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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前两?天,在杜青宁看来,除了裴延在房事上的不知?节制让她?觉得颇累,其他的,她?感觉都挺好。她?知?道他很小气,醋意大,还是?个很残戾的人,倒真没想到?不止这些。
他竟能霸道专横,无理取闹到?这个地步。
他仿若真不知?什么是?累,能肆意到?让她?完全失去神智,只在他给她?制造的仿若真要?把她?吞噬的狂风暴雨中飘飘浮浮,无休无止。
他真是?一次比一次放纵,似乎料准了她?可以承受。
仿若雨停了,风也停了,最后只剩下一片狼藉,他终于?搂着她?在喘息着,之后仿若还不够似的又埋首对着她?的耳垂惩罚性的再咬了口。
她?真没力气再管他,甚至没力气与他再生气,只闭着眼打算先睡觉再说?。
听到?耳边她?的微弱鼾声,裴延眯了下眼,便抬首紧盯着她?这张似被?风雨拍打过而酡红湿润的小脸。
他薄唇微抿,臂膀搂着她?的力道加重。
她?到?最后都不说?她?喜欢他,让他心中的郁气加重,差点克制不住把她?摇醒继续逼她?说?,哪怕她?不说?的原因?可能真是?因?为生气。
他看着只管睡觉的她?磨了磨牙,深吸了口气,终是?忍了下去。
杜青宁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次日?早上,眼睫微微颤动后,她?睁开了朦胧睡眼,在下意识转头看向裴延的瞬间,她?就想起昨日?里他的蛮横,便皱起了眉。
昨晚裴延睡得很晚,当下仍旧闭着眼,但他警惕性强,她?只微微有动作,他便能知?道。
“醒了?”话语间,他缓缓睁开了眼。
杜青宁抬手就要?推他,却被?他适时握住了手。
许是?一晚上的时间让他冷静了下来,现在的他又温柔的多,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口,看着她?的眼睛轻问?:“还在生气?”
她?别过头。
她?不仅生气,还委屈。
裴延看到?她?这气闷的模样,知?道她?是?真生气了,便蹭了蹭她?的耳根,哄道:“我只是?太在乎你,从前到?后,我都是?因?为在乎你。”
杜青宁缩了缩脖子,不想与他说?话。
裴延便用薄唇蹭起了她?的唇部,叹息了声,问?道:“饿么?”
他这么一说?,她?就感觉腹中空空,隐隐似乎有些叫声,可她?心中还有气,便仍旧什么都不愿意说?。
裴延顺势贴着她?的唇瓣亲了下,道:“我去给你做早膳。”言罢便直接掀开被?子又大喇喇的站在了地上。
他穿好衣服回到?床边弯腰捧住她?的脑袋,又亲了下她?的额头,用真诚的语气轻轻道了声:“我真的很在乎你,很在乎很在乎……”话罢才直起身离去。
直到?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杜青宁才转过头朝外间的方向看去。
她?拧眉。
难道在乎对方,就可以成为自己为所欲为的借口?甚至包括他要?求她?不去亲近她?爹,不允许她?反抗,她?都得接受?
真是?无理取闹。
她?知?道以他的脾性,回来后定然是?会免不得再对她?动手动脚,便缓过身上的酸痛,立刻下床把衣服给穿上。
她?打开房门走出房间,才想起裴延出去之前所说?的,去给她?做早膳。
思及此,她?便有点无奈,他对她?确实足够的全心全意,可他那性子,也实在让人窒息。
这时一名护卫快步走了过来,他很自觉的紧低着头,没有去看杜青宁一眼,只恭恭敬敬的拱手等待着吩咐。
杜青宁环视着空荡荡的皈寻院,想到?昨日?早上出门时,裴延与她?说?过的,因?新婚他不想他们被?打扰,采秋已被?他先安排到?了序月水渊。她?默了瞬,便吩咐道:“去让人给我准备些水,我要?洗漱沐浴。”
“是?。”护卫得令,立刻转身离去。
杜青宁又转身进了房间坐在铜镜前给自己梳头,望着镜中已嫁作人妇的自己。多愁善感这个词本不该属于?她?这种过得没心没肺,只图个开心快活的人,可如今她?却过得越发的惆怅了。
待她?梳好头,将浓密的长发盘起时,几名婢女刚好进来给她?放好了水。
她?走到?浴桶旁,想起之前裴延搂着她?在里头尽情肆意的一幕,便撇了下嘴,快速脱下衣服,以最快的时间给自己洗了个澡,免得他回来了让她?不安生。
当她?洗好身子穿好衣服,正在洗漱时,房门被?推开。
裴延的脚步声就与她?爹的一样,很轻,她?不用去看也知?道是?他。
裴延搁下自己亲自做好的早膳,过来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他埋首闻到?她?身上的清新,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喜欢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留着他的气息,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直接抱起她?过去从桌旁坐下。
杜青宁正欲从他身上下来,抬眸看到?桌上的早膳,便愣了下。
不得不说?,这份早膳做的蛮糟糕的。
一碟油煎水晶丸子一看就知?被?炸的老嫩不匀,一碗豆浆粥色泽偏黄怕是?时间太长。也就那个卷饼看起来还颇为精致,菜心挺漂亮,似乎是?花了心思的,只是?不知?道吃起来如何?。
她?不由转头问?他:“你做的?”
