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关于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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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仓库，景川走后便把荆棘收了回去，在场的黑帮全部昏迷，至少没有人死亡，除了那些被误伤的倒霉蛋，他确实没有出手杀任何人。

并且明显对蝙蝠家的人手下留了情，否则他们现在别想还能好好的站在仓库里。

蝙蝠和小鸟静静地听着监控器那头撕心裂肺的哭声，一时间沉默不语。

然而蝙蝠侠始终记得自己身上的责任，很快就回过神来，在背景的哭声中冷静的接通了阿福的通讯网络：“整理资料尽快制定方案，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迪克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蝙蝠侠，仿佛今天才认识他：“皇蛾为了救你才死，景川还在哭，你却想着对付她弟弟的办法？！！”

耳边还有景川痛苦绝望的哭声在回响，犹如迷途的幼兽只能独自舔砥伤口，迪克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对的，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理念。

他第一次想自己去看看。

不论怎样，皇蛾的事情告一段落，至于她的死有没有在哥谭留下痕迹，这需要时间来证明。

阿卡姆又塞进去好些人，景川没有回去，不知道去了哪，没了他的囚禁，牢笼自动开放将其中的人吐了出来，终于被释放的罪犯陆续转醒，然而虚的走路都难，小丑尤甚。

景川：深藏功与名:）

难得平静的日子里，一边的蝙蝠侠时刻警惕着景川，迪克日常怀疑人生，另一边的景川看着手里还剩十五秒使用时间的『皇蛾』，笑的人畜无害。

毕凌伊：“卡池里面居然还有限时卡，什么鬼？！”

最重要的是这张限时卡还坏了，艹（一种植物）！

他决定给黑漆漆一个大大的礼物。

系统：【…………】

宿主莫名其妙朝着鬼畜的方向一路狂奔怎么办？在线等，非常急！！！！

于是，在布鲁西宝贝儿提心吊胆的防备了两天后，有人遇害了。

第一个是当初踹了皇蛾一脚的小喽啰，死在了冰山餐厅，用自己的枪正中眉心，面带微笑，仿佛解脱。

第二个是把皇蛾关进了铁笼里的人，同样死在了冰山餐厅，被锁链穿透了四肢，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一口气。

第三个是参加了拍卖会防守的人，死在了码头，双腿被切割的只剩下骨头，失踪的血肉在他们的胃里。

地下世界乱了，阴影无处不在。

这些都是直接或间接伤害过皇蛾的人，按照景川的想法，他估计是想从底层开始解决，制造恐惧，最后解决主使。

企鹅人。

第四天复仇夜，今天的天气格外阴沉，酝酿了好久的雨水终是没有落下。

迪克没有跟着行动，留守在蝙蝠洞，而蝙蝠侠坐上蝙蝠飞机向阿卡姆疯人院一路狂飙，直奔企鹅人的囚室。

景川周身环绕着猩红色的荆棘，像是保护，又像是囚笼，企鹅人被吊在半空，肥胖的身子像是快被爆浆的毛毛虫。

随手挡住一枚自带麻痹效果的蝙蝠镖，随手把企鹅人甩出去，景川看着蝙蝠侠，煞气十足：“你要拦我？”

“她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你会被世界排斥。”嘶哑低沉的喉癌嗓几乎能掩盖一切情绪，显得冷酷无情。

景川轻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懒得跟他废话，不管不顾的用荆棘打算刺穿他的心脏。

蝙蝠侠及时躲开，也不再多说，准备暴力执法之后再谈。

可是当景川发现荆棘对他无用之后，干脆同化了周围的阴影，将这处空间化成了自己的领域，如同一滴墨滴入大海。

蝙蝠侠被荆棘缠住，陷入黑暗的领地，明明周围一片虚无，却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扣着蝙蝠镖试探性的走了两步，突然在黑暗中坠落。

