在家待——”后面的话他不敢再往下说,因为林漠双眼通红,情绪很不对劲。
“怎么了?”乔离以为出了什么事,忙从座位里出来,不小心一瞥,发现这人脚上还穿着家里的拖鞋,“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还是那群人进家里翻东西了?”
没想到他还没从座位里出来,就被林漠一把按住了肩膀——
林漠的声音极其隐忍,像是随时要爆发出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乔离愣住,以为对方知道了自己在偷偷查案的事情,自然也心虚,软下声音道:“我……我就是——”
“啪”一声,林漠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掷地有声拍在办公桌上,眼神阴测测的,像是要把人吃下去,“这他妈又是什么玩意儿?是不是你写的?什么破玩意儿!人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写遗书?!”
林漠平时跟司世堂他们开玩笑时喜欢骂人,但基本没跟乔离这么说过话。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乔离低下头,瞳孔猛缩,心里“咯噔”一下。
那封简短的遗嘱,确实是他写的,就在林漠第一次受伤的那段时间里。不过还没交给律师,只夹在书页里,因为林漠从来不碰他的书,他以为是那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那张纸皱巴得很,看得出来对方对他的怨气有多大。乔离抿了抿嘴,不肯抬头看对方,只对着那张纸轻轻道:“是我写的。”
是他写的,因为他也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去——可能是十年后,也可能是下个瞬间。无论是顾依琳还是暗处的那帮人,都是一些强劲的不可忽视的敌人,他没有信心发誓自己可以全声而退。
乔离心里慌乱不堪,他发颤按着那封遗书,是啊,当初是出于什么心理写下这封遗书的呢?对未来的恐惧?还是对身边人的牵挂?如果对方也写了这样一封遗书,还将他推给别人,他自己会不会生气呢?
他应该是会生气的吧。所以林漠生气也是应该的。
“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林漠一路小跑过来的,直到现在还轻喘着气,他眼睛像带了钩子一样,死死盯着乔离,气势凌人。
乔离抬眼,正对上那双眼睛,小声说了句:“林漠……对不起。”
林漠看着他,憋红眼圈,那封遗嘱的内容让他忍无可忍,终于爆发出来:“他妈的谁要你说对不起!你看你都写得什么东西!什么娶一结发妻子,生孩子之类的?我他妈现在对女人还/硬/得起来吗?我生个屁啊生!还房车都留给我,老子跟你在一起就为了这点破东西吗?”
话音一落,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安静。林漠气上心头,说话不经过脑子,这才发现说得有些过了。
乔离也明显僵住了,低垂着眼,眉宇之间紧蹙,半晌叹了口气,红着眼眶缓缓道:“是啊,你应该,看不上那些东西的。”
林漠一怔,心中暗骂自己:他本来的意思是说对方命都没了,他要那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可是一出口就成了这样。怎么跟乔离说话的!但气氛成这样,他想狠狠抽自己,想开口缓和一下也不知从哪说起,一面唾弃自己一面又气不过,只转过头背对着对方,想着该怎么补救。
突然身后就有一双手环过来,轻轻抱住他,若有若无的。
林漠闷闷道:“干嘛要写遗书吓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还想把我推出别的女人……”他的声音明显在压抑,在颤抖。
乔离抱紧了他,带着一丝颤音:“我错了……别娶别人。我说谎。”
林漠僵住,一把握住了乔离冰凉的手。
对方又重复了一次:“我说谎。”
他声音都哽住了。
林漠转过身,用尽全力把人紧紧拥在怀里:“你怎么就不信老子爱你呢!老子他妈的……爱死你了!你能听到我的心跳吗?你逃去哪儿都没用,它能感受到。你要是死了,它也就停了,娶不了别人,只能跟你一块死。我管不住你那颗心,但我能管住它,它都是属于你的。你他妈听明白没有!”
两人衣裳单薄,又贴得极近,乔离自然能听见林漠那如雷的心跳声。对方平时很少会说这么肉麻兮兮的话,但真说出来后,乔离却一点都不反感,反而心里酸涩又暖。
他说:“我知道,我后悔了,那封遗书我回去就烧了,以后再也不写了。”
乔离刚抬眼,就感觉自己的嘴唇被结结实实封住了——林漠将缱绻的、热烈的、强势的爱意都传给了他。
刚开始是轻柔的,直到后来,对方把他的嘴唇咬破,咸热的泪水混合着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之间传递着。林漠松开他,将嘴唇移到他眼睛上,将眼泪都吞下。
两人不知亲吻了多久,林漠才放开他,手却依旧放在他腰上,下巴磕在他颈窝处,半威胁道:“以后你要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把你锁家里头,让你下不来床,让你没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乔离笑:“是,我保证以后再不说那些话了。”
乔离难得有这么乖顺的时候,林漠抱着抱着就心猿意马,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道:“那你以后有啥事都别瞒着我,说出来一起解决。”
乔离还真一一答应:“好,我都告诉你。”
林漠见上钩了,眼睛往桌上那台电脑瞄了一眼:“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在这里都干了什么?”
