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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别劝他收敛,这回梁子结大了!

药还没上完,冯境也赶过来了,凑上来安慰道:“漾哥,你疼就喊出来。”

“???”贺之漾:“这点小伤……”

话音未落,随着郎中的揉捏,齿间不由溢出呻/吟。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贺之漾轻咳道:“我是不习惯挨打,这也不是疼,是对不熟悉的事儿的排斥反应。”

霍尧嘴角抽动。

“漾哥说得对。”冯境恍然大悟:“这么说挨打挨多了,排斥什么反应就会消失吧?我好像知道怎么对付我爹了!”

贺之漾:“……”

救命,他不想和脑回路不正常的傻子说话,仰天长叹,对冯境他爹深表同情。

霍尧一直坐在椅子上,面色有些冷。

打架归打架,贺之漾一向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也不知今天是怎么被锦衣卫搞成这模样的,问他好几次过程,贺之漾打死都不吐露一个字。

霍尧到现在也不了解细节。

其实对贺之漾来说,如果是和锦衣卫动手,打了几个回合身上落下彩头,他倒也不介意告诉好友……

关键人家这次……根本没动手。

他总不能告诉霍尧冯境,他是一惊之下自己从墙上跌下来的吧?

对贺之漾来说,今日之事,他不仅是从一面普通的墙上跌下来,而是从校霸神坛上失足跌落——足以划入他一生中最屈辱的时刻。

打死他!他都不可能告诉任何一个人!

国子监这边儿鸡飞狗跳,锦衣卫官校也不安生。

在贺之漾走后,乔岳已大致知晓了情况,查出这条路是国子监上学迟到时的必经之路。

他还顺便打听了一番贺之漾在国子监的光荣事迹。

一打听才知晓,这人在校里肆意张扬,好勇斗狠,堪称国子监一霸。

庞瑛双臂揽在胸前,冷道:“敢从锦衣卫借道,真该让他们吃顿教训。”

“不至于。”乔岳缓缓道:“如今朝廷文武失和,陛下深为痛心,他把我们调过来,也是想让我们和隔壁好好处。”

庞瑛冷哼一声。

那帮细胳膊细腿的少爷,他是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衣角连血迹都未沾染过,就敢挑衅到他们头上。

偏偏眼下还打不得骂不得!

若不是陛下有话在先,他早把这些人折磨得跪地求饶了。

“陛下不是让互相关照么。那我们就识趣点,好好关照关照这些人。”

乔岳脑海中浮现贺漾之嚣张的面庞,唇角冷冷上扬,故意把识趣点三个字咬得很重。

世人皆说锦衣卫乃朝廷鹰犬,此话自然能看出他们的习性。

衔命横行,绝非善类。

鹰犬乍临陌生之地,定然要将以往的领地之主收拾服气。

可那位小少爷显然并没有此觉悟。

乔岳嘴角噙上一抹冷冽的笑意,既然不便直接出手,那只得劳烦他亲自想个法子了。

这日,国子监祭酒一大早得到消息,隔壁锦衣卫有请。

祭酒相当于国子监的校长,此任祭酒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搞学术一流,偏偏搞不来朝廷的尔虞我诈,对半路过来的锦衣卫采取“不理不睬不招惹”的三不鸵鸟策略。

此时一听隔壁有请,手里的盖碗茶登时不香了:“……他们有说什么事儿了么?”

在他印象中,和锦衣卫打交道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同为鹰犬,和锦衣卫狼狈为奸,一种是被锦衣卫盯上的猎物,注定要任人宰割。

“并不曾交代。”来人认真地偏头想了想:“只说是想和咱们国子监交好,还说这是圣心所在,他们此番也是奉命行事。”

祭酒沉重的点了点头:“好吧,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祭酒平复好心情,一脸悲壮地朝隔壁校舍走去。

这地方原本属于国子监,自从割让给锦衣卫,祭酒从未踏足,那牌匾挂出来,已经令人生畏。

放眼望去,院子里立着的大约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锦衣卫,然而年过四旬的祭酒却丝毫不敢怠慢。

他晓得幼狼尤为可怕,他们不但已长出尖利的爪牙,也有想一试锋芒的胆量。

迫切想证明自己的幼狼,是可以把人撕碎的。

祭酒揣着十二分的谨慎,站在院门前对乔岳稍行一礼:“听说千户您叫我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锦衣卫的武校和国子监不同,这些学生出身勋贵,有不少人已在朝廷挂职干实务,只是因为年龄尚轻,才聚在一起历练读书。

祭酒知晓这拨锦衣卫里已隐隐由乔岳领衔。

乔岳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之子,年纪轻轻已身兼千户,从武校出去后,有很大可能执掌锦衣。

他是万万不愿得罪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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