心思急转，景川既然没立刻杀了他，要么是不能杀，要么是杀不了，也就是说他只是被困住了，但性命无忧。

降落只有十几米，蝙蝠侠很快调整好姿势安全降落，然后……

周围突然亮了起来，他见到了光。

黑暗的世界是怎样的？

全是黑暗，却有光。

然后光到了他身上。

景川从黑暗中显露身形，殷红的唇如同落入雪中的红玫瑰，美丽，带刺。

“你为什么能到这里？”杀气翻涌，这次他是真的想干掉蝙蝠侠。

怒火如同大浪般将他淹没，泯灭了最后一丝理智，他轻轻动了动手指，蝙蝠侠如同困在琥珀中的飞虫动弹不得，浓重的黑暗排斥着活着的生物，不断地挤压着他的生存空间。

空气渐渐稀薄，意识正在模糊。

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挡在了他身前，巨大的蝶翅破碎成为锋利的刀切割着周围，淡金色的光像是希望一样。

女人回过身，用虚幻的手抚摸着他的脸。

“景小川，姐姐一直都在。”

蝙蝠侠看着在自己梦中死了无数遍的皇蛾，嘴唇紧紧的抿着，又想起了那天的场景。

他终于发现自己身上的光是哪来的了。

是蝶翅上的粉末。

她为了保护“景小川”而撒出的粉末。

黑暗不知不觉间散去，他们正站在阿卡姆。

迪克终于重新连接上了蝙蝠侠的通讯网络，在蝙蝠洞里大喊：“蝙蝠侠回来！”

没人理会。

景川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再一次在自己眼前消失，勾起了唇，声音如同刀尖上的蜜糖，恶劣而嘲讽。

“被已死之人再次保护的感觉如何？”

“嗯？小偷。”

迪克气的想发疯，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那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两人无动于衷

“她想保护的人是你。”蝙蝠侠握紧双拳，语气艰涩。

冷静下来的景川发现了更好的报复方式，他难得平淡：“我知道。”

“我庆幸没有在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杀了你，你失去父母，我失去姐姐，很公平。”

“你知道那些金粉是什么吗？那不是花粉，那是她的骨灰，拜你所赐，她尸骨无存。”

迪克咬紧牙，冲出蝙蝠洞，直奔阿卡姆。

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她是妖，死过一次，成了鬼，寿命长了，还能飞。”

“她说过下辈子见。”

蝙蝠侠有预感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他想听的，但是他没办法阻止，也没有资格和立场阻止。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的弱点吗？骨灰是鬼的灵魂实质化，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没有下辈子了。”景川咧着嘴。

迪克猛然停顿在路上，茫然的看着阴沉的天空，他和皇蛾并没有过多接触，但也能看出来那是一个温柔又洒脱的女人，她是个好姐姐。

他还挺喜欢她的，然而现在有人说她不会回来了。

天上的雨终于落下，打在脸上，分不清是天在哭，还是人在哭。

其实不伤心，只是有些难过。

如果没有声音和眼泪，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唇角上扬着的人是哭还是在笑。

景川的声音仿佛是顺着雨水飘到耳边，笃定如同预言。

“我会停手，我不恨你，是我无能，怨不得旁人，何况你只是个人类。”

“但是我诅咒你，我们会有相同的未来，我承受的痛你都会一一经历。”

让我看看你的底线在哪。

也让我看看对你来说，爱与理想，家与哥谭，哪个更重要。”

景川转身离开，完全不怕偷袭，而蝙蝠侠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影有些虚幻，像是皇蛾消散的那个瞬间。

原来，他对世界的排斥一直都在，心绪不稳，甚至影响了自身存在。

小丑身上再次开满了玫瑰，不再是滑稽的粉色，而是浓重的黑。

收拾完阿卡姆，蝙蝠侠沉默着回到蝙蝠洞，路上遇到了淋着雨的罗宾。

“回去更新资料，把景川的危险等级往上提，给监控增加一个筛选功能，一旦遇到类似妖的生物自动警报。”

迪克只应了声好，做着一个罗宾应该做的事。

爱与理想，家与哥谭。

他好像有答案了。

迪克想，或许真的应该出去看看了。

——————————————————【人物卡牌[皇蛾]确定损坏，自动分解为[茧]，具体说明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