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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越泽搬到楼下住以后,陆梦溪就打算挑了个家政阿姨,定期给楼上楼下两处房子打扫卫生。因为陶阿姨做事麻利,性格爽朗,打扫得又?很干净,陆梦溪就选了她,按月结账。
裴越泽自然不干涉陆梦溪的决定,只是让何丛查了下陶阿姨的背景——江州本地人,丈夫是出租车司机,女儿还在上大学,成绩很优异,今年公费出国当交换生了。虽然是公费,但?日常衣食住行的花销并不小,所以陶阿姨还一直兢兢业业地守在家政行业,就想给女儿挣点零用钱——总之家境普通,身世清白,裴越泽没什么不放心的。
今天就是陶阿姨每月固定的上门打扫的日子。
裴越泽说:“不好意思,今天家里没人。我和我太太都在外地。”
裴越泽看过陆梦溪的行程安排,她要到明天下午才回国。
陶阿姨不解:“没人吗?可我看你家门上的猫眼是亮的呀,是不是客厅的灯忘记关了?”
裴越泽顿时一凛。
他记得他走的时候关灯了。
“我打物业电话问一下。陶阿姨你先回去吧,麻烦你白跑一趟了。”
陶阿姨笑呵呵地说:“没事没事。”
挂了电话,裴越泽立刻打给新城壹号的物业,让物业查一下他们这栋楼的监控录像。
他心想,他还没回去,溪溪又?远在国外,还有谁能去他们家开灯?该不会有人入室偷窃吧。
物业处置迅速,很快派一位经理给出答复:“裴先生?,我们刚刚调看了监控,下午3点16分,乘电梯去28楼的是业主本人。”
业主本人?
是溪溪?她什么时候回去的?
手?机怎么关机了?
裴越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跟物业经理说:“你把监控画面拍给我看一下。”
“这……”
物业经理十分为难。
他在监控里看得?清清楚楚,陆梦溪是和一个男人一起回家的……这种事涉及业主的隐私,他们肯定不能随便透露给人家的丈夫啊,所以刚刚也只是避重就轻地答复了。不然业主事后追究起来,起诉他们物业怎么办?
但?是,裴越泽同样有置业,而且背景雄厚,财大气粗,物业也不敢得罪。
纠结了一会儿,物业经理截了一张只有陆梦溪的监控画面,拍给了裴越泽。
画面上的陆梦溪站在电梯的角落,头发微微凌乱,像是才经过一场奔波。也不知道是不是电梯光线的问题,脸色异常苍白。
裴越泽心底那阵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陆梦溪原计划的回国时间并不是今天。临时决定回江州一定事出有因,而且事发突然,时间紧迫,顾不上通知他。
但?从监控录像上看,她已经回家了,而且独自在家待了很久。这种情?况下,她应该会跟他说一下自己的状况。不至于发消息不回,电话也打不通。打扫卫生的陶阿姨按门铃,她也不会不开门。
现在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而最可能的解释就是——她出事了。
裴越泽问:“我太太后来有没有下楼?”
物业经理说:“好像没有。”
裴越泽当机立断:“我怀疑我太太出事了,她有低血糖晕倒的病史。你现在就去找几个人,把我们家门锁撬了,进去看看情?况,所有费用我出。”
物业经理以为他从照片上看出了什么,连忙说:“裴先生?,您先冷静一下……跟您夫人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没过多久就走了。”
裴越泽愣了下,慢慢问道:“你说什么?”
物业经理也是一愣。
过了几秒,才听见裴越泽泛凉的声线,“让你撬锁就去撬,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拍卖会的工作人员找到裴越泽,将粉钻的一系列鉴定证书和收藏证书递给他,热情问道:
“裴先生?,粉钻还保管在我们的展品柜里,需要帮您包装一下吗?”
