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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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思绪，衍春仔细打量着镜中人的面容，群青已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只颇为精致的红木扁盒，自其中取了一支金凤出云的七巧凤钗来为衍春挽在发上，霜儿在一旁笑道：“福晋佩着七凤钗果然好看，端庄华丽又大气！”

衍春一笑：“你这丫头，今儿嘴里是抹了蜜了吗？”

这些年衍春身边的人又出去了一个，便是伊人，群青不提，季雪、霜儿和秋水都还留在她身边，衍春心知是因何，又或许过了明年，秋水也要放出宫去了，最后她身边的老人，只会剩下群青、季雪和霜儿。

群青季雪自然可信，霜儿只要一日是弘历的人，也不失为一个好歹助力，至少用的也能更为放心些许。

这些年，富察氏愈发体弱，已沉寂了下来，黄氏仍是三五不时地病上一场，衍春瞧着倒有些生无可恋的样子，苏氏、高氏与金氏争相斗艳，珂里叶特氏与陈氏倒是默默无闻的，一个月能有上一日便是谢天谢地了。

不过也是因为刚出孝期的缘故，宝亲王纵然急色也不能太过，后院倒是没添什么人，只是后院几个的胭脂水粉用的愈发勤了，妆容更为精心不说，衣裳做的也更为用心了，每日你来我往，你截了我的，我抢了你的，好不热闹。

“给额娘请安。”

衍春看着打扮整齐的三个孩子齐声请安的样子一笑，道：“都起来吧，坐。”

又对霜儿吩咐道：“去将端了牛乳茶和点心端来。”

“是。”霜儿笑着答应了，又对几个孩子道：“小主子们可算来了，福晋一早就吩咐小厨房备了好些您们喜欢的点心，还让备了兑蜜糖的牛乳茶，就等着您们过来了。”

“劳额娘挂念。”穆清做为长姐笑眯眯地开口：“这倒是让女儿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什么？不好意思你在院子里大张旗鼓整理房屋搞得不亦乐乎，连额娘都忘了？”衍春端着茶盖碗轻抿两口茶水，方才对着永琏问道：“沐学轩住的可还好？额娘知道你对收拾屋子未必有兴趣，一样样都是让群青主持着收拾的，若是你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便再改就是了。”

永琏笑笑，道：“群青姑姑收拾的院子自然是极好的，孩儿住着也极适应。”

不过五岁的小人儿，说起话来却是极有条理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天家气度，再兼相貌精致，不难想象过个十来年，会如何的令贵女们心动。

衍春看着心下满意，穆清却撒着娇拖长了尾音道：“额娘~您莫不是生了女儿的气不成？女儿当真不是故意的，您看，这不收拾完屋子就来给你您请安了吗？”

“翼遥过来，额娘看看。”衍春却不理她，只对着穿着一身淡粉色小衣裳，乖乖巧巧地小翼遥招手道：“昨儿晚上睡得可好？稍后额娘带你入宫给你玛嬷请安去，不带你姐姐！”

穆清不服气，一张嘴的声音软绵绵，仿佛棉花糖一样：“额娘~您当真生女儿的气了不成？”

“我哪儿敢生咱们大格格的气呀？”衍春笑了一声：“库房的钥匙都给了你了，你那屋子里的摆设种种，哪一样不是从我的私库里挑去的？还敢在这儿撒娇说我生你的气了？先把打我这儿拿的东西送回来再说吧！”

“嘻嘻。”穆清扯了个大大的笑容出来，在衍春身边痴缠着：“额娘！女儿知道了嘛！您就别生气了~”

衍春拿这几个孩子总是没什么办法的，此时无奈一笑，抬手轻轻在穆清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你们姐弟三个，就你最会说话！”

一面说着话，那边就有人来通报：“大阿哥来给福晋请安了！”

“快让进来。”衍春笑了，吩咐道。

穆清暗暗撇嘴，永琏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笑意愈发平常了，衍春便知道早上几个孩子之间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下一沉，略想想也知道是什么，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的。

没一会儿，永璜也进来了，行礼请安之后，对永琏笑道：“二弟来的好早，竟然没去叫哥哥一声，也好一同来给嫡额娘请安。”

穆清嗤笑一声，没等永琏开口，便冷笑道：“岂是我们没去，分明是大哥身边的嬷嬷将我们给拦了，说大哥你还没起呢，妹妹也只能与琏儿先过来了，大哥这话一说，倒显得我们忘了大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