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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霁即便酒意上涌也不会失态,只是神情和言语会比平日更柔软些,唇色微红,更添几分颜色。
谢宝真道:“我还以?为?九哥不喜欢翠微园呢!毕竟翠微园僻静冷清,比不上祁王府阔绰,且当年你离开谢府时,走得那?般决绝……”
最后一?句说得十分小声?。她仍记得那?年九哥离去后,雨水落在她的眼中,打落了?满院的紫薇花瓣。
谢霁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廓,十分认真地说:“因?为?翠微园里,有你在。”
他的嗓音沙哑特别,响在耳畔时,呼出?的气息弄得谢宝真耳朵痒,心里也跟羽毛撩过似的。
谢宝真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又为?他不经意间?说出?口的情话感到开心,抿着唇偷乐了?好一?会儿,才挽起他的胳膊道:“那?,我送你回去。”
下了?车,谢霁没有让她搀扶,而是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光明正大地跨入了?祁王府的大门,姿态端正,步履沉稳,一?点也不像个喝上头了?的人。
“这样会被人看见罢?”离开了?谢家的地盘,谢宝真的胆子也跟着小了?一?圈儿,谨慎问?道。
“不会,这里没有外人。”谢霁低下头看她,“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谢宝真歪着头,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问?他道:“说话这么清醒,你是不是没有醉呀?”
谢霁没回答,只是将她牵得更紧些。
“公子!”关北迎面走来,大概是有话要说,但一?见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便恍然?一?笑,改口道,“府中内外我都清理干净了?,不会有杂碎靠近。”
言外之意,就是让两人放心谈情说爱。
谢宝真面对自家人时游刃有余,但面对外人时还是有几分生涩的,不好意思道:“关北,你没事啦?”
关北摆手道:“没事了?,那?还得多亏了?郡主为?我美言。”
两人聊了?不过两句话,谢霁便有些不悦了?,沉着脸对关北道:“我书?房的卷宗整理好给各部?送去,还有,相国府插手私盐贩卖之事查得处如何?”
“证物还在收集,证人已送入刑部?大牢。”
“审讯要趁早,免得给吴家斡旋之机。”
“明白。”顿了?顿,关北迟疑道,“属下还有一?事……”
谢霁原本牵着谢宝真要走,闻言停了?脚步,侧首道:“说。”
关北道:“仇剑的后事,我想亲自打理……毕竟没有他,便没有如今活生生的关北。”
谢霁沉默片刻,淡然?道:“天黑前回来。”
这算是默许了?。
关北知道谢霁恨仇剑居多,本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谁料谢霁今日的心情似乎好得出?奇,竟然?答应了?。
“属下领命!”惊诧之余,关北莫名松了?口气。
谢宝真还是第一?次堂堂正正地参观祁王府。
王府虽然?气派,却不如谢家热闹辉煌,这里大到管事的、小到洒扫的杂役,全是一?身干练的束袖短打武袍,安安静静各司其职,足以?见得谢霁的魄力。
“九哥,”谢宝真问?道,“刚刚听关北提到仇剑的后事,是怎么回事?”
谢霁眉头一?皱,“他死了?,昨晚的事。”
“啊?”讶异过后,谢宝真‘噢’了?声?,轻轻问?,“所以?上午我来找你,你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谢霁摩挲着她的手背,领着她穿过中庭,沿着素净的回廊朝二门厢房行去,漠然?道:“关北说他的身体早出?了?问?题,大约活不了?几年了?,这才急着出?手行刺。进了?牢后,他不肯进食喝水,所以?死得如此之快。”
在洛阳城内外掀起数次风波的大刺客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这是谢宝真始料未及的。
她感叹道:“他是恶贯满盈,杀孽太?多,所以?才会遭到上天降与的报应。”
“不是的。”谢霁轻声?打断她。
“不是什么?”
“他的死不是什么报应,是我掐灭了?他最后的一?丝信仰。”
事到如今,谢霁都不太?清楚仇剑对自己的母亲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是知遇之恩后的涌泉相报,还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决然??亦或是深埋于心底的卑微而可怜的爱意……
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仇剑的死而尘封成谜。
但谢霁知道,那?个一?身梅花素裙将他救出?大牢的绝美女子,是仇剑不遗余力复仇的全部?信仰。仇剑将谢曼娘奉为?神祗,而谢曼娘却只是将他视为?工具,与谢子光等?人并无不同……这令仇剑无法接受。
“他以?为?他是不同的,其实都一?样,只是上一?盘残局中遗留下来的棋子。”夏末的光影在谢霁眼中交错,他淡漠道,“我也如此,棋子而已。”
“你不是棋子!”谢宝真连忙否决他,“你是九哥,是天下人的祁王,你有着自己的思想和能力,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说着,她晃了?晃两人紧扣的五指,微微一?笑,“你瞧,命运原本不让我们在一?起的,可是你现在却顺顺利利地牵住了?我的手,不是么?”
“是因?为?遇见了?你。”谢霁道,“所以?我不信命。若是真有善恶报应的话,我这样的人,又何尝有资格得到你?”
“你这样的人?你这样挺好的呀。”谢宝真凝望他疏朗完美的侧颜许久,“九哥,你到底是醉了?还是醒着呢?”
若说醉了?,他走路说话俱是条理清晰;若说醒着,可偏偏又比平日柔软话多……
“我没醉。”谢霁神情笃定,随即转头对着一?根红漆柱子淡然?道,“沈莘,把?膳房新做的枣泥糕送到我房中来。”
“?”谢宝真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把?谢霁送回房间?,谢宝真环顾一?番四周,感慨道:“你的寝房好大呀,就是太?空旷冷清了?些,和翠微园一?样。”
谢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说:“你来了?,就不冷清了?。”
“你今日说的话,大概比往常一?个月还多。”笑着,谢宝真看到了?窗边案几上放着的瓷瓶,瓶中有一?枝风干的桃花,因?为?年岁久远,花瓣都陈旧泛黄,凋落了?不少,可上头绑着的红绸带依旧鲜艳无双,仿佛能看到两三年前洛阳春祭的空前盛况。“咦,你还留着它呢?”谢宝真于窗边坐下,趴在案几上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生怕将枝头仅剩的几片干花瓣也吹落,“都是快三年前的事了?,回想起来,仍旧像是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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