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江山多娇,为卿折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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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衿施以学生之礼后，才正色道：“就如我父所说，伯爵府与城主府，我们都不选，所谓的文定之礼，我们亦会一样不差的尽数归还，失礼之处，请恕罪，他日，一定登门谢罪。”闻言，伯爵夫人赵姬直接气笑了，手指一身凛然正气的秦子衿，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反观城主夫人岑如雪，这个时候，反而变得有持无恐，格外平静。

无它，只因，楚卿本人在此。

她现在之所以会在这里，可是应了楚卿本人的要求，如今，她此趟行事受阻，楚卿这个当事人岂有不助她之理？

于是，岑如雪笑看了一眼楚卿后，才对秦子衿道：“秦公子，此事，可不是一句登门谢罪就能解决的，你之前也听到了，你的父亲也说了同样的提议，但无论是我城主府，还是她伯爵府，都不接受，既然我们三方各持己见，何不问问楚姑娘这个当事人呢？不如我们就把这个选择的权力让给楚姑娘本人，让她自己来做选择，她愿意选谁，又或者她谁都不选，我们都听她的，可好？”

此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深觉有理。

“好好好，这个主意好，我表示支持！”最先举手赞同的便是薛氏，这个锅能甩给楚卿来背，而不用再让她儿秦子衿，顶着压力直面城主府与伯爵府这两大巨头贵族，她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秦悠悠也拼命的用力点头，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殃及整个秦家了，她再不敢去想着陷害楚卿了，她只希望事情能到此为此，千万别累及秦家，否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可不想陪着楚卿一起死。

伯爵夫人赵姬的脸上扬了讽刺的笑容，望着城主夫人，啧啧两声，摇头道：“岑如雪，你有此提议，想来是以为有必赢的把握吧，我真不明白你这是哪来的自信，天下谁人不知，你家公子亭，天生体弱，长年缠绵病榻，听说这两天更是病情加重，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了，你突然看上人家楚姑娘，应该是为了娶回去冲喜的吧？”

说到这，赵姬适时打住，几步走到从一进大厅就没说过一个字的楚卿面前，围着楚卿转了一圈，一阵上下左右的打量，才又道：“果然姿容不俗，难怪我儿对你一见倾心。刚刚我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你选了城主府的公子亭，说不定一过门就会变成寡妇，而我伯爵府世子公子弘，身强体壮，又特别会疼自己的媳妇儿，虽说他外貌不出众，可他生来高贵，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一切，你，可要想好了哦！”

言下之意，她也认同了岑如雪的提议，将选择权交给了楚卿本人。

秦子衿一听，便有些急了，他担忧的望着楚卿，道：“表妹，你不用怕，你谁也不用选，一切有我。”哪怕天踏下来，他也会替她顶着。

楚卿感激的朝秦子衿点点头，然后，抬眸，目光一一扫过薛氏、秦悠悠、赵姬，最后停留在岑如雪身上，心照不宣的一笑，缓缓道：“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我母亲答应了城主府的求亲，那我……自然一切都听母亲的。”言下之意，自是选择了要嫁给城主府公子亭。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除了岑如雪与姜清越。

对于楚卿与岑如雪的约定，没有人比姜清越更清楚，而他从刚才与楚卿一同进来之后，从始自终，都没有说过话表过态，毕竟这件事完全与他无关，可为什么，此刻他觉得胸口很闷，仿佛被人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压的他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而最震惊的莫过于秦子衿，他整个人有种瞬间被打入了万丈深渊的感觉，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楚卿，急声道：“表妹，你当真想清楚了？”

在他想来，楚卿应该是两家都不会选的，毕竟公子亭久病，随时会死，而公子弘貌丑，又肥又浪，两个都不是良婿之选，而且在他心中，他已有了想法，待他下月入京述职，安顿好后，就向父母言明，娶楚卿为妻，完成终生大事，却不想，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楚卿竟已选择要嫁他人。

这叫他情何以堪？

同样的，伯爵夫人赵姬也是一脸错愕，她不敢置信斜睨着楚卿，凌厉道：”你宁愿选择嫁给一个将死之人，也不愿嫁我健健康康的伯爵世子，在你心里，是有多瞧不上我儿，多瞧不起我伯爵府？“

无需楚卿来作答，岑如雪已经挡在了楚卿的面前，直视伯爵夫人赵姬，冷笑道：“堂堂伯爵夫人，却如此口无遮拦，什么叫将死之人，我告诉你，我家公子亭只会比你家公子弘活的更长久。”

伯爵夫人赵姬嗤之以鼻，道：“少在这里自欺欺人！公子亭，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活不久，他能活到今天，已是奇迹，你我心知肚明！”这话说的，明显话中有话。

岑如雪自是知晓，这也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当然，这种刺痛她是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的，特别是赵姬，淡淡一挑眉，道：“你无需在这里反复强调这些，你说的越多只会越加让人觉得你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