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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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楚没挣脱，沈衍眼睛像是划过流星雨一样明亮欢喜。她收紧握着黎楚的手，两人手心手背紧紧贴合。沈衍抬头好心情的看星星，黎楚却是红了耳朵，长睫轻颤，最终没忍住羞到低下头，神色不自然的看着自己因为紧张而翘起来的鞋尖。

坐在稻草堆上的两个人，一个仰头看天，一个低头看鞋，彼此之间没有一句话，却不显丝毫尴尬。

今日这流星雨仿佛落在了两人心里，激起阵阵涟漪，让暧昧在心底一圈一圈的荡开，久久未能平静。

流星短暂，饶是流星雨也不会没完没了的下，奈何两人都忘了时间，痴傻的抬头看天空，没有对话都愣是坐了两盏茶的时间。

沈衍携黎楚外“逃”，玉帘撑着腮帮子坐在门口板凳上等，仰头看到星星划过的时候惊讶的从板凳上弹跳起来，扭头喊屋里看书的青盛，“星星掉下来了！”

青盛听到玉帘的叫声连忙放下手里的书跑出来，“怎么了？”

“你快看，星星都掉下来了！”玉帘往青盛身后躲，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难免有些害怕。

青盛站在院子里昂头看天，流星划过眼底。

青盛往院子中间走，这才明白阿姐带着黎楚匆忙出去的原因，想来是打算用美景哄骗人家少年郎了。

“不用怕，这是自然现象，书上曾经有过记载的。”青盛招呼玉帘出来看，“这种美景不常见，有的人许是一辈子就只能碰到一次，不看会可惜的。”

玉帘一听没有危险，立马“噔噔噔”的跑过来，昂头往上看，惊诧道:“真的不会掉在我脸上吗？”

……这流星轨迹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砸在沈家院子里的样子，也不知道玉帘为何这般会联想。

“这星星比那年少爷生辰时黎府放的烟花还漂亮。”玉帘脸上带笑，语气骄傲，“那时候黎府买了好多烟花，在县里最高的楼上点燃，烟花“啾啾啾”的往天上飞的时候，就跟今天掉下来的星星一样。”

玉帘想，若不是烟花后来在他眼前炸开了，他都要以为它们窜到天上变成了星星。

“烟花岂能比流星。”青盛摇头，“烟花常见，流星罕见，这么多的流星一起划过更是百年难遇。”

玉帘心里有疑惑，没忍住问青盛，“烟花炸开后还会落下来，那这些星星呢？会落下来吗？”

“应该会吧。”青盛想了一下，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古籍，“上面说星星落下后会造成巨坑，附近百姓生灵涂炭，并非是件好事。”

“咦！”玉帘拉成声音咦了一下，想到什么眉眼弯弯，声音雀跃的说道:“那不如就落下来一个小的，只砸了黎府就行，实在不行就光砸他白氏！”

“……”

青盛被玉帘的傻气逗笑了，她不常笑，所以笑容格外清浅难得，她叹息一声摇摇头，“估计这次的流星是砸不死白氏了，你可以祈求下一次的。”

青盛手背在身后，小小年纪学她那老成的夫子，“也有书上说，流星划过时会给看到它的人带来好运气，许的愿望会灵验。”

玉帘眼睛立马瞪圆，双手合十额头抵着指尖，嘴里碎碎念，“求少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求少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他就这一句话一连念叨了三遍，才说别的，“求白氏大病大难以泪洗面，求白氏大病大难以泪洗面。”

“……”

青盛看着满天星空，看着托着长长的尾巴从自己眼前路过的流星，心里默念:求阿姐平安富贵一生顺遂。

她别无所求也无所信仰，如果非要让青盛去信这些东西，她唯一求的便是希望沈衍健康平安一生。

青盛睁开眼睛看身旁的青盛，她神色清冷，抬头看天，洁净清瘦的脸庞被夜里朦胧的夜幕淡化了棱角，使今天话特别多的她看起来好相处多了。

玉帘笑，又闭上眼睛说道:“求星星保佑娘子平安健康，求星星保佑青盛高中状元顺心顺意。”

青盛听见这个愿望倒是意外，扭头诧异的看了玉帘一眼，“我自然会考中，这个不用许愿。”

玉帘眼尾上挑瞥了青盛一眼，心道饶是外表被软化，瓤里还是那个嘴毒傲娇的青盛。

最后一个愿望抓住了流星的尾巴，青盛话音落了之后，最后一抹流星光亮消失于万千星辰之间。

青盛回屋看书，玉帘继续蹲守门口，想着娘子莫不是将他家少爷抱出去卖了吧？

青盛关门前奉劝玉帘，“别等了，他俩看星星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先睡吧。”

“……”玉帘顿时傻眼，感情人家你侬我侬又是看星星又是看月亮的，合着他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