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下午把你爸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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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对视了三秒,心里同时“草”了一声。
“假洋鬼子”从英国转学回来,在自家住了半个月,然后搬来林初穗的家里,东西足足装了三大行李箱。
方女士为这个“便宜继子”准备了二楼最大的房间,还配了个小书房。
林初穗斜倚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收拾行李箱。
行李箱内东西虽多,但收拾得一丝不苟,衣服都叠成了豆腐块。
不像她,每次衣服裙子全部胡乱塞箱。
“许叔叔的儿子?”
“嗯。”
“有身份证?”
许嘉宁顿了顿,从书包夹缝中取出护照,递给她。
她像个负责的房东一样,仔细地检查了许嘉宁的护照。
照片里的许嘉宁还挺青涩,规规矩矩的英伦绅士范儿,看得出来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假洋鬼子”。
俩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虽然相互都有点膈应对方,但没有明显表露出来,非常虚伪地客气着。
许嘉宁:“你妈说你成绩不好,让我给你辅导。”
林初穗挑衅地嚼着口香糖:“本人成绩挺好的。”
许嘉宁的视线,平静地落到了她桌上那张9分的数学试卷上。
“是挺好。”他眼底明显透出了几分嘲意。
林初穗又问:“听说你成绩不错,开学考马上出分数了,有信心拿第一么?”
“八九不离十。”许嘉宁语气里有自带的骄傲。
她撇撇嘴,她嚼口香糖吹了个泡泡——
“哦。”
可把你牛逼得不行了。
“请问洗手间在哪儿?”许嘉宁问。
“出门走廊尽头。”
林初穗让开了路,许嘉宁从她身边经过,她甚至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男士沉水香。
她淡淡喃了声:“假洋鬼子小白脸。”
兴许是听到了,许嘉宁在进洗手间的时候,重重地磕了嗑门,发泄情绪。
林初穗也不是好惹的脾气,索性走到门边,说道:“家里的东西,弄坏了一应俱全照价赔偿!”
在别人家还这么嚣张。
良久,只听许嘉宁低沉隐忍的嗓音传来:“为什么厕所里,会有男人的照片?”
“那是我爸。”
“你为什么要把你爸挂在厕所。”
“关你屁事。”林初穗咕哝着离开:“爱上上,不上出门左转小区公共洗手间。”
林初穗锁上了自己的房间门,趴在床上玩iad,班级群里这会儿热闹了起来。
开学考试的年级排名成绩,在班群里公布了,大家热火朝天讨论了起来——
“新来的转校生,那个叫许嘉宁的,太牛批了吧!”
“英语满分?什么鬼?!全校唯一的满分英语啊!”
“数学也只扣了5分,这什么神啊。”
林初穗反复确定了他们讨论的“许嘉宁”,就是现在正在她家洗手间,对着她爸爸遗像便秘的“假洋鬼子”。
她翻了个白眼,却又见同学们道——
“第一名,许嘉宁预订了吧。”
“不,他是第二名。”
“什么!都这样了,竟然第二名?那第一名谁啊?”
“肖衍。”
这个名字一出来,整个群安静了十秒钟。
林初穗对这个名字有点眼熟,但也没特别的印象。
兴许就是年级上的风云学霸,难免眼熟。
第二天,林初穗刚来到学校,就和好几个考试倒数几名的同学,一起被叫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老秦戴着黑框眼镜,穿这一件深色短袖格子衬衫,衬衫扎进了裤腰里,皮带很亮,皮鞋也很亮、很干净。
老秦是上学期从省国重中学调过来的高级教师,对同学们要求极高,也很严厉。
“烂泥扶不上墙!”
“这种成绩,还想高考,你们干脆把自己烤了!”
他拿着学生排名表,毫不客气挨个地戳着面前几个同学的脑袋。
林初穗是唯一的女生,他略过了,狠狠瞪她一眼:“林初穗,你的数学能考出这分数,也真挺不容易。”
“是吧!”
“9分。”老秦愤怒地晃着卷子:我闭着眼睛用脚写,都不止9分!”
林初穗撇撇嘴:“我其实应该拿27分,主要是最后一道大题,数学老师直接给我扣成负分了。”
“还能扣成负的?”
身边的哥们陆驰笑着说:“最后一道大题她不会做,所以写了首诗,歌颂老师。”
老秦气的毛都要炸了:“你在数学试卷上写诗?”
陆驰看热闹不嫌事大,补充道:“还是歌功颂德的那种马屁诗!”
“林初穗,明天把你家长请到学校来!”
林初穗无奈道:“我妈跟我继父去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度蜜月去啦。”
老秦是个暴脾气,见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脱口而出道:“你妈去度蜜月,你爹死啦?”
此言一出,周围几个小子同时噤声,空气凝滞了好几秒。
林初穗太阳穴青筋跳了跳,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老秦刚接手他们班半年不到,不知道林初穗的情况,还絮絮叨叨道:“下午把你爸叫过来!”
终于有同学听不过耳了,低声道:“秦老师,林初穗的爸爸已经”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叩响,一个穿黑色长袖t的少年走了进来。
肖衍进来的时候,晨曦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梢,落在他白皙干净皮肤上。
阳光照进他深黑的眼眸,剔透而澄净。
“老师,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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