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硬核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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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严穆西装笔挺，昂首挺胸走近办公大楼。与此同时，准备好素材的颜昭眸子带着些深沉，薄唇没有任何血色的看着酒店大堂出现的一排排黑衣保镖，保镖将所有人的出路堵个严严实实的。

夹着公文包的手一顿，颜昭下意识的紧绷了身体，看着下一瞬间被拥簇而来的老者。人虽满头华发，脸上饶是保养良好，也带着些岁月留下的痕迹，已然不太年轻。旁人粗粗一看，也得觉得人八十高龄往上。不过人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尤其是一身大红的唐装，在早晨的阳光照耀下都衬出了几分的喜庆。

“颜律师，真巧啊。”

“康董，我觉得一点都不巧。”颜昭垂首扫过一眼自己的手表，丝毫没有任何多余的喜悦之情，语调冷冷开口：“还请康董的保镖让让。”

“昭昭啊，不是我的保镖，是你的。”康董，也就是颜昭的外祖父闻言，带着些落寞开口，还抬手捂了捂自己的心脏：“进了京，回了家，最基本回家向我这孤寡老头问个好都不会？不过这酒店爷爷买下了，四舍五入也算昭昭回了家。”

“外祖，”颜昭欠身弯腰，遮掩住心中所有的情绪，毕恭毕敬开口：“我希望您能够遵守约定，我九点半还有个会。”

“为那个严氏？”康董上下扫了眼颜昭，带着些笑，只不过与颜昭相似的漆黑眼眸冰冰冷冷：“正好，我不去S城，你替我去问问那个严穆还有接手的，这儿科医院项目别给我鸽……李秘书，现在小年轻是这么说吧？给我鸽了。”

“回康董，是这么形容的。”李秘书一脸谄媚的开口，“昭少爷您不知晓，康董为了您，可学了不少流行文化。”

“外公，”颜昭瞧着笑盈盈的两人，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开口：“儿科医院，专项的医院从商业价值来说……”

“亏本也没事，我得提前替我曾孙子做好准备。现在那些素质……”康董说着舌尖一转，道：“叫什么垃圾人那么多，当父母的也没多少理智的，公立医院儿科出了多少新闻了，一桩桩一件件的简直令人发指。我怎么可能让我的金曾孙子跟那些劣质基……好，你不喜欢这个词，我改，叫没素质的人一起？”

看着神色虽然一脸慈爱，但是眼中没有任何情爱思绪，一双眼睛恍若冰雕一般，虽然漂亮，却是死物一般的空洞洞，为了演而演的外祖父，颜昭面色一沉，直言不讳着：“我跟您说过我的取向吧？”

“精、子、库，试管，”康董闻言挺生气的，怒喝：“别以为同性恋就觉得自己高贵了！作为医学生，这最基本的素养还是要有的。只要相生，什么办法没有？”

“犯法。”颜昭一字一顿提醒。

“没事，我有专利可以申请，当课题项目立项。”康董不急不缓开口，说到最后还带着深深的无奈：“都快三十老男人了，别给外公倔了。外公都想好了，你生孩子败家都不怕，《知识产权法》规定了，外公死后五十年的专利费都是你的，你孩子的。”

“您……”颜昭看着似胸有成竹的亲外公，缓缓吁出口气，“冒昧一句，您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在生一个？响应号召，我不介意有个小舅舅。”

他妈，康董的独生女早已因病—抑郁症，自杀整整二十年了。

可问题是，就算他妈在世之时，外公也没这么偏执，想着家业传承。他妈可以说一点都不懂商业，甚至也不是学医的，是学画画的。

“小昭啊，你这样子顶撞外公，我可要生气了。”康董冷声，“反正也没一个传后人，你说我又何必呢？李秘书，把我名下的专利都回收吧，反正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为什么要为狗屁的陌生人造福呢，问问哪一个政府哪一个药企愿意……”

颜昭眉间带着些戾气：“我二十八岁继承家业，你把所有的专利转我名下，说话算话？”

“别忘记还有结婚，”康董靠近颜昭一分，慈爱的拍拍人的肩膀，“孩子我可以在等等。”

“我是同性恋。”颜昭强调，“孩子是绝对不可能有的。你既然那么时髦，学过一个词繁殖癌吗？”

“不繁殖，哪里来的人类？”康董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而后微笑着问道，语调还带着些急切，“离你生日还有两个月。是我给你相亲呢，还是你自己找？”

“自己找。”颜昭扫过手表，“若无其他事，我还有会，可以让开了吧？敢派人跟，您自己看着办。”

“等你的喜讯。”

康董目送着颜昭离开，扭头看了眼自己的秘书，道：“听见了没有？瞧把他能耐的，同性恋就算真爱，就能不传宗接代了？歧视老牌男女阴阳调和的正常恋爱啊。说我繁殖癌呢，繁给人看看！凭什么男女恋就得操心孩子啊？只有自己主动的丁克家庭才有这权力呢。”

说着，康董摩挲着自己带着的紫檀木手串，“回研究所。”

李秘书看着康董学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念叨着“送子观音”嘴角抽抽，觉得人身上被笼罩的阳光都能化作圣光了。

而与此同时，身在S城的楚谦谦在灿烂的阳光下缓缓睁开眼睛，结果刚动了一下、身体，一阵难以忍受却又有些熟悉的疼痛席卷了全身，当下眼眸一眯，定定的看着床榻上的人。

相比先前一次黑灯瞎火的，这一回到是将人的身体，尤其是那有力的胸肌，瞧了个一清二楚。

醉酒后的记忆涌现在眼前，但相比这些一幕幕的，他反而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看够了吗？还算满意吗？”徐毅寒带着些喑哑开口，缓缓侧身，问道。相比这声音，这眼睛也有几分像，让他昨夜瞧见了，与其是人醉酒的模样，让他又没忍住逗弄一回。

“滚。”楚谦谦冷喝了一声，翻身去寻了自己的手机，迫不及待的拨打了花姐的电话，开口之前眼角扫过了眼徐毅寒，面色一沉，“不方便说话，发你微信上。”

【楚谦谦：找一找有没有可靠的大师，不说性情大变，可他连我妈都没看过一眼，不像从前每周日必去一次，定然是有问题。这有些偏门的文化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