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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黄源说的给他介绍女友的话,会让在座的人,尤其是他的追求者们不会有好脸色,大概这些人现在非常想让黄源消失。郁旸虽然对某些人没好感,若是接下黄源的话,倒也没什么,估计那些人会更不好受。
但郁旸确实对交往女友没什么兴趣。
谁有兴趣,谁就去,反正不是他。
对于黄源的好意,郁旸只能谢谢了。
然后说:“不用了,麻烦。”经营一份感情麻烦,如果只是简单的□□关系,那倒还好说。
郁旸眸光闪了闪,身边这个人就足够了。
何况也就某些时候,大部分时间里郁旸基本没什么慾望。
黄源顿时松了口气,压在身上的压迫力因为郁旸的拒绝而瞬间就散了不少。
房间里有那么一瞬又陷入了死寂。
跟着严嵩突然出声,不只是出声,还从衣兜里拿了样礼物出来,包装得非常精致的小礼物。
他离郁旸距离不算远,所以不用站起来,将礼物递到郁旸面前,礼品盒看起来非常小,郁旸盯着盒子,一时间确定里面会装什么东西。
“不怎么值钱,偶然看到的,觉得比较适合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直接扔垃圾桶,你不要,我拿着也没用,只有扔的份。”
严嵩微笑说,这个人有张风流倜傥的脸,靠这张脸招了不少的桃花,而且他还经常脚踏几条船,并且没有翻船过。
就算是那些人知道彼此的存在,却被严嵩外在好看的皮囊给迷住,不在乎严嵩人渣的内里,不对严嵩发火,反而视另外的情敌为敌人,认为是对方在勾引严嵩。
还曾有人为争严嵩的宠爱而打过架。
可惜最后的结局还是没能换来严嵩的真心,这个人和谁都是玩玩。
从来都是他把别人玩挵郁手掌之间,以前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他会为了某个人的视线,哪怕对方只是眼睛看着自己,都心底感到雀跃。
简直就像事着了魔一样。
或许真的是着了魔,同桌不是还有个家伙跑去吸了毒,严嵩稍微一想就能够猜到,那个情敌为什么会跑去碰毒,就他盯着郁旸那道隐含痛苦和渴求的眼神,分明就是求而不得,然后企图用毒.品来麻痹自己。
不过看起来毒.品的效果不好。
严嵩没碰过毒,知道那种东西很容易上瘾,一旦接触了之后,想在戒掉非常难。
普通人抽个烟喝个酒都很难截断,何况是精神类的毒.品了。
严嵩视线注视着郁旸,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和他感到可怜的权戎没太大区别。
似乎若是郁旸拒绝收这个礼物,他也会崩溃一样。
郁旸把递到面前的礼物给拿了过来。
追求者越来越多,还有人没有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似乎随着身体上的变异,郁旸的一些想法也在改变。
也可能因为他本质上就是这样冷漠的人,对别人冷漠,对自己同样也是。
他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也不怎么在乎自己的。
在亲身经历过至亲的死亡之后,其实某些时候他甚至觉得人活着,好像真的也就那样。
于无垠的宇宙而言,一个人类,或者说整个人类,算得了什么。
今天死亡,亦或者明天死亡,不过是提前了而已,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
在这个意识基础上,害怕和恐惧,这样的情绪,在郁旸这里已经变得越来越淡了。
而这些喜欢他的人,可能是潜在的威胁,可能不是。
都无所谓。
他无所谓。
将严嵩的礼物给拆了,打开小盒子,里面装了一个玲珑精致的钻石耳钉。款式倒是挺漂亮,郁旸拿到手里仔细看了看,钻石在阳光下闪烁迷人的光芒。
郁旸嘴角弯起笑了笑。
然后他心底却在冷酷地想,要是真的直接扔垃圾桶严嵩那里会有什么表情,一定会非常受伤。
郁旸眯着眼,严嵩心脏砰砰砰跳着,在他看来似乎下一刻郁旸就会把他送的生日礼物给扔了。
