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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平保一旁站着,浓眉大眼热烈如火,盯着对面那个一身轻软纱裙,头戴簪钗步摇的,今日还薄施了粉面,微点朱唇,虽然现在美眸盛着浓浓怒火,但那也是精致又好看的。
商从慎一个眼神杀过去,气得绸缎袖子下那双手捏的死死的,他们是兄弟!
拜把?子的兄弟!
说好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兄弟!
结果……
他现在是什么眼神!
“你,给我滚出去!”商从慎没好气着。
段平保眼眸暗淡了片刻,“小妹”好像在生他气。
“嗯。”
段平保出去后,商从慎翘起个二郎腿,看向桌边一直趴着,貌似在因亲人见面而哽咽的商从安,嘴角阴森森勾起:“笑?、够了?”
商从安抬起头来,一手擦着眼角泪水,另一手揉着僵硬肚子。
“慎……哦,不?,安安。”
“安”完,商从安又趴下去了,嘴巴努力咬着袖子,不?让自己笑?出来。
她是姐姐,那个是她弟弟。
她不能这么没同情。
她要做个心疼弟弟的好姐姐。
“你也想滚出去?”商从慎晃着腿,一手放桌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商从安立马坐直,憋着笑?,摇了摇头,一眼就瞥到妆容绝佳的商从慎,憋笑?之余,惊叹了下。
姜,果然是老的辣。
老头子发现他们搞事后,不?仅不?动声色,还直接釜底抽薪。
这下是真的好了,老头子的意思很明白了,让他们干脆一辈子都别换回来了。
商从慎憋着气,抬手揪掉头顶发钗,随手扔地上。
“怎么办?”
商从安摇了摇头,她哪知道怎么办,回了文?亮县,他们换回来也简单,但这里是青山书院的地盘,他们两都已经人前露脸了,根本换不回来。
哦,对了,老头子估计不?知道慎慎给他带回了个金龟婿。
商从安起身开门,看向站在远处树下的段平保,要相貌有?相貌,要钱有钱,貌似还一心?一意想娶她家“慎慎”。
“姐,千万别被掰弯了。”商从安说完,拔腿就跑,后头一根钗子“噌”的一声,插到了门上。
等她跑回书院时,天已经黑了,季琛屋内开始亮灯,商从安驻足片刻,以后就跟一般学子无异了吧?
她望着灯,眸色暗淡了下,抬脚就要走,吕航此刻出来,愁眉苦脸的。
“吕航,怎么了?”她问道。
吕航端着药,压着点火气,道:“监院忙到连药都不喝了!现在都冷了。”
商从安看了眼那屋子,之前一块住的时候就知道,那个人做事负责,现在失忆了,估计是打算熬夜把?以前做的事全部尽快上手。
“那你受累了。”
吕航叹了口气:“倒不?是我受不?受累的问题,而?是……唉,不?说了,吕绍现在不敢出现在监院面前,我得赶紧去热下药,然后回来。告辞。”
商从安又看了眼那屋子,想想现在没关系,她也不?好去阻止,转身就回了杜监院的小院,小院里灯火也亮起,跟着杜梧的学子恰好走出,跟她点头示意后,就走了。
两天后
“奇怪?”季琼看着身前饭菜,一手戳着,“跟班,你家是给了多少钱?这肉太多了吧。”
商从安咬着鸡腿,闻言,也愣了下:“好像是有点多,就算有?再多钱,也不?可能在吃的上花费这么狠。”
李思群凑过来:“是不是季监院觉得大家念书辛苦了,决定加餐?”
旁边学子听完,齐齐心?酸着:“季监院才不?会觉得我们念书辛苦呢,他只会觉得我们吃的多却学的少。”
“不?过说起来,最近唐监院布置的策论,是谁批改的?”
“我怎么觉得那字迹这么像季监院的?”
“开什?么玩笑?季监院的评语向来犀利,次次都能让人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好不?”
“不?止策论,昨天院长给我的关于冬季测验的通知,好像也是季监院的字迹。”
商从安不?解着听着,一旁季琼冷哼一声,想到那帮学子还不?知道季琛失忆,压低声音道:“什?么好像,估计就是。”
“什?么?但那些好像都不是季琛的活吧?”
季琼慢悠悠夹起红烧肉:“听闻以前宫中所有?伴读的课业,都是季琛一人完成的。”
商从安双眸大睁,什?么叫他一人完成?
季琼咬着肉,无所谓着:“有?什?么问题吗?全部伴读里,他身份最低,年纪最小,脑袋最好,不?欺负他欺负谁?”
“啪”的一声,季琼吓了一跳,就见商从安一手拍下筷子在桌,脸色铁青,看起来像要给谁出头。
“喂……”季琼还没说完,她已经扔下碗筷,扭头就走。
季琼:“……”
她应该不会蠢到去替那个出头吧?
十二岁的季琛又不?是六岁的?早就开始兼职太子幕僚了,好不?
季琛屋内,吕航捧着药:“监院,先喝药。”
季琛看了眼那黑漆漆的药,一手接过,一饮而尽,刚喝完,大门被人粗暴推开。
“商从……”吕航吓了一跳,商从安已经直接走到季琛桌前,一手抽出几张他堆在一旁的活,她再看向那高高一大叠。“这些根本不是你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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