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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29
微波炉叮的一声,宛忱拿出热好的牛奶,就着半包谷物麦片凑合了一顿早餐。去厕所洗漱的时候发现刘海睡成了中分,打着弯,还挺帅,刷十分钟牙,笑了能有?九分钟。
回卧室坐在床上看了会儿莫斯送给?他的那套曲谱,同样是首未发表的作品,就连ins上也未曾提及。这首曲子的风格诠释都与《给?爱人?》类似,名字叫做《memoryandlonging》,《回忆与张望》,如果连起来演奏更像是一首曲子的两个乐章。
《memoryandlonging》依然讲的是一个平实动?人?的爱情?故事?,结局非常凄美。在莫斯的自传书里曾提到过一个叫朗茨的德国男人?,用一整章来记述他们的相遇相知,尽管莫斯并没有?对这段情?谊交代后续,但宛忱能从这两首曲子的情?感中体会出一些深意?。
窸窸窣窣的动?静从未合严的窗缝中传来,素色窗帘上映出一只?手的影子。宛忱收好书和曲谱,目光望向窗外静坐片刻,才?轻轻叫了一声:“谈城?”
“哎?醒了啊?”谈城用喷瓶长嘴拨开?窗纱和帘子:“我给?绿植浇浇水。”
宛忱穿好拖鞋走?到窗边,胳膊往台面上一撑。铁窗挡掉了谈城大半个身?子,只?能看见一张干净帅气的脸:“我怎么感觉多了点东西?”
“买了两颗仙人?球,新年要添新。”谈城边说边放下瓶子,从窗栏中抽回手,点起根烟。偏头吐烟的时候又补充了句,“好养,你都不用浇水,晒着就行。”
宛忱盯着那两颗挂着密刺的仙人?球,看了眼谈城脑顶上的细毛,笑着往肩膀上披了件外套,用手拽住里面的线衣袖口穿好:“一会儿先去买菜?”
“都买好了,直接回店里就行。”
宛忱拎着琴盒出楼门时,谈城已?经等?在门口,习惯性伸手接过来顺嘴问了句:“拿琴干吗?”
“没准有?用。我有?两把,这把就放你那里。”
阳光倾洒,亮的有?些睁不开?眼,小区内的植被像是映衬着春节喜庆的氛围生了层新绿,崇明市的二月已?然有?了早春的迹象。
不等?谈城回话,宛忱突然侧身?往他肩膀上狠狠一撞,谈城脚下不稳,迅速向旁边的草丛踉跄两步,莫名其妙的瞪着他。
宛忱嘎嘎直乐。
“卧槽,劲儿还挺大,我可真是小瞧你们艺术家了啊。”“啊”字还没收尾,人?已?经朝宛忱冲了过去。笑着,闹着,近二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被他俩缩成了不到十分钟。
进到巷口,宛忱单臂搂着谈城的肩膀,手虚搭在他胸前,累的气都喘不匀,对方却仍面色不改,竟还悠哉的抽着烟。远远望见理发店门前蹲了个身?影,眼盯屏幕捧着手机,脸上全是焦躁和不耐烦,看见路过的人?连个招呼也懒得打。
“林裴心情?不好?”宛忱进店后放下琴盒问道。
“年三十儿,费鸣得在家陪老婆。”谈城从冰箱里把冻好的袋装羊肉拿出来,又跑进里屋端了口大锅。宛忱刚想帮忙,谈城立马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躲掉他伸过来的手:“你就负责吃,别给?我添乱。”
“好说。”宛忱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谈城抱着肉和锅绕过林裴,用肩背推开?门走?进理发店,宛忱站在台阶上低头看着他绵密灰发生出的旋儿,没两分钟就听见他恶狠狠的骂了句娘,视线下移落在屏幕,不过是输了局游戏而已?。
“我要做个护理。”宛忱说。
林裴扭着脖子抬眼瞧他,没回话。又输了一局后才?拍了拍大腿,缓慢起身?,刚想把手机收进兜里,被宛忱一把抢去,开?了盘新局。
空调不热,水温不高?,如同林裴不怎么明朗的心情?。神情?不属的抓了两把宛忱的头发,拧干后盖上块洗净的毛巾,魂不守舍的来回擦拭,发梢的水滴了满屏。
