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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和容舒在音乐厅外走廊里的窗边看着楼下的两个身影,只觉得欣慰极了。暗叹着他们可算是向彼此迈了一大步了,而不是只由他们俩看着看着,始终不前行一步。
江亦伸手接接窗外的风,不凛冽,不刺骨,只是有几分夜凉如水的萧瑟。他把接来的凉风整个捧过来兜头罩在一旁发愣的容舒身上,搞得对方一脸莫名,看着他的目光活像是看大傻子。
他看着夜空笑笑,难得玩这种幼稚的小游戏,感觉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他一个人静默了半晌,开始自顾自地说起了话,“我爸经常加班。小时候那会儿,我还很缠着他,我妈那时还是小姑娘心思,见我闹腾,就伸手在我爸走之前坐的沙发上认认真真晃悠一圈,然后撑起怀抱,抱了整怀的空气走过来抱着我,美名其曰爸爸的味道。”说着说着,他低头不自在地弯了下嘴角,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又继续道:“我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傻子,见我妈妈这么哄我,着实幼稚,脑仁儿都疼。但一来二去,我长大了,这么个法子我倒是一直记得。”
从他开始说话开始,容舒的眸光就悄无声息地落到他身上,轻柔,平静,带着点不知为何的迷茫之意。
这可真是个无厘头的法子,她暗笑。但还是能瞧出他妈妈的温柔,耐心,有自己的独一方的小世界。
“嗯……那今天是想给我什么味道呢?凉风吗?”她整个手肘撑在窗台上,发丝被夜风卷出窗外,任意飞舞着,偶一两缕还能正正好覆上江亦的唇,面颊,让他禁不住的痒。
“屁,我是觉得今晚夜风温柔,想偷一点给你,让你对我也温柔一点。”江亦好不容易抓住她一缕作乱的头发,轻轻一拽,换来她嗔怒的一眼。
啧啧啧,瞧瞧,容舒于他面前,更多的时候倒像只会咬人的小猫咪,轻易就炸了毛,也轻易地,骗走了他所有的情绪。让他的情绪都因她而起,又因她而落。
容舒今晚意外地想多说一点,她也没管缠在江亦手上那一缕头发,就任他那么缠着。夜风似乎大了些,一点点浸透她的外衣,容舒的心被风吹了个透彻的凉。
“我小时候……大多时候是和奶奶一起的。”没头没脑的,她说出这么一句。她的话随着那股沁凉的风也染上了刺骨的凉意,让江亦的心宛若被冰封一般,不知如何动作。是该摸摸她的头安慰一番,还是抱抱她,还是调侃着转了话题?江亦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一下子想起那天商场里,她一个人虚虚地靠在栏杆上,像是脱了力,随时都可能掉下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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