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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顾扶着老太太腿:“娘,你说吧。孩子们大了,也该知道知道老方家,老陈家的往事。有水这孩子不争气,今天就当是给他上上课,叫他成人。”肖玉琴、高雁秋偷抹了眼泪把各自丈夫扶起。
老太太抿了口酒:“那时候是真饿啊,又饿又冷,树皮草根都啃没了,牲口、狗、猫、鸡鸭,能吃的都吃完了。肚里没食,下不了奶,俩娃都得死。承义他爹说出去想办法,去了一天不见回来。晚上,国顾爹回来了,捎来了条羊腿,烧的都焦黑了。我一看,俩孩子有救了,吭吭吃了几口,哪里有什么味道。这肚子一有食,后半夜就下奶了,这俩娃子狼崽子一样一人含一个,吭哧吭哧,嘬得我真疼。”
方奶奶看着陈国顾,陈国顾早已泣不成声。老太太继续说:“我问你爹,咋不见承义爹回来?你爹说,偷人家羊,给逮住了,不放人。我一听就知道不对了,大灾年,灾了多少年了,谁家还有羊?我低头看看啃那羊腿,就明白了。这怀里俩娃子还在嘬,我这泪啊就流啊流,止不住了,流在奶上,都被俩娃嘬进肚子里,也不嫌咸,也不嫌苦。”
陈有水和方郁森心中震惊,垂泪默然,低下头来。
“陈娃啊,你爹也是没福气的人。好日子还没开始就早早找你妈,找承义爹去了。就我这糟老婆子耐活,他们啊,估摸着早在那边给我寻好了地方,等我回去团聚哩。”
“娘,你说的啥话,您长命百岁,我还得□□您呢!”陈国顾给老太太擦了眼泪,对陈有水说:“你站起来。”
陈有水站了起来。
“你给郁森跪下。”
陈有水丝毫没有犹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方郁森惊愕失色,忙起身拽他起来,拽了几下拽不动,双腿一曲,对面也跪了下来。除了老太太,一桌人都站了起来。
方承义惊问:“国顾,你这是做什么?”
陈国顾说:“几十年前,不是我叔,我就死了。今天,不是郁森,有水也活不了。陈家欠方家太多了。有水,你给郁森磕头。”
“你这,你这使不得!”方承义忙去拉陈有水。陈有水一头磕在地上,趴在那里,呜呜哭出声来。这些日子,他活的太压抑了。
方郁森还磕了一头,去搀他起身。
方承义感叹:“既然你俩今天对拜了,以后就是兄弟,要搀扶一生,荣辱与共。不是同姓,胜似亲生。”
陈国顾对肖玉琴使了眼色,肖玉琴进了里屋。
方郁森和陈有水听奶奶讲了往事,心中沉重。原来方陈两家,半世纪前便有这种换命的渊源。二人心中彼此感觉又亲近了许多。两人对望一眼,刚刚那一对拜,也正如方承义所言,胜了亲生弟兄。
肖玉琴从里屋出来,手里托着个大红木盘。大家不明就里,看她将木盘放在餐桌上。方家一看,又是惊讶。
木盘中堆满首饰、存折、银/行卡、还有一些现金。
方承义脸色微变,“国顾,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陈国顾干了碗中酒,一抹嘴巴:“承义,我活半辈子,今儿算想明白了,这些东西都是身外物。我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那天在手术室外,我是真怕了。有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半辈子拼命,到头来为谁啊?后来一听郁森没了心跳,我握着你手,看着你腿止不住的抖,头一懵就想往地上栽,那是咬着牙硬生生给忍了回来。短短几分钟,我想了很多很多。这郁森要是真有个闪失,我就把有水过继给你,叫你爹,叫大妹妈,跟你方家姓,死了也入你方家祖坟......”
方承义拦住他:“你别说了,这不都过去了,还提什么!”
“你不提行,我不能不提啊。”陈国顾长长释了口气,拿了根筷子,摆在盘子正中:“来,承义,你挑一边。这家产,咱哥俩今天就这么分了。”
方承义捡起木盘中的筷子撂在桌上,大为不快:“你这么做是打老方家的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肖玉琴慌忙解释:“承义、大妹、娘,我和老陈都是实心的,你们得收下,不然我俩心里过不去这坎儿。”
老太太面色一沉,冷冷说:“陈娃你这么做,是不准备给娘送终了?”
已过半百,满鬓白发的陈国顾呜一声又哭了出来,双手锤着胸口:“娘,老陈家世世代代欠你们方家太多太多了,我这心里揪啊,揪啊!”
老太太起身拉住他手:“娘知道,你是个娘的好儿子,心意娘明白了。你这半辈子也不容易,这家产,还得给有水留着。娘,不能要,一分也不能要!拿了一分,到那边没脸见承义爹。”
“娘啊!”陈国顾、肖玉琴、陈有水都给老太太跪了下来。拉也拉不起来,一屋子人哭成一团。
老太太抹了把眼泪,笑了:“你们都说说,这大喜的日子,都哭个什么呀。有水,把你爹妈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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