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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住围巾一头扯下半截，姜破立刻叫道：“你干什么！”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宁烊靠了过来，稍稍踮脚，把那半截围巾绕在了自己脖子上。

暖意顺着皮肤缓缓蔓延，驱散了寒冬的深影。

姜破有些发怔，顺势低头后才明白过来宁烊这个举动的意思，脸微微一烫。

没人知道在这个夜晚，两个少年于无助和茫然中，肩抵着肩，互相依偎取暖，他们站在一起，同样靠近的还有两颗火热的心。

就在这时，姜破脑中猛地闪过什么东西，说道：“我知道了！”

宁烊疑惑地看他：“知道什么？”

“你刚刚不是问我有什么奶奶比较记忆深刻的地方吗？”姜破激动地说，“我知道了！”

“是哪里？”宁烊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也陡然升起一股希望。

“我小学！”姜破说，“我奶奶一发病就记忆衰退，有时候连我都不认识，嘴里却老念叨着我的小名，说她的破破才七八岁大，不可能有我这么高！”

“她肯定以为我现在还上小学呢！那时候我放学都是她去接的！”姜破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尾音都高高扬了起来。

宁烊记忆好，刚才看过的站牌早就记在脑子里，眼睛亮亮地说：“这条公交路线中途确实会经过一所小学！”

两人干脆也不等公交了，直接在路边打了辆出租，直奔姜破小学。

在车上的时候姜破还有些激动，不断搓着自己的手，宁烊见了便伸手过去牵住他，说道：“肯定会找到的。”

也许是这句话真的应验了，在离小学还有几百米路的时候，姜破就接到了张嫂打来的电话，说是人找到了。

老太太果然是去了姜破以前的小学，在校门口的小公园坐了一下午。

刚开始保安也没太在意，因为他们学校寒假设立了几个兴趣班，有学生家长过来并不奇怪。

只是老太太一直到晚上七八点都没走，还在门口来回徘徊，问她她就说自己是来接孙子的，但几个兴趣班早就下课了！保安这才感觉不对，把老太太带进保安室坐着，一边报了警。

“……好，我现在马上过去。”姜破挂了电话，跟司机修改了终点，这才松了口气似的，直直往后一靠，声音疲惫地说，“找到了，在公安局。”

“嗯，没事就好。”宁烊拍了拍他的手。

消息发到群里，裘顺几个也终于放下了心，连忙表示他们也要过来。

宁烊看了眼闭着眼睛眉头紧锁的姜破，单手打字回复。

-O2：你们早点回家吧，我陪他过去

-六六哒：你们两个没问题吗？要不我们还是过去吧，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胥：得了，你去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胥：我们等会儿就回家，你们路上小心，有什么事就联络我们

-六六哒：那好吧，等接到奶奶记得给我们发个消息啊！

-O2：嗯

公安局离小学并不算远，宁烊原本想让姜破在车上休息一会儿，但他眼睛刚闭上没多久，车就抵达了公安局。

还没停稳，姜破已经从一边开门下车，宁烊付了车费随后跟上。

他们找了一下午的老太太捧着纸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旁边还有一名女警陪她说话。

见到姜破她眼睛抬了抬，依然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嘴里重复着，仿佛着了魔似的：“你们把我拉来这里干什么呀，我还要去我孙子放学呢！”

这样子与宁烊先前在姜破家见到的慈祥和蔼的老太太相差甚远，他忍住内心酸涩，连他看了都不好受，估计姜破会更难过吧。

“看，您孙子这不是来接您了吗？我们可没有骗你是不是？”女警看见姜破过来，笑着哄老太太。

“不是，他才不是我孙子呢！”老太太看了姜破一眼，摇头道，“我孙子没他那么大！”

姜破走过去蹲在她脚边，仰头说：“我不是您孙子谁是啊？除了您这个漂亮的小老太太，还有谁能有我这么聪明可爱的孙子？”

女警听到这话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宁烊也有些哭笑不得，这时候还不忘夸自己一波，不愧是破哥。

姜破在家哄老太太也不是第一两天了，没一会儿老太太就真的被他的花言巧语说动，开始认真打量他：“你真的是我孙子？”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你要是不信，再问一下你孙媳妇不就知道了？”姜破目光扫过旁边的宁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咦？孙媳妇啊？”老太太循着他的视线慢慢望过来。

“……”宁烊立刻感觉头皮一紧，在女警略显诧异的注视下连忙打招呼，“奶奶好，我是姜破同学，您还记得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奶奶：记得记得，你就是我孙媳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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