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修】卷一完结篇 无边噩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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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吃饭吧，再不吃母亲辛苦准备的饭菜就要浪费了呢。”我大大咧咧地坐到过去坐的位置上，有些夸张地朝他们招呼着。

然而，看见我“如常”的举动，却没有一个人响应我。

我丝毫不介意，抱着享受最后一顿家庭聚餐的想法，从番茄炒蛋里夹起一块番茄，放进身边佐助的小碗里，“尤其是你，快点吃吧！你过去最贪吃，现在居然那么安静，是不是闹肚子了？来，若是因为夹不起番茄的话，还是我帮你夹吧……”

佐助，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夹菜了。

以后，无论是夹菜还是生活，都要靠你自己了。

“哥哥也吃吧。”佐助看见我的热情，亦帮我夹了一个寿司，悉心沾了沾芥末后，放在我碗里，“哥哥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好好吃饭了。”

“好啦，你们兄弟俩就别互相夹菜了！都快点趁热吃吧！明明是家里的便饭，干嘛搞得像在正式场合一样？”美琴见状不禁笑了起来，看着我们俩，“来来，快吃吧，还有富岳，你也快吃！”

富岳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默默地举起筷子，开始吃饭。

那一顿饭，我虽一直保持着笑嘻嘻的状态，也似乎吃了很多东西，但口中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味道。

——“食之无味、如同嚼蜡”的感觉，在那一刻，尤为明显。

吃完晚饭，虽然天色还不是很晚，但我还是郑重其事地朝家人们道了晚安。

走回自己的屋子，拉开窗帘，我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

我明白，这就是我在木叶村度过的最后一个平静的夜，于此一抹月色，我要深深铭记。

……

兀自一夜无眠，直到次日清晨……

早晨七点整，我慢慢步下楼，看见背着书包的佐助正在玄关换鞋子，就走上前去。

“佐助，今天下午我有空闲，所以等你放学后，我陪你去修行吧。”我笑道。

佐助一听这个大好消息，精神百倍地朝我笑着，“好啊、好啊！那佐助放学后直接去后山等哥哥吧！哥哥，你真的好久都没有陪佐助修行了呢！”

上学后的佐助真的非常刻苦，他中午一般都不回家吃饭，而是选择自己带午餐去学校，这样做的理由仅仅是为了在学校里可以给自己增加一些训练、修行的时间。

我知道，他真的很努力，很想和我“过去”做的一样好……

“佐助，如果你到了后山我还没有出现，你就自己先练习吧，等我到了以后再指导你。”我拍拍他的小脑瓜，笑得非常温柔，“在学校要努力学习啊……”

“知道啦！”佐助点点头，正要转身出门，突然想起什么般再度扭过头来，“哥哥，你知道吗？那个叫漩涡鸣人的笨蛋和我在一个班呢！”

“哦，是吗……”我淡淡道。

“是啊！你知道吗？他这样的吊车尾可不是一般的笨，我听上一遍就会的忍术，他却要练习好几天！光是学习变身术的结印手势，他就被伊鲁卡老师狠狠批评了好几次！”佐助没有注意到我淡漠的神色，依然滔滔不绝地叙述着自己在学校的经历。

“佐助，在学校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至于那个鸣人……”我看着佐助，轻笑，“呐，虽然他看上去很笨，但是做人可不能以貌取人的……说不定他以后会帮到你什么忙的吧……”

“切！那样的家伙，不给我惹麻烦我已经谢天谢地了！”佐助不屑地别过脸去。

“好了，佐助，时间不早了，你去上学吧。”我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苦笑道：“记得哦，放学以后就去后山修行。”

“我知道啦！哥哥别老把我当成小孩子！和哥哥约好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佐助没有注意到我异样的神情，只是愉快地点点头，然后朝我挥手走出家门。

“佐助，再见。”

我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觉得心里无比惆怅，居然不知不觉跟了出去。

站在街口，我静静目送他的离去——佐助，放学千万不要那么早回家，那些事，我不希望你“亲眼”看见。

“哥！再见！”

从远处的小家伙一边走一边还在朝我挥手，脸上的笑容比朝阳还要璀璨。

直到看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我知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对我欢笑。

……佐助，再见。

我心里再次默默念着，换做一幅冷漠的表情，转身回家了。

美琴还在厨房里忙，我省去了和她打招呼的步骤，直接走回自己的屋子里。

郑重其事地锁好门，我悉心给自己穿好暗部的全部护身短衫，将忍包里的武器摊在地上，苦无、手里剑，我仔仔细细、一枚一枚地检查，并取出拭铁布，耐心地将它们擦亮。

可能会用到的细线，麻绳，爆炸符纸，我也全部都清理了一遍。

最后，我抽出那把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短刀，手指轻轻滑过刀锋，感受到它凛冽的寒气……

……叮咚。

就在我看着刀刃发愣时，什么东西从包里滚落到地上。

诧异地将其取过来，看着手心里那条串了三枚鲜红琥珀的项链，我突然回忆起，那是多年前的圣诞节烟火会上，佐助用自己的零用钱帮我买的礼物。

因为暗部的任务不适合戴饰品，我就将它随手收藏在我贴身的忍包里。

“哥哥的眼睛和琥珀一样，真漂亮。”

还记得佐助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漂亮如同子夜星辰般的光芒。

久久看着那条项链，我觉得自己的神智突然有些恍惚——稚嫩的童音还回荡在我耳边，而今却已物是人非，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去……

望着那几枚绯红的琥珀，回忆起昔日那些美好，我唇边不禁泛起一抹浅浅而苦涩的笑意。

耐心解开项链的环扣，我径自将它戴在了颈上。

感受冰凉的琥珀垂到我颈窝处，我伸手摸索它，知道这个东西在将来的日子里，将成为我怀念佐助的唯一“物件”。

随后，我收拾所有散落的武器和物件，将刀插回背后的鞘里，静静端坐在屋子里，闭上眼睛，收敛自己的情绪，静待“恶魔之音”的叩响。

期间美琴似乎也来敲门唤我，但我却绝口不答。

我现在不能再让自己的意志有丝毫动摇。

夜幕不知是何时降临的，直到我听见窗外传来宛如夜枭的鸣叫。

——啪！

与那暗号几乎是一同发生，我突然听到隔壁父母的房间里窗户被破坏的声音。

接下来，一个女子的惨呼侵入了我的整个房间……

不仅如此，我还似乎听到周围的民居里也隐约传来无数的哭喊声。

也罢，“喋血盛宴”，此时正式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