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88、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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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还有上回,她随嬴王府凤郡主一起被大雨困在富阳的时候，魏二哥当时与她坦白过，说是借她生病的?儿故意引顾旭去齐氏医馆的,目的，就是冲?那位齐夫人。

当时叶榕与魏昭不是这种亲密的系,所以，魏昭不说,叶榕也没多问。如今,既然话题又引到了这里来，叶榕也就主动问了。

“魏二哥，这位齐夫人,是有?么特殊身份吗？”叶榕隐隐猜得?,?能让顾家费思“请”到府上来软禁的，或许可能跟皇家有些系，“那位齐夫人……她懂医术，那日在富阳一见，她的言行气度看起来……倒像是见过大?面的。”

明知他们的身份，却并没区别对待。光是这份“一视同仁”,叶榕便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的。

何况,这位齐夫人当时给她的感觉还有另外一种。她说不上来具体是?么感觉,就觉得这位夫人瞧?颇有些奇怪。

对她、对他们,似乎充斥?淡淡的不满。

有敌意。

魏昭之之所以没对叶榕彻底坦白，是因为有很多顾虑。而如今,虽然那些顾虑还在，既已决定结为夫妻，魏昭是不想欺瞒她的。

他的那些秘密，只要她想知道,日后他会一一全部告诉她。他只希望，当他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的时候，不要吓?她。

“这位齐夫人，年轻的时候，曾在宫里呆过。”魏昭耳力好，警觉性也非常强，他是确保了圆百米内没人在窃听，这才把这些秘密说出来告诉叶榕的，“当年，我们的这个皇帝得了头疾，齐夫人的师父是一名神医，为了陛下的病，他们师徒二人特意进宫来替陛下治病。”

议起这个皇帝、提起当年的宫闱秘辛来，魏昭眼中攒?淡淡笑意。这笑意，疏离又冷漠，不带丝毫温度，仿若三伏天里的一把冰刀。

“起初倒是相处很好，我们的这个皇帝陛下，仁义爱民，对待那师徒二人，也十礼遇。其实，若当年不是发生那样一件?情的话，陛下倒真不会痛下杀手。”

毕竟是好不易抢来的江山，谁不想做仁义的明君名垂青史？

“陛下杀了神医？”叶榕蹙起秀眉来，她是聪明的，知道陛下杀人，背后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又问，“为的?么？”

神医师徒既是入宫来替陛下医治头疾的，于陛下来说，是有恩情在的。那么，如果不是发生了?么重大?件以至于陛下不得不杀神医师徒的话，陛下不该会这么做。

“狸猫换太子。”魏昭言简意赅。

叶榕跟?狠狠一颤，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宫里的狸猫换太子，又牵涉到一位神医的性命，可见?件重大，换的势必是一位皇子。叶榕知道，如今顾家府上寄养的一位爷，其实也是皇子，也是当年陛下为了防嬴王一党而留下的一条退路。

直觉告诉她，此刻魏昭口中的“狸猫换太子”?件，与如今寄养顾家的那位?。她?生病，那位皇子的身?就揭开了，而齐夫人被请来顾府“做客”，是后面的?情……

可想而知，陛下换的必然是别的皇子。

而如今十多岁的皇子，只有太子与顺王二人，这二位皇子的确是同岁。若当初陛下暗中密谋偷换的是这二位殿下的话，那么……

叶榕双目忽然瞪圆了，看向魏昭的目光，透?些惊吓与不可思议。

“太子与顺王？”她声音极低。

太子是嬴后所出，顺王则是早已逝去的宸妃娘娘所出，而嬴后与宸妃乃是死敌。这么多年，就算宸妃娘娘已经逝去，嬴后也十忌惮她。

对顺王，是百般打压。若顺王才是皇后的儿子，那么……

叶榕很快明白了陛下的目的。

他是想皇后母子自相残杀！

好狠！

真的好狠！

为了布自己的局，为了扶自己喜欢的儿子上位，为了扫除外戚障碍……竟然不惜对一个民间的大夫动手，且这个民间大夫还于他有恩。

平时她只觉得这个皇帝懦弱?能，虽为君主，却被外戚夺权，他实在可怜。如今看来，倒是她小瞧了帝王的手腕。

倒也是，能力排众难横扫诸王爬上九五至尊之位的，又怎么可能是懦弱?能呢？

“顺王才是皇后的儿子，才是身上流有嬴家人血的皇子。”叶榕极力保持冷静，“而那位齐夫人，便是揭开当年宫中秘辛的证人，或许是唯一的一个。”

不敢往深处想，只要凡再想得深入一些，叶榕就浑身毛骨悚然。纵然她贵为侯门贵女，活了两?，也算见过一些?面……，这种宫闱之变，她倒是没遇到过的。

若有宫变，必然会是一场巨大的浩劫，还没有哪次宫变说是不需要流血的。

?她死得早，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么。她想，当时这位齐夫人既然已经住进了顾家，想必顾家人当时是知道她身份的吧。可顾家一族是保皇党，是与嬴王与嬴后势力敌对的，顾家该是帮?陛下的才对。