裴延见她?终于?忍不住与自己说?话,便笑了起来:“嗯!”
杜青宁:“第一次做?”
裴延:“嗯!”
她?闻言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虽说?吃起来味道确实不怎样,却也不是?难以下咽。她?虽爱美食,却是?不难养活,啥也能吃。
裴延只认真的看着她?。
吃着他做的早膳,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专注目光,她?真觉得自己似乎又没了脾气。他就有这让她?生气,又让她?觉得无奈的本事。
正是?她?吃着早膳时,突然有人来报,说?是?裴老夫人召杜青宁过去。
杜青宁闻言疑惑间,这才突然想起晨昏定省之事,因?为她?现在已嫁入武平王府,不能像曾经还在靖阳侯府时。
说?起来,她?与裴老夫人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她?记得之前她?与裴律议亲时,裴老夫人对她?当真不错,就是?不知?经过了那么多事,她?又嫁给了其次孙,裴老夫人看她?还是?否顺眼。
裴延柔声道:“若是?不想去,便就不去。”
杜青宁看了下外头的天色,知?道当下不早了,便直接站起身:“我去。”作为一个孙媳妇,她?也不能无端任性。
“我们一起。”裴延拉起她?的手也站起身。
杜青宁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呵护,暗哼了下,其实她?还在生气呢!
裴延低头看着她?那仍含怨气的模样,轻笑间用另外一只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便牵起她?走出房间,离开皈寻院。
杜青宁还没进过裴老夫人的院子,进去后不由左右看了看。
直到?进入正屋,见到?右边暖阁里坐着的裴老夫人,她?便收回四处乱瞟的目光,乖顺的与裴延一道走了过去。
裴延抬手行礼:“祖母。”
她?福了个身,便也跟着唤了声:“祖母。”
以杜青宁来看,裴老夫人仍旧是?那雍容大方的模样,从神色上来看,瞧着也行,虽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亲和,但也不至于?给她?多强的疏离感。
目光从裴老夫人身上移开,她?才发现裴老夫人身旁的人是?庄映儿。
当下的庄映儿瞧着颇为柔顺,正乖乖的在为裴老夫人揉捏胳膊,看起来,她?时常会在这里伺候裴老夫人。
庄映儿看了杜青宁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
裴老夫人看了看杜青宁身旁的裴延,没多说?他什么,只朝杜青宁招了下手,语气还算柔和:“阿宁来祖母旁边坐。”
杜青宁便乖乖的过去。
裴延见到?她?从裴老夫人旁边坐下后,则也从一旁坐下。
裴老夫人执过杜青宁的手,打量起对方这张精致的俏脸,一段时间不见,她?发现这丫头身上的灵活劲似乎没有以前足了,瞧着仿佛静和了些。
裴老夫人问?道:“阿宁这几日?过得可还习惯?”
杜青宁点头:“还好。”
裴老夫人闻言也微微颔首,其实就算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并?不乐意这丫头嫁进来。但也不可否认,她?仍旧不讨厌这丫头本人。她?道:“阿延这性子,做事向来是?随性而为,阿宁没受委屈吧?”
杜青宁摇头,笑了笑,道:“他对我很好啊!”其实她?觉得,以裴老夫人对裴延的重视度,对方该是?不会关心他们的事才对,她?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对味。
“这就好。”裴老夫人又道,“阿宁刚嫁入武平王府,祖母难免有许多话与你说?,今日?你就在祖母这里用午膳,咱们多聊聊,嗯?”
她?所说?的是?“你”,不包括裴延,这明显就是?想与杜青宁说?私话的。
杜青宁心觉没有拒绝的理由,正欲应下,这时裴延却出声了,他淡笑了下,道:“孙儿与阿宁新婚,还没处够,祖母这是?就急着跟孙儿抢人?”
听起来只是?句打趣的话,但听在裴老夫人耳里,却是?别有深意。
以前裴老夫人因?太过忽视这个小孙子,确实不大了解他的性子。可最近却算是?把他了解了个透彻,他这分明就是?不给人的意思,哪怕说?的话温温和和,背后却透着强硬。
杜青宁闻言便看向裴延那瞧着仍旧温润正经的模样,心里嘀咕,他这人不要?脸起来,就不分场合?
一旁一直表现的非常乖顺,只暗暗注意着裴延的庄映儿听到?这话,下意识咬了下唇。
裴老夫人似乎也不意外裴延会不想给人,便道:“阿延这话说?的倒是?严重了,只是?让阿宁陪祖母说?说?话罢了,哪里能说?是?抢人?”
话罢,她?又轻柔的拍了拍杜青宁的手背:“阿宁自己说?说?,今日?可是?要?陪祖母用午膳?”
不想这时,裴延却突然过去将杜青宁拉起环住她?的身子,他的语气仍旧温和:“祖母恕孙儿一时一刻都不想与新婚妻子分开,既已请安,我们便下去了。”言罢便在颔首示意后,直接拉着杜青宁就走。
看着夫妇俩离去的背影,裴老夫人脸色陡沉,就连她?都忍不住腹诽一句这小子的不要?脸。她?不过只是?想与杜青宁说?些话,还真未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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