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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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卓，这是怎么回事？”

莫国安上前搂过自己妻子，柔声安慰她。

“好了，小蓉，别太激动了，小卓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吗。”

谁知道吴姨本来还好好的，一听这话，一把就推开了莫国安。

“什么好好的？十八年啊！我...”

她还要说什么，却一把被莫国安捂住了嘴。

莫国安对着众人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大晚上来打扰你们，实在是我们忍不住了，等不到明天，我想，我们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们，你们也应该有事需要告诉我们？”

徐翠兰看着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进了自己家，这个女人一来就抱着自己儿子不放，男人虽然看上去还讲点道理，但是什么叫有事要告诉他们？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徐翠兰翻了白眼，正要开口，只听那院子里的男人又说了一句话，就把她镇住了，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软软靠在了姜梅身上。

“我想，你们应该认识卓冰吧？”

姜大宝也是神色大变。

姜梅急急扶住徐翠兰，一脸的焦急，“妈！妈你怎么了？”

徐翠兰睁开眼，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却双眼复杂地看着来人。

姜大宝叹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

“你们...进来吧。小竹最后一个进来，关好门。”

姜家人连同莫国安夫妇在堂屋里依次坐下，刚才吃饭的碗筷都由姜兰收拾干净了。

姜竹从灶房里拿了碗过来，一人倒了一碗糖水。

姜大宝左看看一脸愁容的媳妇，右看看茫然不知所措的三个女儿和女婿，还有已然神游天外的儿子，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让所有人知道。

只是他刚一开口，就被姜兰坚决打断了。

“爸，你们一定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不对？我想我们虽然是小辈，但是也有理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心里很害怕，她有预感，这是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可是她还是宁愿知道真相后痛苦，也不愿意茫然地幸福。

有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姜兰的手，她低头，发现是妹妹姜竹，姐妹俩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是同样的坚定。

姜卓是最懵的那一个。

从吴姨的奇怪态度来说，他隐隐感觉这件事会和自己有关，还有那个名字。

卓冰？

他叫姜卓，卓冰，会和他有关系吗？

他突然不想知道什么真相了。

姜卓有预感，这会是一件颠覆他整个人生的大事。

姜大宝看孩子们这么坚定，也就不再坚持了。

“这是咱们家的秘密...”

他话还没说完，吴姨突然又发了疯。

她就坐在姜卓隔一个位置的地方，这会吴姨扑上去握住了姜卓的手。

“小卓，我是姑姑啊！小卓！”

姜卓浑身一震。

姑姑？

他没有听说姜家有这门亲戚啊？

姜家几个姐妹也是一脸疑惑，自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姑姑了？

莫国安无奈地有一次拉开了自己妻子。

“小蓉，你冷静点，你吓到小卓了。”

吴姨这才反应过来，她看了一眼姜卓的表情，看他微微皱着眉，心里更慌了。

她是不是，让小卓讨厌自己了？

姜大宝可真是被弄得完全没了脾气，看着女人这样，他心里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你说你是小卓的姑姑？”

“对。”

“卓冰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卓冰，是我的师妹，也是我妻子的弟媳。”开口回答的是莫国安。

姜大宝叹了口气，过了许久，他才抬头看向姜卓。

“小卓，她...的确是你的姑姑。”

姜卓已经从发生的一连串事里隐约分析出了真相，只是他现在还是不敢置信，原身，竟然不是姜家的孩子？

姜竹也隐隐知道了真相，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弟弟。

怎么回事？

难道弟弟不是他们家的孩子？那她呢？他们到底是不是龙凤胎？

徐翠兰已经跟着啜泣了起来。

姜大宝今晚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气都给叹完了。

“卓冰...我们认识。”

吴姨和莫国安的眼神中迸发出希望。

“卓冰其实是我的堂妹，小卓，你...你其实不是我和你妈的孩子，卓冰，才是你的妈妈。”开了口后，说起下面的事情，姜大宝就顺畅了很多，“卓冰的妈妈，其实是我的堂姑。那些年，R国侵略，村里不少人都出去参军了，我大爷爷，就是其中一个。我爷爷其实也想参军，但是家家户户都一样，想参军可以，香火不能断，他就被留下了。大爷爷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我们都当他是在战争中牺牲了。直到十八年前，卓冰找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原来大爷爷在牺牲前，留下了一个女儿，名叫姜瑶，就是我的堂姑。”

一番话下来，屋里的人已经是面色大变。

姜大宝继续叙说。

“姜瑶还没长大，大爷爷就牺牲了，她被托付给了大爷爷的好兄弟卓家的人抚养，她和卓家的儿子青梅竹马长大，后来两个人顺理成章结婚了，就有了卓冰，”姜大宝喝了一口水，回想起当初的事情，不由让他老泪纵横，“堂姑是个薄命的，她本来就是在战乱中生下的孩子，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天生身子弱，强撑着生下了卓冰，没过几年人就没了。卓冰呢，就一直跟着我堂姑夫长大，她说，她有四个师兄，后来，她嫁给了小师兄，姓吴。”

吴姨听得泪流满面，这个小师兄，就是她的亲弟弟，吴源。他和莫国安都曾经是卓祺的弟子。

“可谁知道，当年大动乱，卓家和吴家都遭了殃，卓冰说，自己家是遭了别人的算计，那个人连她也不肯放过，她走的时候，已经怀孕了。卓冰身子是遗传的我堂姑，身体也不好。她预感自己恐怕是活不下去了，再说，她打听到的消息，卓家和吴家已经没有人在了，她一个人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她知道，如果自己活着，还带着一个孩子，想隐瞒那伙子人的机率几乎是没有，她自己死了没关系，可她不能让卓家和吴家都绝了后！”

姜大宝说到这里，自己已经哭得停不住了。

吴姨也是满脸泪痕，“怎么会没有人？怎么会没有人！当时，我在北方当兵...”

因为她当了兵，又已经嫁到了莫家，当年的那些事并没有波及到她，可当时自己正在参加一项重要任务，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尘埃落定了...

爸爸死了，弟弟死了，未曾谋面的弟媳也死了...

姜大宝擦了擦眼泪，“当时，我妻子刚好也怀孕了，我就有了想法。我故意跟大家说，翠兰怀的是双胞胎，平常就不太让翠兰出门了，实在非要出门，就在肚子里加一层垫子，假装是双胎的模样，等快要生产的时候，又故意上了城里的医院。”

“卓冰，就在那家医院生产。事实上，我们偷偷在城里租了个房子，翠兰早早就生下了小竹，只等着卓冰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一起带回去，哪怕孩子小一些也没关系，只说是被姐姐抢了营养，生得瘦小了些。过了十几天，卓冰果然生产了。可是我们谁也没想到，她竟然，竟然真的就这么难产死了！”

姜大宝懊恼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徐翠兰突然抬起头，她两眼也已经是红肿得不行了。

“卓冰死了后，我们花钱买通了那接生的医生，只说孩子也一起死了，为了不露出马脚，我们还，还捡了一个死婴。那时候城里总是有被遗弃的女婴，不少就这么死了。我们捡了一个回来，假装是卓冰的孩子，把小卓带回了家。”

“也幸好，养了没几天，小卓就和小竹差不多大了，我们把两个孩子带回家，虽然他们长得不像，却也没人怀疑。双胞胎长得不一样的也不是没有，更何况，小卓长得和他爷爷很像，没人会觉得这不是姜家的孩子。”

大家都转过头去看姜卓。

“对，因为堂姑长得像大爷爷，大爷爷和爷爷是兄弟，本来就很像，所以小卓长得和我爷爷很像。”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继续认亲...

这章伏笔好多，略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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