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宝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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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马上到小张子恒的生日，作为优生优育下唯一一个正常人，整个宝石镇没有任何一个小孩会跟小张子恒玩耍或者交流。

其他大人的目光也由一开始的疑惑不解排斥到现在，已经不把他当人看待。

只要时间一过，这个没用的小孩，都不用送到鉴定室小进行分割，直接就会被扔进饲料厂绞肉机里搅碎混着其他东西做成饲料或者肥料，用来种植养殖。

小张子恒即将完全失去被宝石镇的人看做同类的资格。

他的父亲依旧保持正常的上下班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相反的，他的母亲一天比一天焦虑。

她甚至开始排斥这个工厂，觉得大家都有病。

“小恒，小恒，我的孩子。”女人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

“妈妈？”小张子恒抱着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我长得跟别人不一样呢？”

“我也想跟他们一样，这样他们就不会说我是怪物了。”

“妈妈，我不想当怪物，我要死了吗？”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的。”女人死死的抱抱住小张子恒，“妈妈会想办法。”

“先去坐着，妈妈去拿你的生日蛋糕。”

“今天是我的宝贝的生日，什么都不要想，我们要快快乐乐的过生日。我的宝贝，又长大了一岁。”

“我还长高了。”小张子恒高兴的比划，“我长高了那么多。”

柳七感受着小孩心中的愉悦，不是很懂他在开心个什么，他甚至对长高长大这事都没什么概念。

不过这种感觉不坏，这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的感觉。

“嗯，长高了。”女人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快去准备，我们马上吃生日蛋糕。”

“好的。”

小张子恒乖乖的坐到餐桌旁，“爸爸，吃了蛋糕，你就要把我送到饲料厂吗？”

“爸爸，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男人果断拒绝，“这是每一个宝石镇居民都要遵守的规则。”

“可是之前送过去的都是不能跑不能跳也听不懂人话的傻子。”小张子恒早早的就理解了什么叫做死亡，他不想死，“我能跑能跳，我跟他们不一样。”

“为什么我不能活着？”

“因为你跟我们也不一样。”男人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神中没有一点感情，“每个人都会死，这不是一件值得害怕的事情。很快的。”

“你不会感觉到痛苦。”

这时候女人已经拿着蛋糕进来，她没有看自己的丈夫，只是切好蛋糕看着孩子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妈妈，我吃完了。”

“吃完了我带他走。”男人起身，“在他身上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和资源。”

“也许我们不适合自然孕育，如果你一定想要一个孩子，我们可以从培育室申请一个。”

女人听到这话突然发疯，拿起刀捅了自己的丈夫。

“妈妈？”小张子恒被吓了一大跳，他离爸爸近，温热的鲜血喷了他一脸。

小张子恒不自觉的用手擦了擦脸，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只好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妈妈。

“别怕。”

“孩子，别怕。”女人一边动手一边安慰自己的孩子，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她好像坏掉了。

从怀上子恒的时候她就坏掉了，宝石镇一切理所当然的东西在她眼里都变得怪异。

可她不敢说，不敢想，不敢问，只能按照之前的每一天照常生活着。

直到孩子出生。

她的孩子，不但远远比不上只比他大两个月的表哥张子豪，连普通工人的孩子都比不上。

这孩子本该一开始就被放弃，被扔到预备所，同其他资质差的孩子一同被如畜牲一样的养，在7岁前根据感染程度被送到不同的地方或者直接处死作为饲料或者食物。

是女人申请留在的身边，作为三级员工，这点福利还是有的。她看着孩子一点点在身边长大，感受着她从未感受过的满足，那种深沉的情感充斥着她的胸膛，越发无法接受孩子成为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