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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凌寺位于青林山山顶,离京城非常近,又因为名气颇大,常年来参拜之人数不胜数。
这里满山都是茂密的林木,到了深秋季节,黄叶落满地,红叶挂枝头。不仅如此,青林山山腰处还有一处久富盛名的桃花林,三四月的时候实在是好看得紧。
到了这冬末春初,万物复苏冰雪消化之际,结伴而行前来观赏或是拜佛的人十分之多。
宽阔平坦的路上,一辆马车正悠悠行驶着。马车整体呈墨黑色,绣金玄帘微微抖动,却又紧紧闭着,叫人难以窥探,而车身处处深深刻了一个周字,上头仿若有雄鹰翱翔。
这便是周夫人带着晚霁前来参拜了。
其实周夫人从前是没有这个习惯的,大约是晚霁来了之后的那一年开始,每年正月十五过后,她都会来拜拜。
“想什么呢?”周笑着拍了拍晚霁交叠的双手,脸上是怎么看怎么满意的笑。
“难得那臭小子肯放你一天,不然我还真是将你带不出来。”
晚霁盯着足尖,垂眸跟着笑。
周从凛哪里有什么放不放人的,他今日正好跟徐茂他们一块去听曲儿,左右她跟不跟是无所谓的。
周夫人望着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我怎么就生了个混账。”想了想又道:“从前还是能跟着我来拜上一拜的,现下倒忘了亲娘,只知道寻欢作乐了。”
周夫人几乎是要骂骂咧咧了。
“你说我那年就不该——”她忽然顿住,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晚霁蹙眉,抬眼问道:“您怎么了?”
周夫人回神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说:“晚霁,你来周府这么多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视线落在她眉眼处,诚心诚意道:“你想过以后吗?”
晚霁抿唇答:“奴婢既然当年是夫人救下的,一辈子就都是周家的人了。”
那一年也是初春,傍晚的风凉意渗透进骨子里,她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在街边发抖,膝盖上隐隐有着血迹,脸上带着克制的怒意。
周夫人瞧见她,犹疑着问:“小姑娘,你叫什么?”
她警惕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周夫人见她不说话,便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小周从凛,脸上是歉意却又欢欣的笑:“他抢了你的馒头是不是?”
晚霁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有些别样情绪。
她慢慢点头。
手里的石子悄无声息间硌得生疼。
周从凛还在吃着馒头,一副遗世独立,完全不理俗世的沉浸于自己世界的模样。
周夫人蹲下身子,轻柔又商量着问:“那我赔给你好吗?”
晚霁并不觉得天上有什么掉馅饼的事,她虽然才七岁,但她已经见过太多肮脏了。
她冷漠着,咬着牙关,后退了一步。
周夫人神色一滞,连忙摆手说:“我不是坏人,只是见你这样实在难受,想带你回府,你愿意吗?”
晚霁已经风餐露宿很久了,经历过无数苦楚的人,一点甜就能满足。
可她太害怕了。
“他叫从凛,你们以后可以一起玩,好不好?”周夫人拉过嘴巴不停的周从凛,保证道:“我没有恶意,你相信我。”
风依旧刮着,晚霁的头发被吹乱,像是她的心情,复杂难解。
“这些银子给你。”周夫人又从下人那里拿了一袋银钱给她:“你随时可以走的。”
或许是那袋子银钱,又或许是周夫人那时候眼底的温柔怜惜。
晚霁做了大概是半年多来最冲动的一个决定。
她眼眸里漆黑一片,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温柔的妇女。
“好。”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刺耳。
周夫人高兴极了,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垂下眼皮,眼睫毛在风中微微颤抖。
“不知道。”她想到那块藏起来的玉佩,低声说。
周夫人眼里闪过心疼,咬着唇笑了笑:“没关系,我给你取一个。”
天越发地黑,傍晚因为这一场即将到来的风雨显得更加阴暗。
周夫人伸出手来,她的手心十分白皙,就连声音也是像蜜糖灌过的一样,温柔耐心:“晚霁。”
“你以后就叫晚霁,好不好?”
好。
她在心里默默点头。
从此,我叫晚霁,有了归处。
这会子周夫人也是想到从前的事,她眼角湿了湿:“你就是个傻丫头,哪能一辈子给周家做奴才。”
晚霁不在意的笑:“您别这么说,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我,别说一辈子做奴才,下下辈子当牛做马我也是愿意的。”
周夫人破涕为笑,点了点她额头,没好气道:“谁要你这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奴才,去去去,别来我周家。”
晚霁眼里温软一片,像是黑宝石浸染了水光,清凌凌地发亮。
“夫人,到了。”外头马车夫提醒,周夫人整理了一番下了车去。
***
“衍岐大师不在吗?”周夫人由着高僧引进大殿,有些讶异。
那僧人双手合十在胸前,平静道:“衍岐师叔云游去了。”
周夫人有些失落,竟是突然就走了,倒没来得及送上一送。她很快敛了心思,朝着高僧弯了弯腰:“多谢师父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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