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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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几乎是天刚蒙蒙亮,克拉克就醒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了。虽说布鲁斯还在熟睡，可总不能就这么飞出去吧？

其实也不是不行，有那么一瞬间，克拉克甚至想直接飞回堪萨斯老家避一避。但一想到自己的超人制服还在衣柜里，布鲁斯睡醒万一发现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克拉克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出去逛逛,不走远了就是。

正好昨晚餐厅的工作人员就已经把布鲁斯的车开过来了，幸好他们还算有职业道德,没有爆料布鲁斯·韦恩过夜的地方。克拉克在社区的停车场管理员那里拿了钥匙，等会儿带回去给布鲁斯。

现在这个时间,地铁都还没有开始运行，差不多是整座城市最安静的时候,克拉克带着车钥匙悄无声息地降落在自家阳台上,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去浴室冲了个澡,克拉克看看时间，已经过六点了，今天食材应该也已经送到，在门口邮箱里拿就行……虽然克拉克都不明白，乔纳森明明没有来过这里，是怎么把邮箱改造成空间通道的。

打开邮箱，原本应该只能放报纸的邮箱里塞满了各种东西。半个拳头那么大个的鸡蛋,新鲜的大壶羊奶，还挂着露水的蔬菜，饱满的咖啡豆，凝着些白霜的新鲜水果和浆果，奶酪和香肠……这些东西无一例外，包装上都印着一个紫星的标志。

除此之外，还有烤好的面包，稍微切一下，加热就能吃，或者根本不需要加热，因为克拉克拿出来的瞬间，它们都还是温热的，之后才会开始变凉。

乔纳森每天都会给克拉克寄来不同的新鲜食材，都是足够普通人家一家人吃两三天的量，本意是想让克拉克有的挑，反正都是家里自己种的，地里长得很快。

然而克拉克一直是个勤俭节约的人，觉得浪费实在太可耻了，于是都会努力吃完……只能说幸好氪星人不会发胖。

抱着一大堆东西进就厨房，刚刚放下，手机就响了，吓了克拉克一跳，这么早，谁会给他打电话？难道又有什么突发新闻就？

“喂？早上好，妈。”

“早上好，克拉克，你已经起床了吗？”电话那边是玛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像是刻意压低了些。

“嗯，起来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我只是趁你爸刚刚出去，给你打个电话，”玛莎朝窗外张望了下，没有看到乔纳森的身影，“你还记得下周一是什么日子吗？”

“是……”克拉克想了想，“老爸的生日？”

“对，乔这两天一直在张罗着，到时候镇上的朋友们都会过来，”玛莎说着，“不过日子提前了一点，我们定在了周末，方便大家玩得开心些。”

“没问题，我周末会回来的。”

“我不是说周末，”玛莎却拒绝了，“乔的意思是，周末你就别回来了，大都会实在太远，到时候不好解释。所以，你能不能周一晚上回来？”

“下周一吗？”

“对，乔说让我别告诉你，想和我过二人世界，”电话那头的玛莎摇着头，“我还不懂那个糟老头子吗？我想他还是希望你能回来的，只是不好意思说，不然也不会一边张罗着周末的宴会，一边准备周一的晚餐了，最好的那些东西可都被乔留在了周一，连给奥瑞安和威震天的能量电池都准备了两箱……”

“好的老妈，我下周一会回来的，”克拉克赶紧打断玛莎关于两个外星人的话，布鲁斯还在屋里睡着呢，“我这还有别人呢。”

“什么？你带姑娘回家了吗？”玛莎瞬间兴奋起来，“噢等等，是姑娘还是小伙子？天呐，一转眼我们家小克拉克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当年你爸差不多就是在这时候向我求婚的，你外祖父还参加了我们的订婚仪式，可惜没能赶上婚礼，结婚后好几年我们才有了你。对了克拉克，你周一也把人一起带回来吧？订婚戒指有了吗？让你爸做一对，乔很擅长这个，还有结婚的时候，婚礼是在堪萨斯还是在……喂？喂？克拉克？克拉克？”

克拉克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挫败地捂着脸，拉奥……圣光在上，老妈有时候比老爸可怕多了。

说起来，克拉克从小就觉得自己家和别人家最不同的是，在美国这样一个世界上最大的宗教国家，他们全家人都没什么信仰，甚至连表面的信仰也没有。

幸好斯莫维尔也只是一座小镇，镇上连个教堂也没有，宗教氛围不算太浓，所以肯特一家还没被视为异类。

乔纳森自己前世算是个不可知论者，但这一世却不一样。没有信仰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知道那些所谓的神，甚至包括上帝，在这个宇宙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自己信不信无所谓，玛莎信不信也无所谓，但是超人绝对不能成为任何神的信徒！信仰这种玩意儿，有时候在神秘学和魔法侧领域里，实在太玄乎了一点。

所以哪怕动用一些家长的强权，乔纳森也在克拉克小时候不允许他信仰任何宗教。至于自己和玛莎，顺带也就做个榜样了。

直到找到了孤独堡垒，知道自己的过往身世后，克拉克觉得，作为一个氪星人，并且是最后的氪星人，他或许可以多少信一下拉奥？

拉奥是无所谓，但乔纳森的一番话也很有道理。

“你傻啊？你想想看上一个信仰拉奥的文明都怎么了？整个氪星都炸了，说明这玩意儿根本不管用，你还不如信仰圣光吧，至少还能有个圣盾嘲讽亡语带灰烬使者……”

“可是信仰圣光也一样啊，”克拉克当时反驳道，“信仰圣光的德莱尼也是差点被灭族了。”

“没事，他们过几个版本就能开着宇宙战舰打回去，相信我。”

尽管克拉克觉得侏儒和地精开宇宙战舰这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但考虑到乔纳森对游戏的预测从未失误过，他还是信了。

于是克拉克就这么信仰圣光了。

可现在，克拉克觉得，信仰圣光也没什么用了，完全无法缓解他的压力！7：00，克拉克开始做早餐，靠自己普普通通的厨艺煎了两个蛋，炸了点薯饼，烤了几根香肠，分装好羊奶和奶酪，把面包切了，配上新鲜浆果，又拿出几罐果酱和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