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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谢谢……”希欧多尔接过对方递来的布巾,擦了擦老泪纵横的脸,心头又燃起了些许希望。蒂莫西回来后,凯文开始烤肉。为了同伴的喉咙着想,他去除了香辛料,直接用盐调味,享用最自然的鲜美。
老附魔师胃口不佳,只吃了串烤麻雀,咬了几口烙饼就饱了。凯文吃了烤兔肉,蒂米则抱着整只烤鸡笑眯了眼,啃得不亦乐乎。
凯文为他抹去掌心的油渍,泡了自制的蜂蜜果茶,让老人家缓和一下情绪。希欧多尔捂着温热的茶杯,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神思飘向了遥远的过去——
“你觉得教会之人,是冲着你们雇佣兵团来的吗?”
“不像,他们只是大范围撒网,附近的村落都被一一排查。”
“你觉得他们在搜捕什么呢?魔法师吗?”
“应该是吧?180年前,他们倾力追杀亡灵法师时,大伙儿都觉得这是正义之举。然而之后就轮到了风暴法师团……132年前更是强攻魔法师的圣城麦尔肯,导致了焚城之夜,他们针对的异端都是其他派系的魔法师,这很明显!”
“教会确实打||压众多魔法派系,维持了一家独大的局面。只是他们若是搜捕法师的话,为什么要将你们全团逮捕,他们有什么测试魔法波动的手段吗?”
“这……当时好像并没有。不过他们审讯我们的方式,有些奇怪。”
“说说看?”
“似乎分为两种情况。他们分别关押了我们,并进行审讯,但对于团长及一些成员,采取了严刑拷问的方式,想要榨出秘密,目标却不怎么明确,所以团长他们咬紧牙关,没有承认任何事。”
希欧多尔回忆着受刑后的战友们隔着牢笼的交流,痛心地皱眉,喘了两口气,才平复了心绪,继续道:“至于我、奥斯维德以及一位游吟诗人,被他们在神像前粗略地审问过后,丢入了暗房。那里没有窗和栅栏,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每天两次投放食物时,会从外部打开铁门上的活动板,丢入黑面包什么的。”
“就只是把你们关进去,没有更多的刑讯吗?”
“对,至少在我这儿是这样。他们把我关了三五天,又或者是一周,一片漆黑的,令我失去了时间观念。等被放出去后,团长他们都经历了三轮拷问了,遍体鳞伤,与他们相比,我的遭遇根本不算什么。”
“你们三人都被关入暗房,奥斯维德出来后,却像变了个人似的?这说明暗房还是有特殊之处的,你再回想一下?”
“可是那儿太黑了,我只能摸||到墙壁、铁门与石床等,基本与普通牢房布置相似,看不出什么细节。”
“每天都是在黑暗中活动的?”
“对,可难熬了。一片死寂,呼喊也没人响应,就像坠入了无光的深渊,不知何时能结束这种变相的折磨。为了精神不至于崩溃,我以冥想与睡眠为主,用无意识的状态熬过大部分的时间。”
说到这儿,似是回想起当初的囚徒岁月,希欧多尔忽然记起了一个细节:“这么说来,有一件小事儿,不知是否反常……冥想时,我会觉得自己沉浸在一个有光的世界,美好而令人向往,唯有睁眼才会见到一片黑暗,令人战栗。入睡后,我常常梦到光明教、天使之类的,应该是被捕后日有所思……还有,那个破牢房大概是不隔音,所以总能听到教廷之人在诵读教典、宣扬教义。”
“在黑暗中梦到光明,还受到传教?你有被感化的倾向吗?”
“没有,怎么可能!我小时候就开始逃亡了,都是拜教会所赐。他们留给我的印象,只有强横与可怕。听到他们诵读教典我就想捂住耳朵,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你对他们有抵触情绪,没有受到影响,难道奥斯维德被感化了?”
“也不可能吧?虽然他憧憬着成为正式的骑士,但对教廷迫||害异端的做法,也是颇有微词的。那家伙可倔了,不会轻易地同流合污。”
“不容易被感召的他,却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位同样被关进去的游吟诗人呢?”
“没见过了。不过半夜里有听到过他的惨嚎,不像是受刑吃痛的那种,而像是有些疯癫。没过多久,他的嘶吼声便兀然中断,我怀疑他被处理了。”
蒂莫西瞪圆了眼,像一只惊恐的大猫一般,充满了警惕感。他听着人类的恐怖故事,很想偎在凯文的身边壮胆,然而看着同伴动作娴熟地熬药,他又下意识地远离那些酸酸苦苦的玩意儿。
“过来。”凯文招了招手,蒂莫西飞快地摇头。
“喝完药汁,就可以吃颗蜂蜜糖。”
“唔……”
“替你吹凉了,来喝吧。”
对于同伴的诱哄,蒂莫西带着心爱的糖罐,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苦着脸,憋着气,将褐色的药汁一饮而尽,随后又喝水来又吐舌头,表示十分难吃。
凯文笑着用糖果点了一下青年的舌尖,粉色的舌立刻灵巧地将蜂蜜流心糖卷入口中,舔||吮起来。享受着甜蜜蜜的糖汁,蒂莫西忽然反应过来——用赠予了他的糖哄他过去,自己是不是被骗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啊!
算了……至少难喝的药汁被消灭了,他又可以抱着凯文的手臂听恐怖故事了!
希欧多尔眯着昏花的眼,笑看二人亲昵熟稔的互动。他依稀想起了曾经互相打趣、并肩作战的两位年轻人,并不乏沧桑的感慨道:“如果给我一个机会回到过去,弥补遗憾,我一定会收起那支魔力抑制剂,用风系魔法加持,帮助战友们在被追捕时突围。放弃力量,就是放弃选择啊,只能被动地承受一切,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确实,作为魔法师的你,已经比普通人好太多了。”
“你是在反驳我先前说的‘如蝼蚁般卑微’吧?自暴自弃的我,确实只会被命运碾压。若能回到过去,或许我该早早地离开团队,以免拖累大家,随后孤身赶往麦尔肯,一方面为魔法的百家争鸣做贡献,一方面提前防范教会的清除异己。如果魔法师们早早凝聚力量,或许还有与他们抗衡的可能,也不至于被逐个击破了……”
说到这儿,老人家长叹一口气,用一个无法挽回的遗憾作为总结:“可惜没有如果。”
凯文无法抚平老者心头的创伤,便选择了沉默,给予对方时间与空间。他想着老人已经很惨痛了,自己若是提出想要学习附魔技巧,有点挟恩图报、趁火打劫的意味,便选择了放弃。
蒂莫西见二人的对话告一段落,他看看老人家,又看看凯文,随后不解地道:“你不是想学附魔的吗?忘了吗?”
作为一头直来直往的黑龙,他从不知含蓄与人情世故,却成功地打破了沉默。凯文挠挠发烫的面颊,有些不好意思。蒂米以为他觉得痒痒的,便伸手帮着一起挠,凯文失笑地挠起了大猫的腰。
“痒、痒!住手快住手,哈哈哈……”蒂米笑得浑身发颤,趴伏在同伴的身上,不知该怎么反击一个不怕痒的对手,只能啊呜一口叼住作||乱的手。
没心没肺的快乐感染了希欧多尔,他收起早已自责过千遍的伤感,慈眉善目地道:“原来你对附魔感兴趣,正好我也缺人交流,真是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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