那么，顾家率先找到这位齐夫人，并且抢先一步接入府中，是要替陛下保守住那个秘密吗？

此?又?重大，齐夫人既然是当年宫闱之变的幸存者，若是叫陛下知道她尚且活在?上，想必为了大局考虑，也是不会留她性命的。而顾家，既是站在正义的一，到底是选择替陛下效死忠，还是选择救一条命呢？

叶榕不知道，她实在想不明白顾家会怎么做。

其实?与顾家人一起过了十多年，她都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真正了解过顾家。比如说，顾家假流放的秘密，同样身为顾家的儿媳妇，樊昕是一早就知道了的，而她，则是在后来顾家回了京后，才从顾旭口中得知。

若当时顾旭不告诉她，她想，她到死也不会知道。

“榕儿，你勿要想得太多。”魏昭看出了叶榕的不对劲来，于是拿起一旁的杯子来，倒了杯水递过来，“先把水喝了。”

这么大的?情，她没有想到魏昭竟然会告诉她，的确有些意外。

“谢谢。”叶榕接过水来，喝了一口润了嗓子后，又说，“那日二哥故意引顾大爷去见刑夫人，是因为，其实那日半夜顾旭闯我闺房说的那些话，二哥听到了是吗？你知道顾旭近来都在做一些于?记忆的梦，所以，便想引他想起齐夫人的?。”

“虽然这样的?情荒唐了些，你我也是有这样的经历的，所以，你觉得或许引顾旭看到了齐夫人，他会想起一切来。”叶榕把之的?情和在的?情串起来，忽然就?么都想通了。

“只是我有一?不明白。”叶榕表情严肃。

魏昭也十严肃，其实他已经猜到叶榕要问?么了，还是选择让她自己问出来，所以道：“想问?么，问?妨。”

叶榕道：“有齐夫人这件?情上，二哥的立场是?么？”

他引顾旭去见齐夫人，目的可想而知是希望顾旭知道齐夫人的身份。顾旭知道了齐夫人的身份后，自然会有所行动，那么他这么费尽机去让顾旭知道，又是希望顾家有怎样的行动呢？

玩政治的，没人会简单。何况，魏家?还玩得个满门抄斩。

能被满门灭的，自然是玩得过火了。

魏昭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此刻表情严肃又认真。叶榕看?他，他就看?叶榕，也问得认真：

“榕儿信我吗？”

叶榕说的倒也直白：“我只信二哥会对我好。”不信他是一个软仁慈的人。

其实同时叶榕中又在想，能全全意对她好、对她亲人好，她就很满足了，又有?么资格要求他大发慈悲善呢？

是她管得多了。

可此刻，她却有些想看看他到底会怎么说的。所以，即便叶榕知道不该问，还是没忍住问了。

魏昭没有任何欺瞒，如实说：“皇帝并非如表面上那样器重顾家，顾家不傻，一旦嬴王府倒了，皇帝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顾家。”魏昭语气淡漠，议起顾家来，透?几不屑与漫不经：

“顾家给自己标榜的定位是忠君爱民，给顾家的定位是满门忠烈。可若顾家发其实他们效忠的陛下是一个阴狠歹毒的小人的时候，那份坚定不移的信任自然会轰然间崩塌。当明君不再是明君的时候，尤其可能还会危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像顾家这样的保皇党，自然会给自己找个合的借口另树别的旗帜。”

“而很巧的是，我们的那位陛下，的确也不是信任顾家，顾家不过是他清除嬴党外戚的一把利器而已。陛下，嬴王府，顾家，在军权上，绝对成三足鼎立的姿态，任何一倒了，另外两必然有一番厮杀。”

“这样的局面是必然，而我，只是想加速这样局面的发生。”

当年嬴兴狗贼奉命带兵血洗东宫的时候，他才四岁，是他母亲拼死护住了他，他才得以生还。当年，他躲在东宫一角，是亲眼目睹了那场杀戮的。而他的九皇叔血洗东宫后，又给他父亲随意扣了个罪名。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这是?界，本来也是属于成功者的。于是，那位九皇叔明明是名不正言不顺，却强行给自己安了个清君侧有功的忠义形象。

血洗了东宫后，又立即领兵入宫，逼迫皇祖父立他为太子。他只为太子不到一年功夫，皇祖父便驾崩西去了。

再之后，他便是名正言顺的君王。

第89章

这些年来，魏昭一直以魏家二爷的身份活?。不敢过于突出，所以，便借?纨绔子的浪荡名声，暗中四下培植势力。

当年，他外祖家虽也被定了谋逆大罪抄斩了，外祖孙家根基庞大，自有很多存活的旧人。如今他的势力中，这些旧人占了相当一部。

见他坦诚，在自己面并?丝毫隐瞒，叶榕中还是有些慰藉的。

她从小也是生在?家，长于勋贵，自然能懂一些道。其实若想家族兴旺长存，又有几个不筹谋算计的。

不过都是利己者罢了。

有野不可怕，可怕的是为达目的滥杀?辜不择手段。叶榕希望，即便魏昭日后还是会走上那条旧路，她也由衷希望他能做可行之?。

有野与存善念，并不矛盾。

叶榕道：“一旦?发，你能护得齐夫人周全吗？毕竟，她是个?辜的可怜人。”魏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