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事云千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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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大哥怎么想，和亲上加亲有什么关系？”萧泠儿揶揄她。

“那自然是没有关系的。”苏茉皮厚，全然不肯上套。

萧泠儿于是也不说破，随即笑道，“说起来，你退婚的事儿，我长姐也帮了忙呢！我长姐说，陛下本来也是不肯答应王将军的，偏巧那天是长姐是生辰，她说了一句，期盼天下人都如她一般找到如意郎君，陛下这才有所触动松了口。”

“什么？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告诉我！我该好好谢谢贤妃娘娘才是的！”

“长姐说了，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而已，就是怕你这样生分地要谢，才不许我和你说的。哦对了，还有个大事忘了告诉你，你听说了么？那个王行云，又回来了！”

“什么？”她一下子变了脸色，心中第一反应便是要逃，“什么时候！”

“前两日，你别怕……”萧泠儿拍拍她的手，“他不是为了捉你的。他每年都要回来述职，只不过去年动静大了些而已。”

“那他今日不会也去吧！”

“应该不会吧，他不是最讨厌这些了嘛，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好让你平日里有个准备！”

苏茉惊魂未定，越发后悔今日不该来。

两人随着宫人一路牵引来到御花园，龙血树缥缈的花瓣下，这里早就一片鬓影如云，钗环璀璨，一水相隔的另一端，皆是青年郎君，意气风发。

两人在宫人的引领下，先进入贤贵妃的暖阁，向她请安。

“都起来吧。”贤贵妃层叠的裙下小腹微隆，一派容光焕发，显然心情极好，“小花妹妹好久不见了，可还记得本宫？”

苏茉本来是有个挺雅致的小字叫传雅，然而萧泠儿嫌拗口，硬是带着所有人只唤她小花，就连贤贵妃，也因为叫惯了，改不了口。

苏茉笑着坐到她身边，“怎敢忘了娘娘！今日我进宫来，爹娘还叫我来问好呢！”

两人热络地寒暄着，萧泠儿却站在薄薄的纱屏后向外打量，好奇问道：“长姐，那个穿绿衣裳的姑娘是谁？我从未见过，长得像仙女似的。”

贤贵妃先望了苏茉一眼，才温声道：“你没见过的，想来只有王将军的妹妹，王卿珏了。”

苏茉与萧泠儿俱惊恐道：“王将军……？”

“怕什么？他今日不来。你们俩啊……”贤贵妃虽然人在宫中，对这两人在外面的小把戏还是一清二楚的，只不过碍着周遭宫人多，不好明着教训她们而已。

萧泠儿率先大叫起来：“这不对，那王将军，长成那样，他妹妹，怎么可能长成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贤贵妃责备地望着妹妹，“龙生九子尚有不同，何况王将军不过是生来带的胎记，又不是眼歪嘴斜。”

苏茉也走到屏风后，果然见那花园中一个姑娘碧衣如春来江水，容貌却清冷如月下嫦娥，她此时笑得温柔而腼腆，正和一群贵女说笑。苏茉不由也道：“老天也太偏心，怎么好的全给王将军的妹妹了？”

贤贵妃见她二人做贼似的窥着，笑道：“别躲在这看了，出去大大方方地看，你二姐三妹也在，你们顽去吧。”

“得令！”萧泠儿笑着应了一声，拉着苏茉匆匆行了个礼，向外跑去。

出了暖阁，苏茉便松了口气，模样也不再拘谨了，萧泠儿见状笑道：“怎的？大家闺秀，装不下去了？”

“呸！”她笑着假啐她，“贤贵妃娘娘是你长姐，你当然怎么舒服怎么来。你怎不说你去我家时见我娘，好像多老实似的。”

“我可从来不老实，耐不住我长得一副乖模样……”萧泠儿正自夸着，突然没了声音，苏茉转头一看，原来是木景瑶一身琳琅珠翠，穿得比贤贵妃还奢侈，正在两个贵女的簇拥下款款走过来。

见到苏茉，她掩面一笑，很是淑女道：“这不是苏姐姐嘛？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