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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赏花大会,有什么花并不重要,人才是主角。
通常来说,举办方要么是为了将女儿展现给各家夫人,好?为议亲铺路;要么就是女主人自身?有社交需求,又或者是男主人需要借机与同行交好?等等。
而?夏府的这个宴会,算是三?者兼有。
夏雪鸢今年已经虚岁十八,再不议亲,就是老姑娘了,择婿已经是迫在?眉睫;而?王氏一走近三?个月,也需要一场宴会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至于夏兴昌,他要对付齐宣。
实在?是自打齐宣来到江州之后?,以查私盐为名,在?整个江州设关放卡,极大地阻碍了福.寿.膏的运输效率。
而?且,这家伙的鼻子像狗一样灵,全州设卡不到三?天,就被他查出一笔私盐,要不是那次恰好?没?有夹带福.寿.膏,说不定?真要被他发现点什么。
哪怕盐税使已经使尽了浑身?懈数想拖住他,也是无?济于事。
因?此夏兴昌需要让齐宣老实一些。
只是齐宣再怎么说也是一朝之王爷,地位太高,有些手段对平级、下级尚能办到,对一朝的王爷,却是无?济于事。
因?此,只能剑走偏锋。
既然他那不争气的女儿天天嚷着非齐宣不嫁,那就豁出去好?了。
夏兴昌对着身?边的心?腹隐蔽地使唤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微微点头,转身?走向婢女们的休息处。远远地冲着其中的一个嬷嬷使个眼?色,那嬷嬷便起身?,走向姑娘们聚会的亭子。
这个时候,亭子外的空地上,众女正在?玩投壶游戏,输的人,要喝上一大盏的桂花酒。
夏雪鸢对这个游戏极为擅长,基本上是打遍众女无?敌手的存在?,特意选了这个游戏,也是想让不熟悉的元瑾汐输上几轮,让她喝酒后?出糗。
但没?想到的是,元瑾汐始终保持一个不上不下的成绩,既不赢,也不输,反正就是不喝酒。
几轮下来之后?,几个一直输的姑娘抗不住酒劲,纷纷退出。
无?奈之下,夏雪鸢只得与元瑾汐一对一的比赛,输的人喝酒。
结果就是她一连输了三?轮,三?大盏花酒下肚后?,即便是身?材壮硕酒量不浅的夏雪鸢,双颊也泛出桃红。
“再来一轮,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这时,那名得了授意的嬷嬷走上前来,“小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夏雪鸢一改平时桀骜不驯的样子,将手里的箭一扔,“你别走,等回来接着玩。”
元瑾汐手持团扇似笑非笑地看着夏雪鸢离开,向远处的韵秋招了招手,“有点累了,韵秋陪我去东面转转吧。”
这去东面转转,其实就是如厕的雅称“登东”之意。
亭中众女不屑与她交往,自然没?人响应,由着她带着韵秋走了出去。
刚转过这些人的视线,她便拉着韵秋隐身?在?小路之中。
夏府平时虽然不许各院下人随意走动,但每遇到这种大型宴会,还是要抽调出来进行服侍。她在?这里待了六七年,大大小小的宴会参与了几十次,府内的道路早就记得熟了。
尤其那些下人们为了快捷地从一处赶到另一处的小路,她更是知道不少。
三?绕五绕,便隐身?在?一处假山之后?。
不多会儿,虽然未看不见人,却听到之前带走夏雪鸢的嬷嬷道:“你自去水榭里等着,先不要露头,也不要吭声,待时机成熟,再行出来。夫人说了,机会只此一次,你可?明白?”
夏雪鸢信心?满满,“那是当然。”
同一时间,夏兴昌收到心?腹的暗示后?,便端起桌上的一个酒壶,走到齐宣面前,为他添满了酒,“不知王爷可?曾知晓一年前,发生在?此地的黄金失窃案?”
齐宣听到他竟然主动提起黄金失窃案,心?里暗笑,我不来找你,你倒来找我了。
“此事在?去年江州发往朝廷的邸报上看过。夏知府为追查此事,大动干戈,为此还把我的手下算上,发了海捕文书?。”
“咳,”夏兴昌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这事实属误会,是手下那些人错认了王爷属下的护卫,下官在?回到江州之后?,就立刻将文书?撤销了。”
“不过,也不怕王爷笑话,这税金失窃的着实蹊跷,本来下官欲在?上京时将税银带上,为此特意将银锭换成了金锭,就为能在?年前献给陛下,好?在?过年时添个彩头。但在?临行前的一天,准备盘点装车时,却发现金锭不翼而?飞。”
“后?来,经过严密的调查,发现是金库中的地下,被人挖出了一条通道,金子就是从那里被运走的。从脚印上看,应是两个飞贼配合着所为。”
“卑职手下,只有些普通的衙役兵丁,用?来追缉大盗实在?勉强。素知王爷手下能人志士颇多,还望王爷施以援手。”
齐宣仔细思索着夏兴昌的话,当时刘胜可?是说过,元瑾汐交给他的那锭金子,与失窃的那一批,底部的印签完全相同。
既然那金锭能出现在?夏雪鸢车上,想必与夏兴昌脱不开关系。如今主动提起,是有恃无?恐,还是自以为天衣无?缝?
思索间,齐宣不自觉将酒杯放在?唇边,酒液刚刚入口,就忽觉味道不对,这酒似乎变得比刚刚香了很多,而?且有一股甜腻的气息。
莫名地,他想起在?京城王府时程雪瑶说过的那句话:“听说夏府里有种酒名叫情丝绕,饮下之后?,看谁都像是心?中所想人。”
想到这儿,他的思绪不自觉地拐了个弯,要是把这酒弄一点回去,给元瑾汐尝尝,她看到的会不会是他?
好?像,他还从未见过元瑾汐醉酒的模样。
“王爷可?是不愿帮忙?”
夏兴晶的话将齐宣的思绪打断,想到自己刚刚想的事情,即便没?人知道,也有些汗颜。
光天化日之下,他都在?想些什么?
“咳,”齐宣将酒杯放下,沉思了一会儿,才又说道:“税银失窃案固然重要,但此事已经过去四月有余,眼?下也就不急在?一时。本王手中兵力,还是放在?查处私盐上为宜。只有把私盐彻底禁绝,恢复盐税到过往水平,本王才不负皇兄所托。”“不然,等到日后?回京,本王也不好?向皇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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