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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祈止住了话头,“不提这个了,想不想去跑马?”
马,颜姝又记起来了,暴雨天,新嫁娘,突然被绊倒的马,记不清轮廓的男人面孔,暗无天日的地宫……她的脑袋疼的厉害,这种抵触和抗拒是向祈万万没想到的,他不敢再刺激她,只能先带她回去休息,心下却隐隐有些不安,颜姝受伤是和马有关吗?
可是颜姝骑术并不差,她的骑术是向祈手把手教的,向祈当初还夸她学的快,可是一个骑术精湛的人又因何会为马所伤,这中间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满月楼,琵琶好似在弹奏者的手中活过来了一般,时而激昂,时而柔美,时而急促,时而缓和……长平王举杯先敬了常山王一杯,常山王却不接酒,好似想什么出了神,经人提醒这才接过酒杯,犹豫着道:“你说向祈真的放过咱们了?”
“估计是年纪小好糊弄吧,再者说,封地每年再加一倍的岁赋,他也该满足了,”长平王含糊道:“不提这不痛快事,喝酒。”
常山王却实在痛快不起来,向祈回京的时候带了十万大军,拿着多雨路滑什么的当幌子,现在刚好停在他们封地的边境线上,就像是一把尖刀刚好插在自己脖子上一样,别提有多难受了。
提到这个常山王又想起了幽王,若不是受他蛊惑跟他一起弄了个黑作坊还刚好被向祈给查封了,现在哪来的这档子事,现在出了事,那王八蛋倒是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自己头上这个黑锅是注定摘不掉了,总而言之,倒霉的全是自己。
二人又多碰了几杯,酒劲上头,不由得又把幽王拉出来骂,这个时候乐音突然停了,二人一同望去,那伶人索性把琵琶翻给他们看,“弦断了。”
那伶人的语气淡淡的,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可那身段和样貌又是截然相反的味道,轻纱罩面,看不清容颜,单是一双美目就已然将纯与欲演绎到了极致。
男人喝多了酒都是一副鬼样子,长平王已然摇晃着去扯她的袖子,那伶人不动声色的将人推开,为两人重新斟满了酒,语气依旧冷淡的紧,“二位爷言语间很是不快,是我们满月楼招待不周吗?”
常山王不做理会,奈何长平王一心讨美人开心,将今日太子府发生的事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末了又将幽王骂了一顿,扯着那伶人的衣袖道:“美人怎会招待不周,我这是跟幽王那老匹夫生气呢。”
伶人将自己的袖子扯了出来,道:“我这倒是有几个问题,二位王爷和幽王本应是一条船上的人,数十年的交情,理当情谊深厚,怎得听完了太子的一面之词就与幽王站在了对立面呢?还有,幽王贿赂太子的钱财,太子若真有意拒收,什么时候还给他不行,为何要当着二位的面退还,二位可有想过?三位王爷内斗不睦,最后得利的又是谁呢?”
这伶人话虽不多,可句句直击要害,让人不得不多想,究竟是太子蓄意挑唆还是幽王有心出卖呢?
常山王一时之间还真得不出什么定论,太子蓄意挑唆是有可能的,幽王这个老匹夫他也确实信不过。
他们之间虽然有数十年的交情,但情谊深厚还真谈不上,背后互相捅刀子的事谁也没少做,万事讲究一个利字,有利自然聚,无利自然散,就是这个道理。
长平王一心和那伶人搭话,更是顾不得想这些,已然开始出言挑逗,“姑娘大好年华,怎能在这名利场中这般蹉跎,本王买处宅院安置你如何?”
“不好意思,这名利场正是我名下的产业,王爷要断我财路不成?”那伶人也不客气转身就走,“二位有事吩咐,失陪了。”
“不带脑子的东西,自个都小命难保了,还有心思在这操心别人,”那伶人随手扯下面纱一脸嫌弃的远远丢开,楼下的小丫头急匆匆的上来寻她,脸上满是怯意,玉玲珑立刻会意,这小丫头平时聒噪大胆的很,也就那人来的时候能安分一时片刻。
“我先去换身衣裳,待会儿过去,”玉玲珑吩咐那小丫头,“你把我前些日子挑出来的芽尖给冲泡了,记得要过三遍水,屋里的熏香就不要点了,他最烦那个,多摆些水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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