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人间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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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妥耶夫斯基亲手杀了清水源，他很确定当时的少女已经停止了呼吸。在之前他把人从洛夫克拉夫特怀里接过来的时候,也能够确定她没有了体温,也知道她被绑住的胸口是空的。

但是现在的少女的确睁开眼睛看向了自己。

多有意思啊。

他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被葡萄藤绑住了身体同时还被太宰治拿着枪抵住头的病弱男人感兴趣的向清水源提问：“小姐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吗？听说十几年前空条承太郎打败的敌人就是一名强大的吸血鬼,不过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还以为已经绝迹了的，啊，其实资料里的吸血鬼和小姐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小姐的情况更像是……”

男人温柔的笑了一下,语气柔和的吐出一个词：“活尸。”

太宰治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柔软的腹部,看着他因为疼痛而发白的脸色微微笑了起来：“都这种情况了,费奥多尔先生就不要惹我生气了啊。”

陀思妥耶夫斯基喘息了一声，干脆把身体的重量全部交给绑住他的那些葡萄藤。他看向站在一边抱着胸颇有兴致看着戏的菲兹杰拉德，据他所说昨天的时候清水源完成了约定,将他的女儿回溯到了没有生病的时间,那么,为何清水源没有将自己的时间倒退到死亡之前呢？

做不到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明明被抓住了,脑子里却还在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太宰治右手扣住他的喉咙再次问他：“源的心脏在哪里？”

陀思妥耶夫斯基咳了一声,抬起头看向面前紧绷的男人，他眯了一下眼睛愉悦的回答：“被我的部下带走了。”

“不可能。”太宰治否定道。

陀思妥耶夫斯基笑了起来：“为什么不可能呢，太宰君。”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我用自己的思路来推断你的行为，你不会做出这么粗糙的安排。。”太宰治捏紧了手里的脖子冷声问他，“到底在哪里？”

陀思妥耶夫斯基叹了口气,似是无奈的说：“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太宰君。”

太宰治一愣：“治崎廻手里的心脏是真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点了点头，耳边的黑发有些散落到嘴角。他知道在昨晚的敏感时候他送给港口黑手党的消息哪怕是有着八分真，那位首领也可能只是派遣一些人前去追击。

调虎离山的意图太过明显，而且情报里对于交易物箭头的信息也太过详细，因此而显得虚假。

那位精明却有时被组织拖累的首领定然不会派出多少人去拦截治崎廻。

反正在中原中也不在的时候，凭借着洛夫克拉夫特的力量也已经足够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当初是这么想的，现在看来哪怕他不虚晃这一招，暗中与港口黑手党结盟的组合也可以带出清水源的身体。

不过，他看着太宰治难看的脸色微笑起来，这一局是他更胜一筹。

你看，太宰治这样聪明的男人在关心的人受伤甚至死亡的时候，也会惊慌失措判断失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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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源的视野里，那边的几坨色块站在那里偶尔动一下，又没有声音，看起来像是坏掉的老旧彩电一样。

她被洛夫克拉夫特两人带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面前，安静的扮演一个人偶。为了演戏演的逼真，洛夫克拉夫特可是真的袭击了港口黑手党的大楼用触手把她卷走的，身上都被触手粘液打湿了，还好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人让一个小姐姐帮她清洗了一下。

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那位小姐姐。

只是她有些疲惫，昨天下午为了回溯弗朗西斯女儿的时间，她强行使用了“糖梅仙子”，消耗了不少的怨念的力量，在最近几个小时里也会偶尔会短暂的失去意识，比如说现在，在太宰治进来与俄罗斯人对峙的时间里，她突然失去了意识几分钟。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清水源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包着绷带惨白的手。

看到了……

残留在心底里的怨念突然全部消散，就像是到了最后时刻，为了自救一般释放出了全部的养分，强行恢复了视觉与听觉，甚至胸口还传来了微弱的痛感。

还是说……回光返照？

清水源思考了一下，慢慢的站了起来。她一步步走向在大厅中央的两人，挥起从角落里捡到的木棒打在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脑后。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话的声音猛地一顿，还没来的及反应就昏了过去。清水源看着木棍上的血迹眨了下眼睛：出血了……算了，反正人没死。

她看向吃惊的睁大眼睛的太宰治，声带发出了微弱的震动，清水源声音很小又带着几分沙哑的说：“这是报复。太宰，不要听他说谎了，把他丢到监狱里去吧，我们不要理他了。”

她握住太宰治拿着枪的手，还是觉得有些不解气的踢了一脚昏迷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腿。

太宰治有些怔愣的看着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清水源，伸出手摸了摸她冰凉的脖子，依旧没有呼吸与脉搏。

“源，你怎么……”

清水源弯了下眼睛：“我超勇的啦。”

太宰治的神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有些慌张的拉住清水源的手：“源，你答应过我的，不会让我一个人的，你不可以食言……”清水源眼神温柔下来，主动抱住了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