他送过不少人礼物,谁收到都表现得非常开心,他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送出去的礼物会让人扔掉,可在郁旸这里,他却紧张起来。
这里还有其他郁旸的追求者,他们互为情敌。
即便看得出来,除开那个人之外,其他人郁旸态度都差不多,可要是被拒绝,严嵩还是会觉得难堪。
“虽然我大概率不会戴,但这个礼物还是谢谢了。”郁旸将耳钻给收下了。
旁边沈尘封看向他,目光似乎是温柔的,但有道冰冷的狠意掠过,他不允许郁旸身上有别人送的东西存在,哪怕郁旸不戴,他也要将它给摧毁。
这个人对郁旸的占有欲,是极其可怕的。
看到严嵩送的耳钻郁旸居然收了,其他有人顿时后悔起来,早知道自己也送类似的,本来以为郁旸不会收,所以没买类似的,看来是自己失策了。
大家心思各异。
除开章重和权戎他们之外,其余都不会主动和身边的人说话,章重问权戎给郁旸准备的是什么生日礼物。
权戎拿了个打火机出来。
“郁旸又不抽烟,你买这个不合适吧?”章重笑嘻嘻地道。
权戎把打火机给握在手里,他知道不合适,所以根本没想送。
那边郁旸看着权戎,越看越觉得这家伙可怜,为了他跑去吸.毒,现在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实在搞不懂,他自己的魅力到底有多大,让这些人一个两个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权戎和郁旸四目相对,郁旸嘴角勾了勾,像是在等权戎说话,权戎嘴唇张了张,有不少话想说,可在郁旸纯白迷人的微笑中,突然间喉咙发涩,竟然一个音都冒不出来。
章重看到权戎这样,本来给这人制造机会,结果对方不接,那还是算了。
章重手掌落权戎肩膀上,微微摁了一下。
菜上得很快,不多时原本空荡的桌子立刻就摆满了美味佳肴。
虽然是个一般的小餐馆,但菜品看起来倒是很不错,让人很有食欲。
不管周围这些人什么想法,今天是郁旸的生日,作为寿星,自己都随意,他直接就先吃了,看好像其他人不动筷,说了一声,至于后面这些人吃不吃他就没管了。
这顿饭郁旸吃得挺开心,不过显然不少人不开心。
点了有酒,那些不开心的,一杯接着一杯,像是要故意将自己给灌醉似的。
清醒的几个人就看着他们,章重慢慢吃菜,旁边权戎也在灌自己酒,就跟喝白开水一样。
看他那架势,章重觉得这个人怕是一会得酒精中.毒。
他也不去劝,知道权戎什么性格,这个人为了爱自虐,让章重只感到可惜。等权戎醉倒了,他再弄走就是。
秦天浩也有在喝酒,但他酒量好,喝了也不上头,视线基本没从郁旸身上挪开过,注视着郁旸娇艳如春花的脸。
那张嘴唇在蠕動,嚼吃着桌上的菜,他还没吻过那张嘴唇,他想要亲一亲郁旸。
不过秦天浩也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去亲了,下一刻郁旸的拳头就会砸自己脸上。
那个人生气起来的样子也相当地迷人,秦天浩还记得郁旸曾经掐住自己脖子时的样子,他不是有受虐体质,而是对象是郁旸的,哪怕对方拿刀捅进他身体里,他突然也觉得那不会让自己痛苦。
总比被郁旸无视,当成陌路人要好得多。
黄源感到房间里气氛还是很压抑,明明是郁旸生日,大家该高兴给郁旸过生才是,但不少人脸上那表情好像是被人给抛弃了,随时要疯狂和绝望一样。
黄源平时确实精神比较大条,但今天这个氛围,他再迟钝也能察觉到一些东西了。
这些人和郁旸之间有点情况。
但他之前分明什么都没察觉到,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郁旸和这些人已经是这样了,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源看着郁旸身边的沈尘封,他之前就知道沈尘封对他和郁旸不同,那个时候没多想,现在回忆一下过去,其实很多事瞬间就能明白过来。
为什么沈尘封对其他人都相当冷漠,有时候盯着人的视线仿佛不像人类,但只要郁旸在,他就是温柔的,温柔到令人感到奇怪。
所以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
那么郁旸怎么想?
黄源视线往郁旸那里转,郁旸正安静吃饭,一张俊美无垢的脸庞好像对周围情况没有感知似的。
真的没有感知吗?
