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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娃娃都穿着红裙子,塑料漆涂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段黑子脑子一动,忽然想起昨天夜里,三个巨大的塑料娃娃。他吞了口口水,心跳如雷,竭尽所能的放轻呼吸,慢慢后退。
段黑子从床边经过,病床上的女人安详的闭着眼睛。
忽然,段黑子腿上一紧,低头看到床下爬伸出来只血淋淋的手,它笑着爬出来,是昨天晚上被阎宁一脚踹走的东西。
那东西昨天被阎宁撕了头皮,它爬在地上,段黑子从上面能看到它空荡的脑袋,像是一个没了盖的容器,里头挖空血肉,蛆虫在骨肉夹缝里蠕动。
它张开嘴,“咯咯”笑起来。
声响惊动了床上的人。
床上的女人骤然侧头,睁开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着段黑子。女人的肚皮开始蠕动,从红裙子底下伸出只惨白的手。
段黑子毛骨悚然,一瞬间手脚冰凉,他一脚踹开床底下的东西,夺门而出,大叫:“快跑,快藏起来!”
阎宁和孟婆不明所以,但听到段黑子的话,都撒丫子往楼上跑。
段黑子刚跑到二楼,还要往上,阎宁抓住他和孟婆的手臂,把他们拽进了电梯。
楼外忽然间乌云滚滚,整栋楼陷入漆黑。
楼里响起:“我醒啦,陪我玩吧。”
孟婆捂住心脏扑通狂跳的胸口:“我操,这怎么回事?”
段黑子心有余悸:“我刚刚,好像发现了他们的老巢。”
段黑子简单讲了刚才104病房里发生的事情,阎宁说:“它应该是在休息,你惊醒了它。”
段黑子哭着说:“我也不想。”
阎宁安慰道:“这是好事,我们找到了容器。”
有了昨天的经验,剩下几队也没那太废物,任凭那东西在外头发疯发狂,他们也没听到它找到谁了。
也不知道他们在里头躲了多久,电梯负一层的灯亮了。
段黑子大惊:“它猜到有人在电梯里!”
阎宁手疾眼快,马上按了一。到了一层,三个人绕开104,躲进房间的柜子里。
楼外天已经黑了,太阳彻底落到山底下,明月高悬,月光皎皎。
段黑子慌慌跟阎宁钻进同一个铁柜,柜子小,两个人贴的很近。那东西从负一层愤怒的爬上来,在一层来来回回。
段黑子没阎宁高大,头贴在他胸口,能听到他略快些的心跳。
段黑子有些口干,他小声问:“我们不用去找它要的东西么?”
阎宁:“今晚,它只说了游戏。”
段黑子点头。
“你往外看。”阎宁说。
段黑子透过橱子通风口的缝隙,看到外头的东西,它今天换了发型,不再披散头发,而是梳着两个羊角辫。
段黑子:“这是你昨天帮它找到的东西?”
“嗯。”
阎宁:“昨天路上,我们遇到那个女孩。你说觉得奇怪,我才仔细看了她。她梳着两个羊角辫,影子却不一样,又细又长,不像是孩童,像是少女。而且是披着头发。”
“后来她化成娃娃抓着你不放手,游戏中……”阎宁手往外指了指:“我躲它的时候,月光底下她披散着头发,影子却有两条羊角辫。”
段黑子听的目瞪口呆。
“不过我最后确定,还是因为五队死的时候,那三个丑东西说:主人没有头发。”
要不是外头还有厉鬼,段黑子非要给阎宁鼓掌。
这次,三队人都逃过追捕,游戏结束没有人回大厅,都上了四楼。
段黑子在楼道里又撞上了一队的那个人。
孟婆皱眉:“你能不能长点眼,昨天晚上就是你,撞一次还不行,还有第二次?”
那人眼神闪躲,他瞥了眼谢东阳,小声说:“对不起。”
三队为首的高个姑娘这会儿也上了楼,恭敬的给谢东阳打了个招呼,没给段黑子他们一个眼神,就进了屋。
谢东阳倒是和气,夸奖道:“你们真是厉害,第一次进来,还能全队存活。”
阎宁说:“这才二天。”
段黑子三个人进了屋,没一会儿外头灯就灭了。
和昨天晚上一样,还是那东西在外头转,段黑子依旧在阎宁怀里。
今天夜里还是平静。
段黑子问阎宁:“咱们这三队能不能活着出去?”
阎宁说:“但愿吧。”
段黑子这话刚落下,第二天。
有死人了。
不是三队,是一队。
一队房间里血肉模糊,除了谢东阳,两个队友尸体被砍得乱七八糟,碎成了块儿。谢东阳跪在地上痛哭:“我早上只是起来上了个厕所,回来他们就成了这样!”
三队几个姑娘来了一趟,看到里头的场景,打着哆嗦走了。
阎宁看了眼屋里的样子,冷声道:“我才知道,它在白天杀人用刀。”
谢东阳回头,眼睛血红:“你什么意思。”
孟婆怕他俩打起来,往外拉阎宁:“走了走了,都是别人队里的事……”
阎宁被孟婆拉走,屋里只剩下段黑子和谢东阳,谢东阳瞧起来实在悲愤,眼泪滔滔直下。段黑子拍拍谢东阳的肩膀:“节哀顺便。”
他下意识想从口袋里掏出纸递给谢东阳,却摸到张软纸。
段黑子从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往口袋里放过东西,他摸出那张纸条,看了一眼,上头赫然写道。
“不要相信谢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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