宛忱用袖口抹掉,见他从柜子里拿出罐姜汁,这时谈城从厨房走?出来说了句:“羊肉化冻,还得等?个半小时才?能做饭。”然后对上宛忱明亮却复杂的眼神,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
“谈城,做个护理吧。”
“……”
不多时,两个人?分别顶着一脑袋姜汁并排坐着,宛忱通了三关,把手机塞回后背靠着台面,始终沉默不语的那人?衣兜里,冲谈城眨了眨眼睛,眼皮往旁边的空位上一抬,指了指林裴,又指了指姜汁。
谈城收到信号,拽过林裴的肩将他摁进皮椅里,捏着后颈压下脑袋,拎起水管把一头灰发浇湿。座椅上的人?发着蒙,半晌没回过神,任由?他俩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直到姜汁顺着脖颈滑进衣服里,皮肤生出细密凉意?,他才?苦笑着叹了口气。
“手劲儿可还满意??”谈城五指发狠,用力过猛,天灵盖上的酸楚感惹的林裴眼睛里蕴着热泪,也不知道是真的下手太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满意?,收你当徒弟吧,答应吗?”乐着,袖口迅速往眼角一扫。
谈城没接话,看着镜子里的林裴,好半天才?回道:“答应一半吧。”
“什么一半?”
“你把‘徒’字去了。”
林裴六年前和家里断绝了一切来往,拎着一包衣服和几本书来到崇明市北城扎根,租下了这间小店面,靠前男友教给?他的手艺一天天数着日子。他不惦记家产,不挂念亲辈,唯独放不下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粘着要抱要举高?高?的弟弟。
无数空惘的日夜交替,林裴挣扎许久,终于买了张票,坐进动?车,踏上归途。揣着满心期盼回到了原来的家,这才?发现在这个世界上理应同他最亲近的人?,却移民去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记忆中的弟弟,停留在了十四?岁的模样,算起来,现在应该和谈城一样的年纪。
喜庆的氛围映衬着万家温情?,而属于他的那份总是掺着隐忍的悲喜愁离,用岁月打磨出的成熟沉稳,在不得不维持下去的烟火气里,一点点消化殆尽。
林裴咬紧后牙,腮帮子鼓出一块,两只?手不停揉搓,直到大拇指红到发痛,他才?停下来站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座椅后面的人?。
“小城,你可别反悔。”口吻里含着些许鼻音。
“啧,我这满手粘的,弄完了你再哭行吗?”
“妈的,大过年的都赖你。”林裴使劲眨着眼,费劲的收敛情?绪,他是个比较感性的人?,心思重,苦楚无处可撒,只?得拼命往肚子里咽,但凡被人?戳到点软肉,喜怒哀乐就会溢在脸上。
便宜没占够,他又冲宛忱眯了下眼:“买一赠一呗。”
谈城扬起声音哎了一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见外啊。”
宛忱笑着,往谈城身?上一靠:“新春快乐,林裴哥。”
刚调整好的心情?顷刻瓦解,林裴捏住鼻子红着眼哭道:“你们两个臭小子!非要我出糗!”
屋里渐渐暖和起来,里外门侧各贴了一对春联,附着在福字窗花上的金粉扬进空气里,扑了宛忱满脸。
谈城端着羊肉锅出来的时候,林裴正用指甲一点点刮宛忱皮肤上的亮粉:“刚才?洗完脸就不该抹油,这得抠到哪辈子去。”
杯盘摆满木桌,面前的人?换了谈城,宛忱盯着他凑近的脸,专注的神情?让眉眼的线条平添几分力道。
最后一粒粉沾在了左眼角下,像颗泪痣,本就对那双眼睛毫无抵抗力,现在更是让谈城有?些移不开?目光,手上始终不得劲儿,折腾到林裴一碗羊肉汤已?然下肚,两个人?才?回桌落座,就着卓卓有?力的心跳,吃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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