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歌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2、黑桃四【船】11,伪装娇柔无限,不歌鱼,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他要搞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年的船上的人到底是为什么会全部被吞噬,只剩下船长一人的骸骨躺在船长室?.
1789年12月3日礼拜三天气晴
我是船长苏格曼,今天是我们前往美洲航行的第二百一十四天,我们目前的位置位于南纬47.65°,西经119.87°。
今天早上我们照例进行了船舱的清洁与检查,校对航行路线。预测天气的安德烈从天台上下来时说今天晚上会有一场强大的风暴来袭,让我们做好准备。
虽然他的语言可能有些夸张,听起来不那么可信……但我们都清楚,尽管现在天气晴朗,但海面上的天气瞬息万变,出乎意料的风暴才是最可怕的魔鬼。但在安排所有人进行忙碌之前,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
“嘿,伙计!”我冲他喊。安德烈手里拎着半瓶酒,正慷慨激昂地和亚德斯说着什么。我不得不走到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他。
“虽然这样问可能会伤害到你,但我实在是想要知道……你在观察今天的云时还清醒吗?宿醉的人看什么都会看到虚影,我不想在今晚过后才明白一天的忙碌都是因为你得出的虚假情报。”
“那是自然!”安德烈嚷嚷着,“我敢用我的性命打赌!”
……
间隔的时光碎成了细沙,沿着岁月的长河回溯。
阳光明媚,雪白的浪花簇拥着他们的桅船朝着既定的路线航行,船身像一尾浮出水面的银鱼,在碧蓝的海面上划开一道优美的痕迹。
天气没有辜负安德烈的豪赌,临近傍晚的时候,天边的云朵真的聚集了起来,变成了黧黑的颜色,笼罩在我们的船上方。空气里全是下雨前浓烈的鱼腥味儿。
风暴很快起来了。但还好我们提前有准备。
“拉住桅杆!把船帆降下!一、二、三——”
“大副,你从舱室里拿出的绳子呢?快!把他缠到我们的手臂上!”
“风暴太大了!我们需要快些回到舱室,否则会被卷进海里!”
我们在狂风暴雨中大声喊着,我们的船像一片孤舟在狂野的海浪中颠簸。
“底舱漏水了!”
我们在白天的检查中忽视掉了那间底舱,现在海水沿着角落里的一个洞口倒灌了进来!那些“猴子”们被关在笼子里逃不出去,正在发出嘶哑的哀鸣。
……
1789年12月14日礼拜五天气阴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那么那天我一定会拼命阻止他们打开那扇底舱门。尽管当时没有人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尽管当时我们很想知道我们费尽心机制作的“货品”是否还活着。
距离第一次在大西洋上遭遇风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但亚德斯的死亡就像昨天一样清晰。
……
谁也没有看清楚那触手是以怎样的速度缠住了他的脖子,勒断他的颈骨,在他的惨叫声中把他拖入了底舱深处……
有两个人带着枪冲了过去,但很快也消失了,剩下的人跑出了底舱。
……
我们曾经想过把他们的尸体从底舱里拖出来。但每次到了门口的时候就会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那天我带人在混乱中用木板和铁块封死了底舱的门,钉子钉了一层又一层。
这是唯一一个阻止死亡蔓延的方法。
我们不得不在痛苦和恐惧中清晰地认识到,我们的船上,有着一个怎样的怪物……
而今天晚上会有一场更大的风暴,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呢?我有预感,底舱里的怪物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1789年12月27日礼拜一雨
我要记住这个日子,今天,我们的指南针失效了,我们彻底迷失在了这片诡秘的海域。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怪物搞的鬼。事实上,我们已经完全没有了正常人的思考与判断。恐惧塞满了大脑,把一切理智都挤了出去……
每一场风暴之间的间隔越来越短,从偶尔到每周一次,再从每周一次变成了每天晚上……像是死神在对我们下达最终的宣判。
……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下一场风暴结束。
今天已经有两个人从船上跳了下去了。剩下的人也都疯了。
1790年1月4日礼拜一暴雨倾盆
上帝证明,我还活着。但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一个小时后,我就会死去,灵魂飘荡在了海面上。
距离天黑还有不到一个钟头,雨已经开始下了。等到风暴来临,怪物就会从任何角落里出来,大开杀戒。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而我苟延残喘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才终于看到了那庞大的可怖的怪物的真实模样……
……
它从底舱爬出来,像一只巨大的章鱼,又像是一滩基因变异的怪异生物……它吃掉了那些底舱里的“货品”,丑陋粘腻的皮肤上是一张张呆滞的脸,都在冲我们咧着嘴笑,走动时半个还带着头皮的脑袋从它的触手缝隙里滚了出来,一直滚到了我的脚边。
我低头时对上了安德烈只剩一个的眼球。
……
它吞噬掉水手,将他们处理成一块块碎肉……死者被撕扯成碎片,骨头被抽出,内脏落满甲板。
……
除了祷告我们什么也做不了。然而上帝却早就将我们遗弃。我们孤立无援,我们罪有应得。
没有人能够在这样非人的恐怖中活下去。
我们剩余的三个人也不例外。
恶人往往更惧怕死亡与报应。所以我们选择了自己走向死亡。
……
忽然,“扑通”一声巨响,池蔚从航海日志里抬起头。他的指尖微微有些发抖,但面容却依旧冷硬,素雪一样白。
夜已经深了,潮湿的水汽在空气里弥漫。音乐声依旧在飘荡,灯火璀璨。甚至嬉笑声也还在。
死去百年的亡魂在今夜复活,在他面前开展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大宴会。
池蔚从台阶上站起来,揉了揉僵硬的膝盖。他先看了一眼底舱门。那扇几百年后破破烂烂的木门在如今还算牢固,此时依旧紧紧地关着,那个酷似楚柠的少年和苏晴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
然后他才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那声音是从船舷边上发出的。
池蔚站了许久,才循声走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撕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他的身体里依靠着惯常的冷静和逻辑拼凑组合出事情的真相,而另一部分却沉浸在难以名状的惊惧当中,久久难以抽身。
“扑通!”又是一声巨响,雪白的浪花溅起两米高。
池蔚走到了灯光下的甲板上,抬眼望过去。
不知何时,甲板上的人停止了歌舞。他们正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爬上了船舷,高高地举起双手,然后像下水饺一样径直往海里跳!
其中一个人的身影格外熟悉,池蔚定睛一看,中年男人身形踉跄,胡子拉碴,裸着的上半身上全是自己抓挠出的红痕。
他跌跌撞撞地跟在队伍里,状若疯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