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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黑的腐汁飞溅了一地,洗手间内充斥着腐尸的恶臭。“死掉的东西就不要随便跑出来了……不过,也怪那个小鬼,”他粗暴地提起腐尸,将它的头塞进了马桶。
他的马桶……
杨奕洛微微皱眉。
“怎么?你想留下它?”男人有意逗弄他。
“……”杨奕洛不敢动。
解决完腐尸,男人转过头,精美冷白的脸,墨黑无情的眸,精细的五官即便是按在女人脸上也不为过。
杨奕洛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僵硬地往门口蹭。
缓缓扭开门把,想立刻逃出房间。
“你不该怕我,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你活着,”男人忽然凑近,将他抓住。
是你干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对方绝对的强大,令杨奕洛控制不住发抖。
“很害怕?”男人低笑。
对方的速度快到无法捕捉,仅一息的功夫,就把杨奕洛抓回到了床上。
“你该睡觉了……”男人话似有魔力。
不!
杨奕洛却控制不住身体,眼睛开始涣散,身体越来越沉,坚持不到几秒,就昏厥了过去。
“……”清晨的朝阳映入屋内,床上的人突然惊醒。
杨奕洛痛吟着掀开被子,手臂上,那块熟悉的位置缓慢裂开了伤口,就连血液也跟着飙了出来!
刚醒,就被血滋了一脸。
…………
人民医院候诊室内,即便缠在臂上的毛巾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杨奕洛依旧保持平静。
护士为他解开毛巾,看到飙血的伤口时,不由露出了怀疑的目光。看着挺正常的人莫非有自杀倾向?护士不安地猜测。
“你这伤口是刀划拉的?”医生正在给他缝针,伤口平整,看着像是利刃所至。
“我不知道……”杨奕洛皱眉。
“这伤在你身上你怎么就不知道呢?”医生和护士都纳闷了。
“……”总不能说伤口自动出现的吧,杨奕洛抿唇沉默。
医生见他不语,以为他有难言之语的癖好,刚想劝导病人,杨奕洛的手机却响了。
“喂?婷姐,我今天上不了班了……回头我补假条……我目前在医院,对,出了点事,”杨奕洛应付着手机对面的领导,无心解释伤口的来历。
缝针包扎后,杨奕洛领好单子打算离开,却被医生叫住了,“年轻人,如果有心病,要趁早去看,千万别伤害自己的身体。”
“啊?不是,我很健康,没有心病,”杨奕洛知道医生一片好意,但还是有些无语。
“哎,今天心理咨询刚好免费,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吧。”
“免费?”杨奕洛听后,脸变得比翻书还快,"那……要怎么过去呢?"
舒适的独立房间内,杨奕洛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着,他没想到自己真来看心理医生。自从团建后,接连发生了三次怪事,每次都以梦的形势出现,他清楚这些是有联系的。
极端的危险让记忆出现了偏差,可惜破碎的片段无法凝成完整的记忆,他想彻底回忆那段恐怖的记忆。
“你好,介意我叫你小杨吗?”心理医生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
“当然可以……”
“今天过来,是有什么困惑?”
“医生,人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也会失去记忆吗?”
“当然,不过这种情况一般出现在老年人身上,你如果出现了记忆丢失的情况,是很严重的,”医生严肃地皱眉。
“我只缺了一天的记忆,那是几年前的事了,但最近我隐约想起……所以有什么办法能帮我恢复它,”杨奕洛回答。
“失去记忆是非常特殊的情况,如果想恢复,那也十分困难……不过,人脑在极端的情况下会自动修正记忆,或许那天你遇到了不太想接受的事。”
“……我不知道,那之后我母亲就去世了,”杨奕洛抿唇。
“抱歉……那么看来,或许与这令堂有关。”
“如果想恢复,大概需要你完全的接纳这段记忆。”
“人脑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那段信息只是被藏在了深处,等你拥有接纳它的准备,它会出现的……”
马路的对面亮起红灯,嘈杂的车流,干燥的柏油路,人行道上站满了行人。
杨奕洛缓慢思考着,他需要打破潜意识的抗拒,才能彻底恢复记忆……之前的恐惧刺激了大脑,这才使他回忆起那些片段。
绿灯亮起,他回过神,跟着行人走过马路。
约莫中午时,杨奕洛带着午饭回到出租屋,进门却听到卫生间的漏水声。他跑进去一看,竟是马桶再往外冒水,这诡异的现象立刻让他联系到昨晚的梦。
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梦境会影响现实……
几分钟后,通厕所的师傅给了个定论,“你家马桶塞了,昨晚往里头丢了什么,塞得这么厉害。”
“就算是塞了马桶,它怎么会往外冒水?”杨奕洛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你楼上的刚好爆水管,下水道和马桶的管道又是连着的,你这里一塞,水排不出去不就漫出来了,”师傅看他一眼,“要通吗?赶紧点,不然脏水会漫到房间里。”
“通吧,收多少钱?”杨奕洛表情严峻。
“两百,”师傅比划了一下。
“……,”这么多,这下他的表情更严峻了。
“都这个价,不然你找别家,就是不知道这水会不会进到卧室里,”师傅把包背起,一副要走的架势。
“等等,师傅便宜点吧,一百五行吗?”
“哎呀,现在天气热呢,跑一趟不容易,一百七!”
“再便宜点,我家马桶堵得没那么厉害,一百六!行吗?师傅。”
经过艰难地讲价,师傅终于动工了,杨奕洛太不放心,守在厕所门口观望。
师傅摇了几次手里的通车工具后,开始皱眉,“你这下面的东西是软的。”
杨奕洛顿时抽了口气,绷着脸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在师傅只是在自言自语,但他清楚这里面的东西八成和昨晚的梦相关。
“师傅如果不行,就别通了,”杨奕洛越想越怕。
“你在质疑我的技术?我都快弄出来了,你别挡着,不然溅你身上,”师傅可舍不得这钱,哪有通了一半不干的,说着越发卖力起来。
结果没把人劝妥,反而是水通了,铁质的螺旋工具勾出一大坨长发,它们恶心的缠绕在一起,散发出难闻的臭味。杨奕洛忍不住干呕,立刻让师傅把头发丢进垃圾袋里。
“咦,”饶是经验丰富的师傅都觉得一阵恶心,收工具时还不忘问:“女人的长发不能往里头扔,回头和你对象说说。”
“……,”他根本没女友,这些长发恐怕是腐尸的,但它人呢?难道已经融化了?
杨奕洛被自己的想法吓出冷汗,哪管那东西去哪了,希望那东西永远别再出现,付了钱把师傅送走,他急忙提着垃圾袋下楼。
这到底是邪物,可不能祸害到普通人,为此他特地找了火盆把头发烧了。
打扫完房间,时间也到了下午,明天刚好是周五,杨奕洛还得继续上班,吃完晚饭便开始处理今天的工作。宿舍的申请表也已递交,过两天便能分配下来。
杨奕洛合上笔记本电脑,伸了懒腰,打算熄灯睡觉,但在这之前,他仔细回想三个噩梦。
【好好拿着吧】
杨奕洛想起老头生前的话,孤儿给黑石,救了他一命。
或许,他该回趟聂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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