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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罗嘉鸣也没觉得自己战胜了阮文。
他声音中透着几分悻悻,“这种事,我们说了又不算,你这么想修改法律条文,怎么不去读法律?”
阮文依旧沉默。
罗嘉鸣也没再啰嗦什么,阮文的话让他也有些触动。
有些人穷凶极恶,的确需要严惩,不杀一儆百做不到威慑的作用。
可每条性命都是宝贵的。
他忽然间有些迷茫,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监狱这边,落在了后面。
公安局那边已经打好了招呼,就连阮文都能进去“参观”一下。
当然,不能近距离参观。
探监的是谢蓟生,她就在外面等着而已。
陪同等待的,是罗嘉鸣。
到底牵扯到家中老爷子的事情,石磊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他进去看谢蓟生和那个走`私犯谈话。
罗嘉鸣看着坐在长椅上的人,她倚在那里在想什么,忽的站起身来。
问狱警,“我能进去看看吗?”
狱警稍稍迟疑,请示了一下,“那我带你进去,不过不能说话。”
阮文笑了笑,“我只跟你说话。”
她就是想了解一下监狱的构造而已,对那些犯罪分子没啥兴趣。
罗嘉鸣嘴贱,“怎么,先来熟悉下环境吗?”
阮文的回击毫不示弱,“对啊,帮你看看未来住的地方什么样。”
狱警:“……”你们能严肃点不?
监狱里组织生产,犯罪分子也需要参与劳动改造。
不然白吃白喝吗?
那不是国家帮着养闲人?
阮文溜达了一圈,从里面出来后,正好遇到探完监的谢蓟生他们。
“怎么样?”她上前问了句,瞧着这俩人神色好像有点不太对。
“问出来了一些。”石磊略有些尴尬,他看向了罗嘉鸣,“嘉鸣,你对象是祝主任的大女儿对吧?”
怎么忽的问起了祝福福?
阮文觉得不太好。
“对啊,怎么了?”
“我可能需要见祝主任的太太一面,能帮忙安排下吗?”新的线索,指向了祝福福的后妈。
这是阮文没想到的。
不可能啊。
辣鸡作者并没有给祝福福安排这么个出身啊。
可下一秒阮文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小说里也没给炮灰的原主安排这么个出身。
剧情偏差太多,再去印证小说里的细节没什么意思。
谢蓟生低声给阮文解释,“那个手表,是一个中年妇女卖给他的,当时他多问了句,知道那个妇女之前在首都的一个干部家里做保姆,后来得罪了家里的太太被赶走了。”
阮文轻咳了一声,“那这手表是偷的?”
“也不算是,听说是那位干部前妻留下的,被第二任太太的女儿给摔了。”
因为修不好,索性丢到了垃圾桶里,就被这个保姆给捡到。
后来被开除,离开的时候就带走了。
不过那手表怎么都修不好,保姆带到废品站换了两斤粮票。
阮文恍然,“这样啊,不过那位女首长的孩子是男是女啊?”
“是个男孩。”
哦,那就不是祝福福她妈了。
阮文松了口气。
她可真不想要和祝福福一家牵扯上。
她原本是打算半路上下车的。
奈何被谢蓟生拉住了,“你帮忙看看,你们女同志更了解女同志。”
阮文被这话说服了。
她只好跟着一块过去。
祝福福的后妈阮文是见过的。
任雪芬对阮文也印象深刻,看到阮文登时热情的打起了招呼,“上次还打算和小阮同志你多说会儿话,结果也没捞的机会。”
阮文十分的客气,“我也是。”
任雪芬也在机关上班,看到阮文身后的三个精壮大汉,尤其是瞧到罗嘉鸣时,她心里头嘀咕。
“小罗原来认识小阮同志啊,这要我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瞧瞧小阮同志,再看看我们家福福和悦悦,真是没眼看。”
这一句话,阮文还是蛮受用的。
虽然,任雪芬是拿她当枪使,用来气罗嘉鸣。
但也是大实话。
罗嘉鸣淡淡一笑,“福福挺好的,只不过祝悦的确有些刁蛮,还是不要这么宠孩子的好。”
任雪芬听到这话很气,她们家悦悦怎么刁蛮了?
有祝福福气人吗?
她原本是觉得罗嘉鸣不受待见,又心高气傲的,肯定瞧不上祝福福。
哪想到这俩人还越来越黏糊了。
“任雪芬同志是吧?我是石磊,想要找您咨询点事情。”
石磊可没那么多时间由着两人打嘴仗,他直接插话问了起来。
提到那块手表,任雪芬没什么好气,“不清楚,听我们家老祝说,认识的时候就见她戴着这块手表了,好像是哪个亲戚送给她的,不过我觉得不见得是亲戚送的,她家兄弟姐妹好几个,怎么就单单送给了她?那表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任雪芬是希望那表有问题的,不止是使用上的问题。
石磊想了想,还是得联系祝福福的其他亲属。
罗嘉鸣倒是知道,祝福福的姨母就在首都工作。
当即带人过了去。
罗嘉鸣之前见过郑家姨母,简单介绍了下,郑家姨母笑了起来。
“那块表啊,是我别人送给我姐的。”提到这事,郑家姨母神色温柔,“就53年那会儿,她正好十五岁生日,带着我去县里头看庙会,遇到了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她都快晕倒了,姐姐帮着把她送到了县里的医院。那个孕妇就把手表送给了姐姐。”
又有新的线索!
而且这个线索很有用。
石磊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是在你们老家吗?”
“不然呢,就是蓟州啊。”郑家姨母这话一出口,阮文下意识地看向了谢蓟生。
谢蓟生,就是蓟州人!
罗嘉鸣也反应过来,猛地抓住了郑家姨母的手臂,“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个产妇后来怎么样了,姨母您知道吗?”
他和谢蓟生知根知底,很多事情再清楚不过。
外人不知道的,罗嘉鸣都知道。
知道谢蓟生是遗腹子,知道谢蓟生母亲早逝,后来被战场归来的汪世平抚养长大。
更知道,谢蓟生就是五三年出生于蓟州。
“差不多十月份吧,哦对,那会儿刚过了国庆没几天。那个产妇怎么样不知道,我那会儿才十岁,哪管这些啊。”
罗嘉鸣不能置信地看着谢蓟生,后者神色平淡,仿佛不为所动。
石磊敏锐的察觉到这怪异的氛围。
“怎么了?”
不止罗嘉鸣激动,就连阮文同志神色都挺奇怪的。
“营长他五三年十月九号生人,蓟州人。”
石磊一愣,“哪个营长?”
他有些不太确定。
“我在部队时,侦察营的营长,现在是副团长,主持天津石油化纤厂的建设生产,今天带着你往公安局监狱去的谢蓟生同志。”
石磊傻了。
找了一圈,线索落到了谢蓟生头上?
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谢蓟生神色坦然,“或许是另有其人,不过目标范围缩小了倒是好事。”
他目光落在阮文身上,看着她那复杂的神色,轻轻捋平了那皱着的眉头。
“别胡思乱想。”
他知道阮文在想什么,如果真的如祝福福的姨母所说,那么祝福福的母亲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没有她的搭救,可能就不会有他这个人的出现。
祝福福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谢蓟生即便不报恩,却也不好在祝福福出事时冷眼旁观。
那样他往后还怎么做人?
阮文没想到竟然还能这么错综复杂,她笑了下,“我没事,你别担心。”
顶多就是想骂一句贼老天,到底要给祝福福多少外挂才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
所以手表最后还可以是文文的呢(前提就是小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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