裴越泽挂念陆梦溪,边走边说:“我临时有点急事要回江州,那颗粉钻就麻烦你们邮寄给我吧。”
工作人员亦步亦趋跟上他,“裴先生?,这个粉钻的价值太高了,邮寄的风险比较大……”
裴越泽说:“那就先寄存在你们这里。具体怎么处理,请联系我的助理协商。”
这时候,物业经理回电了,声音焦急:“裴先生?,您夫人好像真的在家晕倒了!”
裴越泽的心骤然一沉:“怎么回事?什么叫‘好像’?”
物业飞快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他按照裴越泽的要求,让人把陆梦溪家的门锁撬了,进门一看,就发现了昏睡在地的陆梦溪。身边躺着几个小药罐,盖子没盖紧,药片撒了一地。
“她身边有一罐开封的黑啤,还有好多药片……我们也不太确定她是喝多了还是晕倒了……”
裴越泽敏锐地抓住重点:“什么药片?”
物业经理说:“不知道啊……这个药名好像是德文,我看不懂啊……”
“叫救护车!”裴越泽顿时后心一凉,方寸大乱,“快叫救护车!”
“病人服用了大量镇定安眠的药物,还喝了酒。”
与病房一墙之隔的会议室内,几个急诊医生正在探讨治疗方案。
“药酒同服?”一旁的实习医生十分讶异,停下正在奋笔疾书记录病例的笔,推测道,“顾老师,她是故意的吗?不想活了吗?”
顾医生瞟了眼边上旁听的许秋和易洲,措辞很严谨:“我觉得?病人误服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你说的那种可能。”
许秋轻轻闭上眼,倦色涌上眉宇。
易洲微微前倾,冷声问:“现在讨论这些有意义吗?”
易洲和许秋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还是裴越泽通知的。
裴越泽远在B市,就算搭乘最近的航班,也要两个小时以后才能到江州。所以他即便心急如焚,也没办法在陆梦溪身边陪伴她,情?急之下就把陆梦溪的情?况告诉了许秋,请她去医院签字缴费,代为照看陆梦溪。
陆梦溪刚从抢救室里推出来,现在正在重症监护病房观察情?况。
顾医生轻咳一声,接着易洲的话往下说:“讨论这些当然是有意义的……病人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接下来能不能扛过去,不但?要靠那些医疗设备支撑,还要看她本人有没有强烈的求生?意志。”
许秋抬眸,声音有些沙哑:“危险期有多久?”
顾医生依旧严谨:“这个我们无法断定。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病人各项体征恢复正常了,基本上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好在送医及时,要是再晚一点点,后果就真的无法估量了。”
说着,顾医生看了眼表,带着几个助手去病房记录体征数据。
很快,偌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下易洲和许秋两人。
易洲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
“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放她一个人回去了。”
他当时应该想到的——外婆出事,对她来说肯定是个巨大的打击,她那时的心情?一定低落到了极致。他怎么能放任她在那样悲痛的精神状态下一个人独处?绑也应该把她绑到易家,好好看顾起来。
刚刚在抢救室外等待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恍惚。
时光仿佛回溯到了七年前那场车祸。
被推入抢救室的人同样是她,同样因为他而性命垂危。
他真的很……自责。
“我又?害了她一次。”
许秋沉默良久,眼底涌出许多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末了,极轻地叹了口气。
“不关你的事。”
“是我害了她。”
声音很低,但?愧悔与哀伤分明可辨。
她还记得陆梦溪匆忙回国赶到医院时的样子——苍白脆弱,像一片被风吹皱的枯叶。她明明很想安抚她、劝慰她、让她先回易家缓一缓,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话一出口就成了迁怒与讥讽。
明明都过去了这么久!甚至陆其林都已经病故那么多年了!她也有新的家庭了!
可她就是始终没有办法忘记,当年是怎么被迫生?下陆梦溪这个孩子的。
陆梦溪的存在,就像在一遍遍地提醒她回忆那段不堪而屈辱的岁月。
她一直以为她是厌恶这个女儿的。
直到接到裴越泽的电话,急匆匆赶到医院,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签字时,她发现自己签字的手?在发抖。
她刚刚失去了母亲。
她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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