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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萝长发被周之南一手抓住,缠了几圈。他如此“贴心”,怕妨碍她视线。

此时阮萝不知是被热水泡的还是怎的,双颊红彤彤,心跳声都加重。

“娇娇,且让我顺顺意罢。”

阮萝知晓周之南不是那般不行事的男人,在外受了气,回家便下黑手作女人。他心有不快,若是没有阮萝,自己长久憋着,不定要堵多久。可如今有阮萝,她能让他静下来,除去那狂躁。

阮萝是新手,她觉得自己似是回到第一次吃糖画时,小心翼翼,怕化的太快。又似乎是到周宅后,抿着舌细细品味梅姨做的蛋羹。

阮萝不禁想起,程美珍被她粗手推上了车,隔着窗户说最后一句话,“周萝,你如今就算住高宅美屋,开口仍是下只角贱民样。总有你色衰爱弛那日……”

被她生生打断,“你放心,我定当多娇俏几十年,榨干周之南最后一滴精/血,不留给你分毫。”

此时她不正是如此么?

她在他下首,但可控他情绪起伏,真是又高又低的地位。

抬头笑的灿烂,“周之南,你现下可是任我掌控。”

周之南正享受着,哪允许她阮萝这样得意,今夜周宅可不是阮萝说了算,周之南仗着这股气要短暂话事。

他把她头按下去,声音有些低沉,“让你吐出来了?好生吃着。”

阮萝委屈嘟嘴,她应当做演员,戏是最好的,立刻眼眶便红。

周之南着实是任她掌控,说不出话,眯着眼享受。庆幸尚留着最后一丝神志,出来的前一秒拉开了阮萝的头。

可这么一拉,阮萝头又挪的不够远,乍的溅了阮萝一脸。

两个人都愣了,她可怜兮兮的,但仍似在无声勾引你,任谁见到这样子都受不了。

阮萝骤的哭声打断对视,周之南扯了个帕子过来给她擦脸。

“你不要脸……”

他一句话不说,任她哭着骂,他是顶病态的,他没什么脸面可解释。

次日阮萝大清早发脾气,许是昨日迁就周之南今日开始不爽了,又或是她下楼见许久未穿长衫的周之南带笑快活样不平了。

我们阮萝昨日可是够乖的了,今日怎的不能耍脾气?

她看桌子上的红豆粥皱眉,“我不喜欢红豆,还拿红豆做粥,大清早的竟就不让人好过。”

周之南看报纸头都没抬,梅姨赶紧把红豆粥撤下去,换了燕窝粥,暗暗庆幸厨房多做了份。

“日日都是燕窝粥,今天不想吃。”

这下终于让周之南放下报纸,把他还剩一个三明治的盘子推到阮萝面前,“那吃这个。”

“这是你剩下的。”

想他今日定是不出去,没用发油,头发只随意梳顺了,看起来比往日放松。

“安静些用早饭,然后再闹。”周之南一向讲究三餐,他自己餐餐吃的认真仔细。

“周之南,你是舒坦了。都过了一日了,还想着指使我?”

周之南头疼,为她清早无名怒火,他不想在餐厅当着好些仆人的面低声下气哄她。

“你大清早的火个什么,平白吵得人头疼,教你那些礼节一句都入不了耳。”

“你喜懂礼节的,去大上海找头牌舞女。几百大洋买她一夜舞票,可比我阮萝贵的很。”

她又开始说这些刻薄话,周之南最恨她轻贱自己,她如今是周之南的人,那便是上等人。把报纸扔到一边,彻底没了看的兴致。周之南接过梅姨递的杯盏漱了口,试图缓缓心中怒火,寻了个别的话茬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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