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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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珺鸾同胤禛谈过律法的事儿之后，胤禛就没有再提起过这个话题，朝堂中明里暗里对他下手的人非常多，他现在手里没多少人，还有时刻盯着他想要抓他把病的太子和直郡王，每日应付的很是疲惫。一开始还吃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亏，后来有了珺鸾介绍的几个先生教导之后，现在基本上太子和直郡王都讨不着多少好。

康熙的态度更是让人疑惑，他没有护着从小宠到大的太子，也没有护着长子，更没有护着胤禛，对于他们的斗争只要不祸国殃民伤天害理他都不会插手，随他们去斗去抢，反倒是又宠起了八阿哥胤禩，拎出他来封了多罗贝勒。他一番行为让许多老臣都看不透，纷纷怀疑这是不是要让几个皇子们自相残杀，或是已经厌烦了几个大儿子的斗争预备捧了八阿哥来袭承大位。

胤禛对此也惊讶过，甚至也有了汗阿玛想要捧八阿哥的想法，回来的时候眉宇间还带着冷意，等同几个先生谈过之后才稍微淡了些，这时候他才去正院陪妻子儿子用饭。

席间他虽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但是粥粥上次挨了一巴掌之后已经很会察言观色了，他拿小勺子吃完了碗里的饭和芙蓉蛋，乖巧的等珺鸾和胤禛用饭，等他们用完了之后又乖巧的同她们俩请辞，自己跟着奶嬷嬷回去休息去了。

“这是怎的了？”珺鸾一边给他按肩按头一边问：“一回来脸色就不大好，是朝里出什么事儿了么？”

胤禛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近来朝堂上一直隐瞒着妻子的事儿都说了，他扭过身子去搂珺鸾的腰，把脑袋靠在她小腹上没有再说话，表情确实有一丝委屈在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珺鸾噗嗤一声笑了：“你担心老八那简直就是多余，他的出生就决定了他不能肖想那个位置。”因为他只要一肖想，康熙会就斥责他辛者库贱婢之子，竟敢肖想大位，那才是面子里子都被自己亲爹往地上踩了又踩。八阿哥的亲娘到现在还是个嫔不能受自己儿媳妇儿磕头敬茶呢，康熙就算是指了安亲王的外孙女来给他撑门面，可安亲王府这些年也在走下坡路，况且媳妇儿还只是安亲王的外孙女而已，便是亲孙女也不一定当爷爷的能往孙女婿身上使劲儿呢。

“汗阿玛年纪大了喜欢小辈承欢膝下，不乐见儿子们争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拔刀相对的，这一点你已经高了其他皇子们一大筹了。”胤禛就算是现在在朝堂中和太子直郡王两党针锋相对那也是康熙自己捧起来的，那是胤禛不得已，他若不去争不去斗不反击那么他就不会有安生日子，迄今为止他也只是反击两个兄长明里暗里的针对陷害，并没有主动去构陷别人。

“老八一直都圆滑。”现在也有许多文人在支持这个平日里头不显山露水的八弟呢，胤禛想着这些个糟心事儿就叹了一口气：“往常还不觉得，现在再看看几个出挑的兄弟，仿佛都如狼似虎。”

“那是汗阿玛该愁的事儿。他正直壮年，自己的儿子一个个都盯着他的位置，他心里头才不舒坦才愤怒呢。”便是自己最疼爱的太子，第一次废太子的原因不也是“欲分朕威柄，以恣行其事也”？如今康熙怕是瞧哪个儿子都觉得不安好心，也就只能在年岁小的儿子里寻求一些安慰了：“老八那里不成大器，你尽管放心便是，在朝堂中多个心眼别被太子和直郡王坑害了。”

八爷党里头的九阿哥现在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十阿哥现在和十三十四要好，都和史上记载的不一样，并没有同八阿哥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况且，她依稀瞧着八阿哥仿佛也没有觊觎大位的心呢。

胤禛又是一叹，手里把珺鸾搂的更紧了。道理他都懂，只是情感上依旧有些过不去。

“你只要把差事办的出挑了不出岔子，不让别人暗算了你，最后……。”最后赢得一定会是你，不管你现在是太子的磨刀石也好，还是康熙预捧了你缓解他的压力也好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才是那个登上高位俯瞰几个兄弟的人：“你还有我和孩子们呢。”

“瑟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