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十六、前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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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伤感在回忆的栗原，忽然感受到了一丝杀气，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她知道窗口之外，有人。缓缓地睁开眼睛，那边的男人仍是一副无知无觉地沉睡模样，栗原没有出声示警，那个男人的警觉绝不会比她差，更别说在这种陌生的异世。尽管如此，栗原还是紧紧地盯住男人月光下的睡容，全身紧绷着，她不知道，手中没有武器的她能有多快，能不能快过曾经自己手下的杀手。只听一声鸟鸣，黑夜中的血色漫溢，在月光的霜白中，栗原只知道镜花水月的折射的寒光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曲膝蹲坐在床褥上，栗原仔细辨别着空气中的声音，隐隐地听到鸟啼的音萧，栗原清离躲闪开近处的斩杀，夺窗而出，直奔一个方向，在一棵参天巨树上，制住黑衣的蒙面杀手。

“叫他们停下，立即。”树干上的两人的位置可以透过窗户看清室内的的一切，那个的温润谦和的男人，斩杀起来毫不留情。

“……叫你的朋友停手。”

看到室内的血色弥漫，栗原只是用左手扼住黑衣男子的颈部，加重手劲。

“咻——”疑似鸟声的口哨响起，室内的所有黑衣人都停止了进攻，处于中间的银白色身影，似乎侧头看了看窗外，仍旧举起刀刃，没有罢手的意思。

看着要抬起的刀刃，栗原向室内喊去：“蓝染，住手！”

银白色的身影顿了一下，把刀收回了鞘中，这令包括栗原在内的所有人舒了口气。

不紧不慢的动作，毫无杀气的气场，却是刀刀见血，锋利的刀刃尽是鲜血，虽然满屋溅血，这个身着银白色的男子，身上丝毫未沾染。刀鞘合上，仍是个温润和善的君子，浅浅的微笑，黑框眼镜表现出的宽厚，却仍旧令人寒气袭人。

庭院中的石椅上，栗原，蓝染还有已经卸下蒙面的黑衣男子，三方鼎力而坐。

“你们究竟想要怎样？”黑衣男子咬牙切齿地最先开口，他受到了好友的十万紧急的求救信号，来到此地却遇到受制于人的境地，怎能不叫他气愤！

“……”青年褐色的眼眸笑眯着，歪头等待栗原回应。

“很抱歉，这是一场误会。”

“什么误会？误会能杀了人，严穆和红裳可不是随便什么误会就会被抹杀掉的人！”男人英俊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原本墨黑色的眼眸因怒火发出赤红的幽光。这抹幽光正对着栗原，不可抑制地栗原的右手轻抖着，左手按着眉间，栗原只觉得好笑，世间的因缘际遇太过神奇，在她还没有对上一件事情缓过劲时，下一件意外开始冲击着她的神经。

黑夜男子对着这奇怪的两人沉默下来，似乎那个极其纤瘦的女子在跟他谈话，而淡笑着，看似无害的男子在一旁无所事事却不插手，女子主事，这种状况是少见的，何况是拥有那样可怕力量的男人。

栗原虽着女子装束，动作行为的大方仍似男子一般，抬眼端正地直视黑衣男子。开口的是汉语：

“……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黑衣男子惊得站起身来，回话的竟然也是汉语。“……你怎么会这种语言？”

“果真啊——”深深地感慨，栗原已经不知所谓了。

对着感慨颇深的栗原，黑衣男子再次仔细观察了面前的一男一女，缓缓开口：“明非，阁下是？”

“栗原，蓝染。”改用这个世界的语言，栗原介绍了自己和身边的青年，她不想牵扯过深，她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是否还活着，但无疑这个男子是那个人的后人，有着赤红色的眼眸，即使已经改变了姓氏，却改变不了血统。她当年的死，应该让他权倾朝野才对；因着她的威望，他应该荫及子孙才对，为何眼前这个明显是他的后人的男人却统领杀手机构——忘川。

“明非，令朋友的死确实是误会，虽不能一命抵一命，我想这样以示我们的歉意。”说着栗原直接夺取了黑衣男子明非的靴子侧的匕首，一刀砍下右臂，右臂自由落体地落地，瞬间火焰吞没。右肩下的血涌出来，却不是想象的那样多，很快便停止了。

呵呵，果然，史塔克送给她的右臂在这个异世中不能使用，空间法则真是作弊不得的东西。来到这里后，便察觉到右臂的异常的栗原想要极力地忽视那种不相容的排斥感觉。现在也好，当作是哀兵之策吧。

明非脸色剧变，看着面色惨白，额前汗水直流的女子，心中原本刻意忽略的亲切感，愈来愈明显，她会使用他们家族的语言，言语解释苍白，便行动以示诚意。看女子摇摇欲坠的样子，他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扶住。

“栗原，不要太勉强。”那个沉默淡笑的男子快一步扶住了要倒下的女子，并拥其在怀中。

“……我知道。”

明非听到了女子气力微弱的回答，虽然前一句他没听懂，后一句却是他们家族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