黄源不信,他知道郁旸是很聪明的,所以郁旸知道,但他不管周围情况如何。
那个瞬间黄源有种感觉,原来郁旸其实才是最冷漠决绝的那个。
他心头微微颤了下,低垂下眼,黄源忽然笑着摇了摇头。
他和这些人不一样,他喜欢女的,他也不是沈尘封那样,他始终只是当郁旸是朋友,不会再有别的想法。
只是朋友的话,那就不会有什么,他和郁旸认识这么多年,别的人喜欢郁旸,不是没有这种事出现,现在就是多了些而已,哪怕都是些男的,还都不好应付,可他相信以郁旸的手段,郁旸能处理好。
他就是郁旸的朋友而已,不用考虑其他的事。
这么一想了之后,黄源精神放松了不少。
郁旸一直在吃饭,他没喝多少酒,就大概喝了一杯,吃饱后郁旸拿纸巾擦拭嘴角。
其他人一看就知道这顿饭吃得不顺心,一张张帅脸都没多少笑容。
郁旸刚刚心头冒出了一个想法,而正好黄源去洗手间了,郁旸知道黄源肯定能够猜到一点事,但他那个想法暂时还是不想让黄源知道。
不然对方可能会惊掉下巴,毕竟和他过往的人设差别太大了。
郁旸手指在酒杯上敲了敲,声音不大,可足够让一桌的人目光都聚焦过来。
那边章重眯了眯眼,然后眼瞳深处浮出浓厚的兴趣来,他有预感郁旸即将要说的话会非常有意思。
这个人真的是,魅力无边啊,让他都心动得不得了,不过章重还是及时摁下了某个念头,有这么些前车之鉴了,他可不能让自己栽郁旸身上。
“我刚突然在想一个事……”郁旸视线从左到右,和每个人都对视了半秒钟。
“什么事?”萧燃接下了郁旸的话头。
“你们喜欢我,归根结底是想和我上.床。”郁旸直白地将大家的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这些人对郁旸的慾望,确实是想睡的那种,不单单是精神恋愛,是想拥抱和占有郁旸。
“那种事,怎么说呢,我倒不是没兴趣,挺有意思的。”郁旸笑着说,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经和人睡过了。
沈尘封手指微微弯曲,他此时的心情称不上好,刚刚还觉得自己和这些人不同,和郁旸有了亲密的关系,郁旸这么一说,他知道自己其实没那么重要,对郁旸而已。
不知道郁旸怎么就突然好像无所谓了,大概也是有自己的原因,沈尘封嘴角弯了弯,笑容有点寒冷。
“你……”萧燃拧了拧眉头,无法预测郁旸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对你们没有感觉,现在没有,以后应该也差不多。”
“可若是睡觉这个事,对我而言就像吃道菜而已,谁做的,和谁一块吃都没问题。”
“不介意的话,可以来当当我的工具人。”
“大家一起快乐的话,倒真可以。”
郁旸把睡这个事就这样随便说了出来。
他让这些人来做他的工具,当他的按藦棍。像沈尘封那样的作用。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和过去大相径庭的态度,过去别人碰一下他的手他都会抵触,现在这样无所谓的表示出来,反而让人心底很不舒服。
嘭,一道尖锐的声音,郁旸转头看向沈尘封,就看到沈尘封将手里的酒杯给捏碎了,酒水流了出来,玻璃片似乎刺进了沈尘封的手里,但沈尘封把手放了下去,郁旸没看太清楚。
“到底什么意思?”秦天浩听懂了,他怎么会听不懂。
但这话从郁旸嘴里说出来,他不明白。
这个人不是连别人随便碰他都会不愉吗?现在居然直白地让人随便和他睡。
“郁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严嵩看过众人的表情后,问郁旸。
“知道啊,还是说你们没听懂,没听懂的话我可以再解释一下。”
“不用了!”沈尘封突然出声,声音裹着冰渣子,让人感到屋里空气骤降了好几度。
郁旸嘴角的笑没减,甚至还加深了两分。
他不是针对沈尘封,没有针对,因为那确实对他来说无所谓,和谁睡都可以。
他承认沈尘封在他这里和别人不一样,他信任的朋友,他最初也是找沈尘封帮忙,而不是其他人。
但也仅此而已。他只是突然觉得怎么玩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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