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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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沈妩扮演的是位身娇体弱的病美人，一身白裙，弱不禁风，一步三咳，因为美丽惊人的容貌不令人厌烦只让人心疼，一举一动好像自带独特的气韵。枣枣看见里面的病美人因为家中生变母亲去世而咳血，心疼的不得了，眼泪汪汪地扭头看了眼好生生坐在旁边给她递小零食的沈妩一眼才好受了点，接过小零食又转头继续看电影。

沈妩好笑地看着她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影，还受不了虐，看一下又扭头看自己是不是好好的，又扭回去看，来来回回。

怎么这么可爱呢？沈妩捏住枣枣的脸不放，枣枣扒拉她的手:“放开，窝要康电影，康大美人！”

沈妩磨牙，说道:“电影里的大美人你就那么喜欢，现实的大美人难道还比不上电影里的吗？现实里的还会动会投喂会聊天呢。”

“那不一样。”枣枣眼也不眨地看着电影，一边回沈妩的话。

“哪里不一样了？”沈妩晃到枣枣眼前，委屈地望着她:“难道你只喜欢纸片人？不是真的喜欢我吗？”

“最喜欢你最喜欢你。”枣枣受不住了，她正看到最精彩的地方呢。

沈妩得到答案，满意地晃悠回去了。

看完电影，枣枣要回家了。她跟沈妩说好后天来她家跟她一起去试戏，婉言拒绝了沈妩接送的提议，便离开了小区。

不知为何，明明一些小事沈妩说的毫无阻碍，扮委屈装可怜随手便能做到，但这种似乎是大的事情，沈妩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害怕枣枣喜欢她就是喜欢她的成熟，或是御姐的外表，如果她总是跟个小女孩子一样问各种问题，会觉得她不够成熟，从而厌烦她。

明明喝醉酒的时候那么小孩子，也没见枣枣有什么别的反应。

沈妩把自己缩在沙发上，出神地看着茶几上剩下的小零食。

到了去试镜那天，枣枣早早就去了沈妩的小区，没想到在小区门口就看见了她。

“这么早？”枣枣讶异地问道。

沈妩问道:“吃了早饭吗？”

“还没。”她本来还想早早去姐姐家叫醒她呢，吓她一跳，再一起去吃个早餐然后去试戏。

“正好我买了，一起吧？”

枣枣一低头就看见了她右手提着的早餐，点头笑了笑说道:“好呀。”

两人回了沈妩的家，沈妩要枣枣先吃，去厨房呆了几分钟后端了两杯甜牛奶出来。

枣枣接过，喝了一口，惊讶道:“真好喝。”

沈妩弯唇笑了笑，跟枣枣一起吃起早餐，只觉得好像今天的早餐特别好吃。

吃过早餐，沈妩开车，去了试镜的地方。

虽然是部小成本的小电影，但试镜的人不少，大多是叫不上名字的十八线小演员，少数一些沈妩眼熟的，还有两三个居然是现在有点名气的实力派演员。

两人到了地方，在门口的人看见枣枣连忙小跑过来，领着沈妩进了试镜室。

进试镜室之前，枣枣一直给沈妩加油打气鼓励，还悄悄给了她一个亲亲，美其名曰枣枣牌好运buff。

进了试镜室，有专门给投资商的位子，枣枣在里面有个座位，跑过去坐下，期待的等着沈妩开始表演。

导演看了眼枣枣，拿着剧本跟编剧商量了片刻，对沈妩说道:“你演一下林菀菀上台之前得知陈原白去从军之后的那场戏。”

沈妩略一回想，颔首。

她闭上眼睛，在脑中设想自己就是林菀菀，正在台后上妆，拿着眉笔细细描眉，马上就要画好了，周围人来去匆匆布置场景道具，贴身的小丫鬟翠翠跑过来，欲言又止。

她睁开眼，手正在描眉，似乎从镜子里看见什么，眼睛里的光是闪亮的，问道:“翠翠？怎么了？”声音又轻又柔，一听便是个极温柔的人。

翠翠扯住衣角，不安地揉动，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在现在告诉林小姐，但是林小姐迟早会知道。

翠翠一闭眼，快速说道:“林小姐，陈原白参军去了。”

