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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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乌烟瘴气，空气中充满了大烟的味道，珍娜不得不用手帕捂住鼻子，她在里面见到了那个留着八字胡的毒.药师温灿，和几个外国人正在一起打麻将。

珍娜顿时感到有些紧张，一般美国人都会排斥亚裔，不会和他们做生意，这个表面正常经营的酒吧看起来□□，竟然让清国人在里面暗中卖一些不合法的东西。

“我要那个。”

她应该不是第一次来找温灿买药了，对方很显然认得她的样子，温灿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手指捻着自己的胡子说道，“每次的量不要超过一勺，对方就会死的像是自然衰竭，这包药用完应该就差不多了。”

“多谢。”

珍娜装作冷静地把钱递过去，然后收下了对方的药。

她正准备走的时候，温灿突然叫住了她。

“吴家小妹，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什，什么？”

珍娜不由一僵，她没想到清国人毒.药师竟然知道她是谁。

“我知道你日子过得苦吧，到了这里也没有丫头伺候你，虽然老夫的话不中听，但你现在的工作其实不错，一周能挣五块钱，你家男人们都只能去挖铁路……”

温灿把语言切换成了中文，他就像个长辈一样，慢悠悠地劝告着珍娜说，“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也不拦着你什么，但老夫还是想提醒你，不要相信那些白皮的花言巧语，他们只会在骗取你的贞操后把你甩开，不可能会娶你。”

……

……卧槽！

温灿的话让珍娜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原本她以为自己的行动是比较隐秘的，结果实际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毒.药师很了解她！吴家小妹这个中式称呼太亲切了，很可能他们原本就认识！

那些在打麻将的洋人显然听不懂中文，对这些话没有任何反应，珍娜很快反应过来，她装作为难地低下头说，“那我能怎么办呢，像我这样的女孩又能做什么……我总得给自己找条出路。”

首先她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同出于清国移民才提醒她，还是他和迪亚哥是一伙的，只是一次对她忠诚度的试探，总之她绝对不能轻易上当，必须时刻保持谨慎。

“你真想给自己找出路的话，还不如去给汪老板当小妾得了，他还挺中意你，至少肯定比那些白皮靠谱。”

“不了，谢谢您，我对我家老爷一心一意！”

这不是一样狗屎的选择吗！这些本土气息浓郁的对话光是听着都要窒息了！

珍娜假惺惺地笑着，她的左眼越来越痛了，就好像有无数蚂蚁在里面爬一样。那个清国毒.药师带着探究的眼神注视着她，珍娜飞快退出小黑屋，她再次冲进盥洗室，对着镜子掰开自己的眼睛。

然后她被镜子里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

与此同时，之前的小黑屋里，有一个金发的人影慢慢从角落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DIO老爷，这样的结果您是否满意呢？”

清国的毒.药师温灿讨好般搓着手，卑躬屈膝，点头哈腰望着美貌的金发青年说道，“那小妞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还是一样的天真，您是哪里不放心她吗？”

即使同为清国移民，但温灿懂得只有白人老爷是不能得罪的。当那位布兰度先生突然亲自来到他这里，提出让他试探那个小女仆的要求时候，他其实有些惊讶。

因为他能看得出来，小女仆就像其他女孩们一样，对他非常迷恋。温灿认为没什么必要测试她，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懂得人都想要安心，谁也不愿意受到背叛。

结果倒是没什么意外的，只不过在她的主人达成目的后，她绝对会被毫不留情的处理掉……可惜了，是个难得的美人。

“没什么，你干的很好。”

迪亚哥不像平时那样脸上带着他的那副迷人，又略轻浮的微笑，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珍娜离开的方向，仿佛若有所思。

然而这个时候，珍娜看到的世界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的左眼依然在疼，不正常的疼。但这并不是重点，在她跌跌撞撞冲出盥洗室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看到的每一个人的头顶上，都浮现出了大段的文字。

【今晚该吃什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啊……】

【托马斯实在太蠢了，什么都做不好，看来还是得解雇他。】

【老板不给我加薪，还让我做那么多工作，气死了，真想杀了他……】

【我想要宝格丽的那条钻石项链，要怎么说服老公给我买呢？】

服务生，客人们，他们的想法都仿佛变成了弹幕，一条接一条出现在他们的头顶，实时发生着变化。每个人都心口不一，干着与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珍娜感觉整个人天旋地转，几乎怀疑自己精神分裂了！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