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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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悄悄的,一切白日的喧哗都笼罩在了一派安详笼统的夜色之中，只留着几盏魔法灯的幽光，微微点亮这本已沉寂安静的古老魔法城堡。

很意外的，邓布利多并没有在这个本应该安歇的时间睡去，依旧是一袭可笑的巫师袍，半月的眼镜,如雪般白的长发与胡须。他正坐在壁炉前,噼啪作响的壁炉，闪烁着灼灼的红色光芒，而在他不远处，凤凰福克斯正安立在它的梧桐木上,只是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事重重，神情呆滞得令人不免怀疑它不过是一个玩具木偶而已。

“老伙计，又是一年了！我们的主仆契约又少了一年。”邓布利多轻轻一叹，出手抚摸自己这只独一无二的凤凰。是的,独一无二的，虽然它并不属于邓布利多家族,但是眼下……他却成了它唯一的主人,“你是否也感受到了,感受到哈利的成长了？你也迫不及待了吧……只是——我们得再等等，等哈利再长大一些,等到他足够力量打败伏地魔的时候，我想——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也许就该把你交换给他了。而到那时……”

砰！

“我怀疑是否有你说的那个时候！”

伴随着一声门被猛力推开的巨响，高大魁梧的黑袍男子阴恻着声音闯了进来。当然,在这之前，他已获得了校长办公室的入门口令，恶心的——柠柠檬蛋糕宝，这甚至是属于麻瓜的甜品，当然，是邓布利多的最爱。

“哦，西弗勒斯，你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邓布利多不是格兰芬多那些未成熟的小狮子，自然不会被阴沉蛇王的这番举止所惊吓道，事实上，面对阴沉的魔药教授的那张臭脸而谈笑风生，向来是他的绝技之一。

“邓布利多需要我提醒你吗？现在是子夜12点，该死的就算我是巡夜的教师，现在也下班了！”阴沉的教授恶狠狠地怒视着眼前这个被塑造得犹如神明一般伟大的白发巫师，他不否认眼前这位长者的伟大，但是——当他有机会回到过去，去发现某些事情的真相时，对于这位年长巫师的所作所为他却也只能报以沉默的态度。是的，他没有错，只是他的疯狂完全不下于那个黑暗公爵，不，他缔造了黑暗公爵，所以……他更疯狂，只是他的疯狂深入骨髓，隐而不发，“该死的，别告诉我你的怀表报废了，我不介意替你将他解剖修理看看。”

“哦，它很好，西弗勒斯，相信我，它很好。”邓布利多笑呵呵地捕捉痕迹地将悬挂于外的怀表塞进自己的巫师袍里，这东西，虽然老是出错，但却是那人送给他的唯一的东西，所以……他实在是不想将它交给眼前这个盛怒的男人，“我想也许你需要一块牛肉腰花派，它可以暂时解决你的饥饿，令你——不至于如此盛怒。”邓布利多笑着倒了杯蜂蜜茶递到斯内普的眼前，说道，“我们知道，愤怒很容易折寿！”

“该死的，我呆在这个学校，就是在折寿！”西弗勒斯无视邓布利多递过来的茶水，他对这种甜腻腻的食品向来没有好感，何况眼下，已经是入睡前了，睡前甜食那和慢性自杀没区别。

“说吧，那么晚，避开那么多人，找我来什么事？”斯内普疲倦地放松了身体，坐在了那张软得惊人的沙发里，当然，他没有放松自己大脑封闭术的运作，虽然知道邓布利多绝不可能对他施展摄魂取念，但是……非常时刻，他不想冒险，自然也没有将自己那一年半的经历拿出来与老家伙分享的念头，那是他独享的东西，任何人——任何人别想分享，如邓布利多，如伏地魔，也休想！

“哦，你总不能充分品味这些美食，它们其实真的不错。”邓布利多依旧喋喋不休妄图推销他那些甜腻吓人的“美食”，但当他看见年长蛇王那富含危险和警告意味的眼神时，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住嘴，毕竟今天他的目的就是斯内普，惹怒眼前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对他的计划并没有任何帮助，“是这样的西弗勒斯，呃，怎么说呢？那个直白一点如何？”

“……”蛇王不答，视线却依旧警告意味十足。

“好的，那个，是这样的，我想请问你，这次旅行如何？呃，我是说你的精灵国旅行，有什么新的斩获吗？”邓布利多兜着圈子问道。

“如果你是想询问狼□□剂的改良配方的话，那么是的，我的确发现了一味不错的用以改良狼□□剂的魔药材料，但是——如果你是想说什么时候可以免费提供给那个该死的狼人的话，那么抱歉，当我正在研究那个材料配方的时候，您遣了一只该死的山鸡通知我，要来看你吃该死的甜食。”

“哦，是吗？很抱歉，打扰到了你的研究了，但我想你可以理解，我不得不小心翼翼，毕竟……这是个非常时期，而你的离开，又显得如此突然。”邓布利多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明白自己可以怀疑任何人，但唯独不可以怀疑眼前这个男人，因为他充分了解这个男人对于莉莉的爱，并且也充分得利用了这一切，但是……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曾经有过错觉，因为他同时也看见了，看见了眼前这个男人，眼中饱含着浓烈堪比性命的爱恋，对着另一个神秘的铂金少年。但是——会吗？这个男人会忘记莉莉而去爱一个甚至还没有长成的孩子吗？邓布利多疑惑地看着斯内普，内心第一次产生了不确定。“我假设你的这个说法是在怀疑我！”斯内普微眯了双眼，他并不意外于邓布利多对自己的怀疑，事实上，他当初会选择跟随邓布利多多少是因为莉莉的缘故，而今，记忆的真相已经揭开，他虽然依旧有责任保护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孩子——那个该死的波特，但是，这已经不再是首要的了，因为首要的位置已经被潘所取代。所以，邓布利多信任他多少，他其实并不在乎，眼下没有撕破邓布利多的假面具，是因为还不是时候，是的，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