乔离顿住,松开他,还是无奈得打开电脑,将自己刚刚看的都告诉他:“其实就是赵叔给我发的一封邮件,关于四十年前的‘七一三缉毒案’。”
林漠终于得逞,随意往邮件上浏览了两下就从右边抽屉里拿出两份卷宗,放到他面前:“我查过了,应该比老赵上面的内容多点儿。”
待看清卷宗上的字后,乔离心里猛地一颤儿,像是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用盔甲护住一般,外界伤不到他,内心快要软出水来——
那两份卷宗分别就是“七一三缉毒案”和“五二零自杀案”。前一个就是他刚刚还在邮件上查看的,而后一个,是他始终不愿意面对的事——乔天阳在狱中自杀的案件。
看乔离的吃惊到说不出话的模样,林漠扬眉,又恢复了他那副大爷模样:“怎么样?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吧!没事,感谢的话不用说,你肉偿就行。”
乔离面无表情道:“你跟踪我?”
林漠嘴角抽了一下:“也……也不算跟踪吧,就正常的……那什么……什么……”
乔离看他光顾耍帅圆不回来,也没再为难他,话锋一转:“那你觉得这两个案子有联系吗?钱震他……有没有可能认识我爸?”
林漠握住鼠标,将邮件划到最底下,停留在那两封名单上:“其实老赵这上面只是官方名单,还有个重要人物没出来。”
“谁?”
林漠示意了眼卷宗:“这里面呢,十五年前,你爸的狱友,叫黄段泽,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乔离没再接话,将卷宗拆开后安静看了一会儿。
原来这黄段泽是个学土木工程的学生,十五年前刚从名牌大学毕业,进入了一家实力很强的公司上班,但好景不长,他母亲在医院检查出肝癌。
他来自单亲家庭,母亲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女人,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后,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以为自己可以开始享福了,却不幸得了这样的病。黄段泽是一个孝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好在医生说发现及时,肿瘤为良性,可以做手术切除。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去哪凑这么多钱呢?亲戚早就不联系了,他在银行也无法贷那么多钱。于是黄段泽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方法:勒索绑架。他绑架了一个未成年女孩以勒索钱财,但造成了人员伤亡,当时就被逮捕归案并判无期徒刑,关进了乔天阳所在的那个监狱。
“那他现在呢?还在监狱里关着吗?”乔离迫不及待问,如果这个黄段泽还活着的话,那将会挖出来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
“早在牢里病死了,十五年前就死了。”林漠将双手放在脑后,枕在椅子上,“倒是他妈还活着。”
听到黄段泽已经死了的消息,乔离先是失望了下,随后惊讶,“可他如果入狱的话,那笔钱自然就被警察收走了,他妈也没办法再进行手术,怎么会还活着?难道有人给他进行了募捐?”
“十五年前网络还没那么发达,况且迫于舆论,很少人会给一个绑架犯捐钱吧,无论这个绑架犯出于什么理由,总归是犯罪,大多数人对于罪犯都是恐惧或鄙视的心态吧。”林漠收回手,将身体坐正,卖关子道,“不过,你猜,给他妈做手术的医生是谁?”
乔离想了会儿,突然睁大了眼:“该不会是……江正宁吧!”
林漠又靠回去:“就是他。那场手术之后,他就以右手不便为由,转修心理学去了。”
乔离怔了会儿,这案子……错综复杂的同时,又有种能拨开云雾的感觉。他重新理了理思绪,说道:“十五年前,先是发生了那场火灾,顾依琳死在那场火里——虽然暂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逃出那场大火,但可以确定当时大家都以为那具焦尸是她。随后乔天阳自首,入狱。接着,黄段泽因为母亲生病的原因绑架,绑架被捕后进了监狱,正好很乔天阳一间屋子里。在那不久,乔天阳在狱中自杀,黄段泽不久后也病死在牢里。而他母亲却做了手术,手术主刀人正是我们一直在调查的江正宁。最后,钱震提前辞职,隐居。”
乔离一口气说完,喃喃道:“这一切……都太巧了。”
林漠对着网页上的名单说:“还有那个黑龙……也是个关键任务,但目前我还查不到关于他的线索。”
乔离抬眼,目光却放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还有一点,我一直不肯相信,也不愿意去面对。”
林漠看着他,拍了下他的后背:“什么?”
乔离:“我爸他,不会自杀的。他既然已经认罪了,为什么还要在牢里自杀?还有我爸开庭那天,钱震也到场了。”
林漠:“这样吧,我去查狱中自杀案和黑龙,你去查黄段泽的案子,咱们分开行动,那帮人不会死盯着我,如果你直接去查你爸的案子,那样太明显了,就跟活靶子没什么区别。”
乔离思索片刻,点头道:“那就……靠你了。”
林漠握紧他的手:“看,不是做到了吗?”乔离一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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