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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醉鬼,与你何干?”
醉鬼先生面色不虞,“你这小子,我不知你为何装傻,看在你这一坛子酒的份上,我不与你为难,快快离去。”
“先生,小子想拜您为师。”
“我?”醉鬼先生喝了一口酒,“我就是一醉鬼,什么都不懂,拜我为师岂不浪费?”
孙旭安摇头,“先生且听我一言。”
“小子认为先生心里还向往着朝堂,只是因为不能当官心中苦闷,不得不借酒浇愁。”
醉鬼先生看了一眼孙旭安,并没有说赞同,也没有不赞同,只说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难道能让我重新回到朝堂?”
孙旭安摇头,“小子不能,但有一人能。”
醉鬼先生手中拿着酒坛子,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说王奉!”
“正是。”
如今的天下正是被王奉把持的朝堂。
可醉鬼先生却苦笑着摇头道:“王奉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太监。你知道为什么千年来没有任何一个太监能掌握真正的权利吗?”
孙旭安还没回答,醉鬼先生已经说到:“那是因为太监没有后代,对于没有后代的人来说,权利并没有用。所以对他们来说,银钱更加重要。”
“先生说的不错。”
王奉笑道:“那么先生是否想过,如果太监有了后代,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太监又后人?”
王奉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小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太监怎么可能会有后人?”
“如果在进宫之前就有了后人呢?”
孙旭安面色平静,丝毫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把王奉的老底给捅了出去。
却见醉鬼先生愣住。
过了许久,醉鬼先生紧紧抓住手中的酒坛子,小心翼翼的盖上盖子,说道:“王奉有后人?”
“一个女儿。”
孙旭安轻轻的笑起来。
醉鬼先生激动不已,上下嘴唇发颤的说道:“女儿?够了!一个女儿也够了。”
只要有后人,这个太监的想法就定然和其他的认了一堆义子的太监不一样,尤其是王奉这种已经走到权力巅峰,被皇家忌惮的太监,定然会想方设法的给自己女儿留后路,皇权——或许真的会旁落。
而他,或许会成为王奉手里的棋子,可就算是当棋子只要能回到朝堂,能够替百姓做一些事,也足够了。
“你是何人,为何能知道如此隐秘之事?”
想那大太监王奉,必定想尽办法保住自己有女儿的秘密,怎么会让这个小子知道?
孙旭安想到娇娘,想到命运的捉弄,苦笑了一下,说道:“先生,是不想忙,我就是和王奉的女儿一起长大的人。”
“嗯?”
醉鬼先生盯着孙旭安,突然大笑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你要装傻子。要是被王奉知道自己女儿身边有个正常的男人,还不得嫉妒死。你要不是个傻子,或者在刚刚见到你的时候就把你给抓去阉了。”
孙旭安打了个冷颤,“先生,切莫说这些玩笑话了。”
“我可没和你说玩笑。”醉鬼先生眼神清明,“小子,你找我当先生,不就是因为不想暴露你是个傻子这样的事实吗?”
“不过,你可得想明白了。如果你现在离开王奉和他的女儿,将来的你可能会成为一代贤臣,可如果你和王奉混在一起,无论将来的你多么优秀,总是逃脱不了和宦官为伍的名声。”
“小子已经想好了。”孙旭安笃定的说道:“我这辈子不可能和她分开,只要娶了她就一定会变成阉党的人,倒是先生您,若是答应了我,几十年的好名声就真的没了。”
“我会怕?”
醉鬼先生放下酒坛,“只是我应该如何才能搭上王奉这条线?”
“这倒容易。”
孙旭安早就想好了,“娇娘她从小生活在小村子里,几乎不认得几个字,王奉正想给她请西席,先生大可以将西席的位置一并任了。”
醉鬼先生冷笑着说道:“还可以顺便教导你。”
孙旭安低下头,“这不是与先生与我都方便吗?”
“倒是个好主意。”
从王奉的女儿这边接近王奉,比其他的方式更快更安全。
醉鬼先生想通了,未来也有了希望,看孙旭安的眼神突然不顺眼起来,“你小子怎么不回去,还在我这里?这里都是女学生,出了事你担待得起?”
“先生,学生在别人的眼中只是个傻子。”
“哼!我就没见过比你更精明的人了。快走快走!”
醉鬼先生开始撵人,直接撵到了书院门口。
见到众人,孙旭安没有办法在说出一番大道理,只好怒气冲冲的盯着醉鬼先生看。
醉鬼先生对着孙旭安一笑,把大门关上,开始认真的上课。
女学生们都觉得新奇,早就听说这位先生在学院里就是混吃等死,没想到居然认真上课了。
早就在家中听过这位先生传奇人生的女学生们,生怕错过这次机会,每一个人听得都很认真。
但是这些人中不包括王娇娘。
她根本听不懂。
王娇娘早就魂游天外,担心刚刚被先生给推出去的孙旭安是否能找到路回到那边的学院。
“咳咳!”
醉鬼先生拿着戒尺,在桌上敲了两下,“王娇娘,你来回答。”
“关关雎鸠的下一句是什么?”
“啊?”
王娇娘茫然捂住的看向钱倩倩,钱倩倩小声的告诉王娇娘答案,“在河之洲、在河之洲。”
“什么?”
王娇娘根本就没学过,当然听不懂钱倩倩告诉她的答案。
两人之间的举动被醉鬼先生看了个正着,“咳咳。”
钱倩倩被先生瞪了一眼,再也不敢说话了。
“没义气。”
王娇娘嘟囔了一声,然后对醉鬼先生说道:“先生,学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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