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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事实上,林西寻自己都并不清楚她问出这句话的用意。可惜覆水难收,在徐相年茫然逐渐转讶然的眼神变化下,她只能呐呐道:“不好意思……不用太当真。”
“为什么道歉?”徐相年问。
林西寻略显尴尬地用指尖将发丝别过耳后,双眸看向窗外,并不算太认真地咬着吸管答“感觉有些冒昧”。
天空阴沉沉的,一如两人间的沉寂氛围。
“我以为你会问我些什么。”
她突然地出声使林西寻短暂怔了几秒。在很久以前,两人关系尚未那样亲密,沉默作多数相处时间主基调时,最终再次主动的只会是自己,直到相恋后,终于愿意稍稍揭露些王国一角的徐相年才会在类似氛围时主动转移话题,使她心情重回愉悦。
短暂愣神后,便该对徐相年自问自答般话语进行回答。林西寻没自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她想要什么回答,只说:“想问。”
但没等徐相年自唇间吐出“你没问”,复又听她接:“但不合适。”
徐相年:……
这回林西寻清晰看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笑。
“我不觉得不合适。”徐相年说,“我说你听,可以吗。”
林西寻只犹豫是否说不行的短暂空隙中,徐相年便已经当她默认。
“我的外祖父年前去世了。”
林西寻:……
尽管徐相年脸上并没有什么悲痛的神色,林西寻也依然失去了拒绝的理由。她没惊讶于对方的平常神色,早在先前,徐相年便明确告知过她有关自己母亲家族的混乱与对其直白的厌恶。
于徐相年而言,一切都是陌生的。外祖父只是头衔,除去她同样拥有对方血脉外,再无任何其余关联。
她唇微动,轻声道:“节哀。”
“人有生老病死,他靠钱续了很久不属于他的命,解脱是好事。”徐相年说,“但他留下的赠与我的那份遗产,却需要我在一年内结婚才能合法继承。”
分明徐相年在说她的经历,林西寻却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茫然形成实质,在长久的缄默中,看着徐相年藏笑眼睛的她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欺骗很好玩吗。”
“善意的谎言会使感情回温。”
她语气认真,仍与先前未有丝毫改变。
在尚未对世界与自身建立正确认知时,时常在长辈口中听见认真一词的林西寻对其十分嗤之以鼻,并不相信世界上拥有无论做什么都认真到底、像是认真被刻进基因一般,是不可违背的天性。
徐相年的出现一度改变她的认知,但也仅限于相恋前。
……她唯一值得被诟病的缺点很明显。
便是如影随形的恶趣味。
徐相年是个天生的演员,直到如今林西寻都依旧这样深信。
当她没再有回应言语,徐相年目光终于自她脸颊转移,视线聚焦于玻璃杯,轻吐了口气。
事实上,早在回国前她在聚餐上见过多次阮颜,却从未有过任何交集。若非回国前姑姑徐然希望她与对方见一面,徐相年甚至忘记还遇见过这样一位姑娘。
见面只是为了再度拒绝,并当作未来于林西寻面前摊牌卖惨时的筹码之一。
但即使计划改变,效果却并不算差。
徐相年终于缓冲好情绪,抬起眼。林西寻仍旧面无表情,像是漠视,徐相年却了然,她只是在走神。早在很久以前,刚相识没多久,她便会时常央求着自己在教师走近前提醒她,而后用这样的神色看向窗外,在脑内构思那些荒诞却精彩的故事。
她又想起与俞敛双初相识,聊起林西寻时,对方曾询问过自己如何确认还执着的是林西寻,而非记忆中那个永远对她伸出手、包容接纳、只对她笑的十七岁少女。尽管记忆跨过七条长河,徐相年却仍清晰记得自身近乎气急败坏的回答。
那是她在俞敛双眼前最失态的一次,两人不欢而散,许久才再度和缓关系。
直至林西寻落座于自己身前的来时路上,俞敛双还在向她提出相同的问题。徐相年当时没给予答案,但现在她却发现,答案很明了。
那些以往任何一个午后零零散散有关林西寻过往记忆的画面,在这一刻都不及她本身真正地鲜活、昳丽。
林西寻后知后觉自记忆脱离,还是因为新客人洪亮的点单声。她一抬眼,便又一次与徐相年视线相撞,有些尴尬:“……不好意思。”
“你今天已经道歉两回了。”徐相年没有给她回应的时间,只轻挑眉,问,“继续刚才的话题?”
林西寻其实并不想点头,但徐相年已经等她很长时间,犹豫着,她还是在视线注视下应了声。
“说结婚未免有些过于郑重其事。”徐相年说,“但我确实需要一位明面上的女朋友帮我应付姑姑的安排。”
林西寻记忆中的徐然温和、开放,不仅尊重徐相年,且极少对她的生活做出指点。哪怕是当年两人的关系被发现,她也只给予一句“想清楚”的提点并得到徐相年回复后,于多处帮助林西寻,节假日也会特意为她准备一份礼物,善意地在她接受范围内进行调侃。
高考结束,徐相年出国,徐然也因为工作原因离开银城,林西寻便再没见过这位长辈,当年的联系方式对方似乎也弃用了,林西寻的祝福讯息便也只僵在聊天框,无人回应。
即使七年过去,时光荏苒,林西寻却依旧不太愿意将风趣幽默的形象与徐相年的话联系在一起。
似乎看出她未言的疑惑,徐相年一顿,尚未编辑出措辞,林西寻便帮她答:“更年期是吗?很正常。记得提醒她多喝水,注意身体。”
“会的。”她有些失笑,“然后是相关你的报酬——我所有不动产,只要你想,都可以转赠给你。”
林西寻起身:“我会回去好好想想的。”
“随时联系我。”徐相年道。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店门,烈日破出云层,徐相年体贴地问:“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林西寻礼貌道,“车停好了。”
徐相年点点头,表明自己清楚。
于是,并未开车来的林西寻与车停在大洋彼岸的徐相年背道而行,毒辣且孤寂的阳光落于十七的店牌前,折射的光恰恰好对准那两半杯尚未被收走的柠檬水。
林西寻到家时,已然做过大半作业的林森淼正在边预习边分神给电视上播放的法制台。
她欲盖弥彰地将蛋糕藏了藏,才在对方早早洞察却依旧陪她演戏的神色中将其放置于桌面。晚餐尚未解决,餐后甜品自然被往后搁置。与徐相年的聊天耗费林西寻过多精力,做饭的心自然而然被遏制下。
她并不觉得拥有厨房鬼见愁名号的自己会在失落状态下超常发挥。
极为安静地于餐馆吃完一顿饭后,在余夏的晚风内,两人一人听着英语、满脸平静,视线表面聚焦,却早早分神给题目;一人则边低头打字,边时不时提醒林森淼注意回神看路。
陈年刚进小区便看见这南辕北辙的一幕,她试图不出声尾随,却还是被林森淼率先察觉,摘下耳机,叫了一声“姐姐”,叫她人别走神的走神本人才愿意从手机上分给她一道视线。
“……不是。”林西寻差点被林森淼的称呼绕进去,“你叫她姐姐?”
本就不满被忽略的陈年提高声音:“不然呢?!”
“起码得和我同悲愤吧。”林西寻说。
陈年以为自己来逃难一趟还能顺带喜提侄女,刚兴冲冲苍蝇搓手准备摸林森淼头①,便见林西寻指着自己,对侄女说:“来,叫阿姨。”
陈年:……她错了,错的离谱。
林西寻不是走神本人,她是没有心。
“我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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