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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欢好?
兆唁答道:“臣下还未来得及将此事禀明司函大人,家父此番只是言说请殿下过去,臣下便第一时间来寻殿下了,司函大人尚且不?知。”
洛神听到此处,沉吟不?语。
兆唁又低了头,道:“方才殿下更是点醒了臣下,臣下羽牌丢失,司函大人若见臣下未曾身挂羽牌,怕是要不?悦,臣下不?敢前往祭殿觐见。”
洛神眼中神色微冷,轻轻瞥了师清漪一眼。
师清漪会了意?,一双眼瞧着兆唁,似有似无地审度起?来,面色倒是似她一贯那般温和,道:“不?打?紧,现下我已知晓此事,自会知会姑姑,你不?必去祭殿了。姑姑确然对羽牌一事看得极重,在你新羽牌办好?之前,还是莫要与姑姑相见为好?。”
“是,多谢殿下。”兆唁面露感激,转而躬身问道:“不?知殿下现下可愿驾临兆脉,与家父一见?”
师清漪见兆唁话语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显然是盼着她即刻便动身前往,心中顿时绕过一番思量。
她嘴上?并未直接答应,而是拐了个弯,安慰道:“兆琮身为高阶神官,竟受了伤,此事事关重大,我会先行告知姑姑,与姑姑商议过后,再与姑姑一同前往。姑姑掌管凰都大事,有姑姑出?面,你大可放心,我会尽快与姑姑赶到兆脉,到时兆琮有何要相商的,只管说与我和姑姑听便是。”
“这……”兆唁为难道。
师清漪道:“怎地,你可是信不?过姑姑?姑姑不?能去么?”
兆唁一时惶然,忙道:“臣下岂敢。殿下与司函大人若都能亲临兆脉,实乃我兆家无上?荣光,家父定也会心慰。”
师清漪声音温柔道:“那你先行回去,告知兆琮一声,让他好?生养伤,莫要有何忧虑,我与姑姑很快便会去看望他。”
“……是,殿下。”兆唁未曾再多说什么,依言退下了。
眼见兆唁身影远去,师清漪站在雪地里,面色由先前面对兆唁时的和颜悦色,变为凝重。
她看着洛神,谨慎道:“总觉得有些?古怪。兆琮有二?子?,长子?你以往也见过多次,便是兆珏,经常随兆琮到凰殿来与我议事的,可见兆琮对兆珏的看重。至于这个兆唁,以往却从?未听兆琮与兆珏提起?过。”
鱼浅在旁听了一耳朵,好?奇道:“师师,你可是怀疑这个兆唁其实并非兆琮之子?,也未曾有人唤作这个名字,他不?过是在假传消息?”
师清漪凝眉:“那倒也不?是。兆琮的确有一个次子?,只是不?为外人所知,而我族族人之名皆记入族谱之中,尤其兆琮乃是兆脉的脉主,他的儿子?更是会被详细记载。若兆唁这名是杜撰的,极容易露出?马脚,对方无法断定我是否熟悉族谱,是以不?会冒这般风险,兆唁在族中定是确有其人,他也未曾冒名顶替,应是兆琮之子?无疑。”
她顿了顿,细细道:“且他此番前来,并不?为别的,而是请我前去兆脉与兆琮见面。兆琮与我相熟,到时我见了兆琮,只需问上?兆琮几句,一切真相自会大白,他若顶替,对他并没有半点好?处。”
师清漪在外多年,心思越发磨练得缜密,方才也曾晃过此人或许是假借了兆唁的身份,兆脉已被此人控制的猜测,再诱骗她前往兆脉,实际上?兆琮等人早已成为阶下囚。她此番前去,可能根本见不?到兆琮,无从?询问,对方才会有恃无恐。
但仔细想想,断不?可能。
兆脉中神官众多,若出?现这般大的动静,兆脉的脉息定会极为动荡,她能感应各神官脉的脉息,不?可能不?知。
“那他既然当真是兆琮之子?,师师你为何还是不?信他?”鱼浅有些?疑惑,又看向洛神:“你也是不?信的罢?”
“嗯。”洛神应了一声,淡道:“清漪顾虑之处在于,兆唁虽是兆琮之子?,兆琮却从?未提起?,这说明兆琮对他的态度很是模糊。一位父亲,时常带着长子?露面,却从?不?在外提及次子?,导致次子?之名不?被人所知,定然是有缘由的,或是出?于对次子?的特殊保护,又或是,兆唁在兆琮心中没有什么地位。不?过从?兆唁此名来看,应是后一种。”
师清漪接了话,点头道:“正?是,琮与珏皆是美玉之意?,可兆唁的名中未曾似他爹爹或兄长一般带玉,却是用了个唁。唁乃是吊丧之意?,寓意?很是晦气,兆脉中人一向以玉为名,若兆琮当真看重兆唁,又怎会舍得给他赐名为唁。从?兆唁此名来看,兆琮定是有些?厌他的。而兆琮如今羽翼受伤,此等大事,为何不?让兆珏前来知会我,又或者遣他手底下我曾见过的那几个神官也成,不?想却会派让他不?喜的兆唁前来,我觉得此处有些?蹊跷,不?符合兆琮的风格。”
鱼浅恍然大悟,感叹道:“你们岸上?人的名字都这般讲究,从?名字里竟还能瞧出?喜爱不?喜爱,看来我还有许多要学习之处,阿川,你要再多教一教我。”
濯川却面有愧色,道:“鱼,我对名字实在是知之甚少,远远及不?上?师师与洛神那般了解,你若想学名字含义,还是请她们教你罢。”
鱼浅手里仍是帮濯川护着那株墨鬼长伞,凑她近了些?,笑道:“那倒也是,你瞧瞧你,直接便唤我鱼。”
濯川:“……”
她小心翼翼,轻声问道:“你可是讨厌我这般唤你?”
鱼浅很是直接,道:“怎会,我欢喜得很。我晓得你这般唤我,也是你尽力了,毕竟你想不?出?旁的正?经称呼,此乃你取名的最高本事了,我不?难为你。”
濯川:“……”
师清漪在旁听着,低头一笑。
鱼浅还是这般,似鱼一般无忧无虑,心无挂碍,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且汉话学得有些?辛苦,时常能噎得人说不?出?话来,偏鱼浅还不?自知。
鱼浅眨了眨眼,向濯川道:“不?过你娘亲给你取的这名字倒是甚好?。我是鱼,你是河川,鱼在水中,这说明我在你身子?里。”
濯川:“……”
师清漪:“……”
她看了洛神一眼,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假装自个听不?懂。
洛神也觑着师清漪,面无表情。
濯川磕磕巴巴的,脖颈滚烫地偷瞄了师清漪和洛神一下,见她们二?人都望着远处的雪,忙低声对鱼浅道:“鱼,什么在……在身子?里之类的话,你往后莫要说了。”
鱼浅很是疑惑:“为何你能说,我却不?能说?”
濯川忙道:“我哪里说了?”
鱼浅一脸无辜:“你昨夜分明在我耳边说,我的手指埋在你身子?里,你很是舒服来着,让我在你身子?里再久一些?,我要出?来,你还按着我的手不?愿的。你分明很欢喜我在你身子?里,自然,我也欢喜你在我身子?里。”
师清漪:“……”
她不?敢相信,自个这都听见了什么。
濯川:“……”
濯川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扭头看去。未免濯川要钻进雪地里,师清漪这回假装自个没听见,她微笑地看着洛神,道:“快下雪了,我们回凰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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