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左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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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教你妈啊!
林翊在心里爆了粗口,猛地收剑,借着剑势往边上一滚,险险避开夏悔的这一剑。
夏悔下了死手的力气,被这么一避,一时反应不过来,剑从刃口滑过。剑尖在地上拉出一串火花。
林翊一听那个刺耳的声音,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吾命休矣!
夏悔再次举剑,根本算不上什么剑式,就是直直地刺过来。
先前一番折腾,林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腿软得仿佛煮过头的面条,眼看着剑尖逼近,自欺欺人地紧紧闭上眼睛。
太惨了……
林翊在心里给自己画了个十字,几秒过后却没有感觉到痛,只听见“铮”一声。
她给自己鼓鼓劲,颤着睫毛睁开眼睛。
夏悔站在几步外,手里的剑不断嗡嗡剑鸣,颤抖的剑尖斜向下点着地面。
在他斜对面的人一身天青色的长袍,白玉上的流苏在长发间微微拂动。
夏悔盯着慎渊:“我与林前辈切磋,前辈突然上台,还断我剑气,是为何意?”
“她先前不是刚和归一宗的另一位弟子切磋过么?”慎渊淡淡地说,“你这么急着上台,是想讨个便宜,赢得容易点?”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要点脸的就应该主动下台,但夏悔显然不要脸了:“并无此意,林前辈为问玄门大师姐,想必有以一敌十之能,能以一剑胜我归一宗内门弟子。夏悔不才,不过是归一宗外门弟子,恐怕下次见不到林前辈,一时心急才如此。”
“你……”慎渊顿了顿,“结金丹了?”
夏悔一愣:“并未。”
“那归一宗倒真是很厉害了。”慎渊笑笑,“外门弟子,未结金丹,竟然也能派来参加仙门大会。想来是门内人才济济。”
夏悔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挤出话:“夏悔只是特例罢了。”
“无所谓。”慎渊转头看林翊,“告诉他,你有没有以一敌十之力?”
林翊撑着寒霜爬起来,诚实地摇头:“没有。”
“你听见了?”慎渊说,“想切磋也等下次。”
夏悔看着林翊颤着腿下台的背影,磨了磨牙:“请留步!前辈先前不过三招,夏悔愿与前辈以一招定胜负,还请赐教!”
他紧紧盯着林翊,知道自己只有这一个机会。
刚才林翊发出的那道剑气够凶,其他人吓得脸色都变了,但他在台下看了全程,发现一个很微妙的事情。
问玄门的大师姐,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甚至弱得仿佛一点修仙天赋都没有的人,台边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都能赢她。
和闻人晴切磋时,最后的那道剑气确实很厉害,但不是林翊的,更像是借助了什么法宝之类的外力。
故而夏悔跳了出来。
切磋常有失手,又是众目睽睽,怎么解释都行。无论他是杀了林翊,还是赢了,他都会名声大噪。
问玄门不可能说出本门大师姐的真正实力自打脸,归一宗也不敢轻视能赢林翊的弟子。
而刚才慎渊的话确实戳到了痛处,想到自己是怎么来的,夏悔眉眼间的阴郁之气又聚集起来。
归一宗的一位副宗主是丹修,修炼时有些变态,一个鼎炉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坏掉。夏悔不惜自荐,以身为鼎炉,才求到来仙门大会的机会。
他不能放弃。
他一定要赢,别无他法。
他深吸一口气:“还请赐教!”
“……行啊。”林翊忍着酸痛,站直身体,“但是,我先前已经和人过了三招,那你也和人过三招。”
她撑着寒霜转身,看着慎渊抿抿嘴唇:“人都是现成的,就在你面前站着呢。”
林翊整颗心提了起来,她觉得慎渊打不过夏悔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慎渊不答应,她也不能怎么样。
她赌一把。
在这个书里的世界,她孤立无援孑然一身,熟悉的也只有慎渊。
既然慎渊能给她灌注灵力,说不定……这次也会帮她。
生死当前,她决定再不要脸一点,给自己的命加一下保障:“夫君,要是能赢,我给你煮茶叶蛋。”
虽然慎渊平常不怎么要脸,但众目睽睽,他总得顾及一下清风朗月玉树琼枝的虚假人设。
……包办婚姻也就这时候有点可取之处了!
突然被林翊叫一声“夫君”,慎渊眉眼间倒没什么不悦,还是淡淡的:“这时候这么叫我了?”
林翊看看四周的人,还是觉得太羞耻,只用口型一字一顿地说:“叫父亲都行!”
慎渊服了,把头别开,和夏悔说:“请吧。”
夏悔没法,只好点头,夹枪带棒地说:“慎渊仙君已入金丹后期,能为林前辈与夏悔一战,伉俪情深,夏悔佩服。”
观战的人一听,窃窃私语的声音多了起来,明显分成了两派。男弟子都觉得慎渊欺负人,不是君子所为,女弟子则在颜值滤镜加持下,觉得慎渊护妻的行为很赞。
慎渊的耳力远远超过普通人,台边的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但他懒得理,左手虚握,掌心里立刻聚起一团光点,剑柄渐渐浮现出来。他扣住剑柄,光点从剑柄开始向前推进,所过之处显现出轻剑的样子,到剑尖后消散。完整的剑落在手中,靠近剑柄处有两个篆字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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