描眉的手一顿，林菀菀手腕颤抖了下，她慢慢放下眉笔，看着镜子里的翠翠，似乎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问道:“你说什么？”

“原白参军去了？”

她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转头看向翠翠，翠翠低头，不敢看林菀菀的表情:“班主说他今天上午走的，走了好一会儿了……只留下一句话。”

走了好一会儿。

林菀菀恍惚一瞬，问道:“什么话？”

“祝林小姐跟孙俊之长长久久，请林小姐好好照顾自己，往后各自珍重。”

林菀菀眼神黯淡无光，她出神片刻。长长久久，各自珍重，这些都是她教给他的，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被他用在自己身上。

鼻头一酸，眼眶忽然涌上一些热泪，她微微仰头，问道:“那东西呢？有给他吗？”

不用翠翠回答，林菀菀便知道，肯定是没有送到他手上的，他走的那么急，就像在躲避什么一样。

翠翠果然摇头，林菀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让翠翠回去休息。

她转回去，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碰了碰镜子，又收回手，半晌，手指甲嵌入肉里，渗出鲜血，她也不在意，拿起一旁的胭脂纸轻轻抿了抿。

妆化完了，林菀菀站起身往门口走，眼神死寂，腿有些软，踉跄了下，差点摔倒，旁边有人来扶她，她拒绝了，一步一步，就像踩在无底深渊，没有底，一直在下坠。

为什么不能再等一下呢？

为什么不可以再过一会儿呢？

为什么说喜欢她又不坚持的久一点呢？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都准备好了，马上他们就可以离开梨园，一起去盘个店面，开个小店，过平常幸福的日子。

明明是先说喜欢的人，明明是先说他只有她一个人了的人，他却先走了。

林菀菀停住摇摇晃晃的脚步，终是没忍住，眼泪从眼眶流出，从压抑的小声啜泣慢慢到不顾形象的号啕大哭。她这辈子只有被父母卖进梨园才哭过一次，那时起她便再也没哭过了，这是第二次。

她宁愿永远也没有这第二次。

沈妩演完，收敛了会儿情绪，对导演组鞠了一躬。

导演顿了顿，带着编剧和制片人等开始鼓掌。

枣枣也用力鼓掌，顺便给沈妩比了好几个大拇指。

沈妩对她笑了笑，枣枣担心她走不出来，跟导演说了会儿话，聊好进组时间，便带着她离开了试镜室。

枣枣憋不住话的人，一路上叽叽喳喳，一直在夸姐姐演技超好超棒超厉害，我要疯狂给姐姐打电话，吹的沈妩自己都觉得脸红。

把枣枣塞进车里，沈妩坐进驾驶座，见她那两章小嘴还在叭叭叭个不停，伸出手指，捏住那两片嘴唇，凑过去吻了下。

“还吹彩虹屁不？”沈妩问道。

枣枣“唔唔”了两声，沈妩也听不清，于是微微放开手，让枣枣说话。

“当然不是彩虹屁，我说的是事实！姐姐演技超好！不是演谁像谁，是演谁是谁。我们当时都看呆了！还以为就是林菀菀本人呢！”枣枣边说边点头，以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假。

沈妩被她逗笑了，代入林菀菀时候心中的那些负面情绪也消散了些。

“那为了犒劳我自己，也为了感谢郑大小姐给的这个机会，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沈妩又亲了口枣枣滑滑嫩嫩的小脸蛋，问道。

枣枣想了想，犹豫片刻，说道:“今天可能不行。”

沈妩的笑容慢慢消失，她看着枣枣，问道:“为什么？”

枣枣有点心虚，眼神飘移了两下，说道:“家里有点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情？”好像被林菀菀不甘心的意念左右，沈妩忍不住了，就想问出一个答案。沈妩定定地看着她，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枣枣弄了下自己的头发，说道:“就是有点事情。”说罢，悄悄看了眼沈妩那边，没想到一看过去就对上了沈妩的视线，枣枣被她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像是触电一样转开了头。

沈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逐渐升起的邪火，一手拍向她身后的玻璃窗，一手放在副驾驶头靠背上，就像圈着枣枣一样。

枣枣低头看了眼两人的姿势，懵了下。

车？车咚？

沈妩凑近她，面对面贴的极近，眼神危险地问道:“大半个月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处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