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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那场景好像他是个不驯叛逆,屡屡犯错的少年,而乔岳是为此头疼的看护人。他也配!?
末了分手时,只听乔岳又人模狗样道:“以后既然有我来管教,还是不劳兵马司的人多费心了。”
兵马司连声道是:“今日是误会,既然这位小少爷是您兄弟,那日后我们瞧见了,定然不会多插手。”
贺之漾不免一喜,顶着乔岳兄弟的名号行事,倒是歪打正着省下不少麻烦。
谁知乔岳冷声道:“若再发生今日之事,你们视而不见,岂不是纵容他犯错?”
兵马司那人立刻会意:“对对对,属下若再发现,定然会报与千户。”
贺之漾:“……”
他就知道乔岳不会是来认弟弟做善事的,真他妈会变着法子折腾他!
乔岳微抬下颌,打量兵马司那人一眼,嘴角轻勾:“说起来,此番还是我承你的请了。”
那人连连摆手道不敢:“锦衣卫和兵马司本是同气连枝,这都是应该的。以后千户只消吩咐一声,属下定然把令弟送到府上!”
贺之漾:“……”
他最厌乔岳事事压他一头,然而眼下戏已过半,却只能憋着气对乔岳做出依赖敬畏的模样。
乔岳本是临时加戏,看到贺之漾有苦说不出,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躺兵马司,还真是来对了。
一出兵马司的大门,贺之漾眼刀子嗖嗖的射向乔岳:“呵呵,我爹什么时候多了千户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
“哦?”乔岳挑眉,戏谑道:“看来你是想让你哥亲自出面?”
“别!”贺之漾一把拉住他袖子,面目扭曲的咬牙笑道:“您能捞我出来您就是我亲哥。”
乔岳弹弹袖口,淡然讽道:“那不至于,我爹也生不出你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说罢,大步走出兵马司。
贺之漾抬眼望去,朦胧月色覆上乔岳挺拔的背影,倒让他整个人褪去了几分冷硬棱角。
别管人家出于何种目的,总归是冒着寒风来兵马司给自己解了围。
其间的种种令人不适,也许只是因为这人说话太欠揍?
罢了……这般针锋相对,倒衬得他像个小人。
贺之漾追上去,冷哼道:“成成成,今晚的事儿多谢你,算我欠你份儿人情还不行?”
话音一落,贺之漾觉得自己真是大写的恩怨分明。
乔岳气定神闲:“先别忙着谢,你还要写份东西放我这。”
贺之漾一怔,语速不由得加快:“写什么?我是欠你份人情,但我先告诉你,我们国子监的课业也是很忙的,没太多功夫耽搁……”
他每天都要硬着头皮给狗逼乔岳写情信呢,哪儿有多余时间啊!
“写份文书。”夜风吹透了乔岳的话音,让人总觉得含有几分冷意:“把今晚的事如实写下来,明日交与我。”
贺之漾不乐意了,眉锋一挑:“你还给亲弟弟要这玩意儿?应付兵马司的吧?”
按照常识推断,他被人担保出去之后,的确是要再写封文书当案底一起扣在兵马司的。
刚才乔岳不挺威风的,怎么还要被兵马司的规矩拿捏?
乔岳似笑非笑的盯住他,漆黑的眸子染上一抹锐利,只道:“你不写,恐怕出不了前面那扇门。”
“写就写呗。”贺之漾冷哼,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明日我给你,也好好写写你们锦衣卫是怎么冒充人亲属骗朝廷命官的。”
乔岳勾起唇角,在心底冷笑一声。
贺之漾定然不愿此事被伯府所知,否则也不会在兵马司对身世守口如瓶,那封文书拿到手,便是他握在手中的把柄。
日后贺之漾若再敢挑衅,他可不敢保证那封文书会出现在何处。
贺之漾自然不晓得乔岳的心思,两个人走出兵马司,天已经黑透,冬日的北风呼啸而过,愈发衬的周遭人家的灯烛温暖。
贺之漾裹好毡帽,果断扬手告别乔岳,看样子是想独行回家。
夜色漫漫,贺之漾清瘦的背影被月光拉的单薄,看上去格外孤寂。
乔岳纵身骑上马背,缓缓驱马至他身侧,居高临下的讽刺道:“想自己走?京城已经夜禁,你若再被抓回来,岂不是白费乔某功夫?”
贺之漾被他几句话激得双拳紧握,又看了眼周遭黑沉的夜色,冷哼道:“怎么?堂堂千户要驾车给我坐?”
“无车可驾。”乔岳微微欠身,依然是那欠揍的神情:“还有一匹马,你若能爬上来,我们便顺路一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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