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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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老郎中，花掉了仅剩的一钱银子和家中剩下的所有口粮买药，王娇娘看着一无所有的家，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一样，跌倒在夯实的土地上，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好好的日子，因为李大婶这么一闹，全都没了。

安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一想到安哥，王娇娘歪着头看了一眼头上缠好纱布，安然的躺在炕上的孙旭安。

狠狠的抿了下唇，用破旧的袖口擦干眼泪，无论如何，她得把安哥救活。

熬药、喂药，还去村口的里正家里借了一捧的棒子面，这一忙活就是一天，等把粥熬好已经到了晚上，端着一碗冒着热乎气的棒子面粥，王娇娘一勺一勺的喂孙旭安。

“安哥，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好在咱家没欠别人家银子还能过下去。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去镇上找活儿干，总不会让你饿死。”

给孙旭安喂完粥，王娇娘叹了一口气，整整一天了，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仅剩一口气在支撑着。

虽然昏迷，可王娇娘心里的话只能对孙旭安说。

“安哥，我总觉得林财主和李大婶不会放弃，说不定又想出什么招数逼我嫁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王娇娘紧紧的盯着安稳躺在床上的孙旭安，忽然发现孙旭安在不说那些傻了吧唧的话的时候，真的挺好看。

眉毛自然的长成了剑眉，鼻梁□□，脸上因为长年吃的不是很饱，全都是充满男子汉气概的棱角，八岁之前，还是村里有名的神童，要不是脑子坏掉了，说不定十里八村的那些大姑娘早就想法设法嫁给他，怎么也是轮不到王娇娘这个父母双亡的孤女。

她为什么一直把安哥当成孩子呢？

“安哥和林财主……”

王娇娘咬着干裂的唇，看到躺在床上安静的孙旭安，她才意识到孙旭安真的长大了，只是脑子有些问题而已，放在别人家里可能已经当爹了。

如果……她把身子给孙旭安，是不是林财主就不会缠着她了？

可孙旭安脑子不好，一旦把身子给了孙旭安，她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纠结的王娇娘从唇上撕下来一大片的皮，撕破皮的地方开始往外渗血，王娇娘只舔了一下，便做好了选择。

“安哥，反正咱们两人早晚要圆房，不如就今天吧。”

说罢，脱完自己的袄裙，也不管孙旭安同不同意，就开始解孙旭安的布腰带。

唇，贴在了孙旭安的唇上，她嘴上渗出来的血，沿着干裂的缝隙跑到孙旭安的嘴里。

孙旭安只觉得嘴里有股子让人讨厌、又让人害怕的腥甜味。

就好像是那一天……

娇娘帮他挡刺客刺杀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他的嘴里溅满了娇娘的血。

纵然他以后权倾天下，可是身边已经没有了能为他洗手作羹汤、能为他豁出一条命的娇娘。

忽然，孙旭安觉得自己的嘴唇上面竟然有很柔软的东西。

他已经警告过相府的那些下人不准爬床，甚至还活活打死了一名爬床的婢女，居然还有人如此大胆！

暴怒的睁开眼，看着眼前压在他身上，与他四目相对的人，孙旭安愣住了。

紧接着狂喜之情涌上孙旭安的心头，“娇、娇娘！”

“安哥！”

王娇娘没觉得孙旭安的叫法奇怪，因为孙旭安一直叫她“娇娇娘”，也因为孙旭安的醒来，她太过激动，以至于忽略了孙旭安在说这三个字之时的停顿。

孙旭安觉得自己大概在做梦，他的娇娘已经死了三十多年，上万个夜晚里，从没有一次进入过他的梦境，他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就会让这个他盼了半辈子的梦境破碎。

只敢热切的眼神一眨都不敢眨的看着王娇娘。

被孙旭安盯着的王娇娘拍了拍孙旭安的脸蛋儿，嘴里说道：“原本脑子就不好使，别再撞坏了。”

脸上传来一丝真实的痛感，虽然不重，但还是让孙旭安的脑子有了一丝清明。

从王娇娘的脸看到了王娇娘那纤长的脖子，一瞬间，孙旭安的冷汗刷刷刷的从身体里往外冒。

“娇、娇娘，你要做什么？”

王娇娘被孙旭安给问住了。

孙旭安在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已经长大了，王娇娘能下的去手。

可是当孙旭安醒来之后……说话的声音真的好像个孩子，完全下不去手。

“那个……”

王娇娘支支吾吾，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烧红了脸，既羞愤又后悔的爬回了自己的被窝。

用被子蒙柱头，在被窝里打自己的脸，她怎么能对一个孩子做出那样的事来？还好孙旭安醒过来了，没能成事，不然她以后怎么面对孙旭安。

王娇娘的被子里传出砰砰的声音，孙旭安听笑了。

梦里的娇娘害羞了，还有些后悔，如果他刚刚不出声阻止，娇娘是不是就和他圆房了？就能办成上辈子一直没能办成的事？

梦里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