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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平二年,惊蛰。
春寒仍是料峭,兰漪漪一瘸一拐地往荷风苑蹦去。
矮墩墩的小娃娃,偏又生得明丽雪白,即使是这踉踉跄跄的滑稽姿态,也只会教人觉得灵动可爱。
“大小姐可算是醒了!”
石青小袄的丫鬟在院中瞧见,忙丢开手里的碎瓷片,快步将她搀扶住:“怎么不好生躺着?橘冬这小蹄子,也不知道劝着多添件衣裳!才落了水,烧了这些时日,再受寒可怎么是好!”
橘冬抱着披风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闻言瑟缩一下脖子:“玉书姐姐……”
兰漪漪摆摆手,高热初褪的小脸还残余酡红。
“不怪橘冬,是我急着见阿爹阿娘。”
托生到兰家五载,她了解兰家夫妇对她毫无保留的疼爱。她烧了这么久,他们不守在旁边亲眼看着她醒来,是不会安心走开的。
结果她醒时,两人俱都不在。
兰漪漪立时就知道,家中定是出了什么大变故。
多半还是因为她跟宋妙则落水的事。
三日前梁知府的夫人在家中设宴,名义上是邀城中名家女眷赏春,实际却是为永恩伯宋家的二老爷饯别。
宋二在姑苏混满资历,将要举家回京了。
梁知府夫妻两个旁的本事没有,捧臭脚、巴结人的功夫乃是一绝。所以开宴那日,不单满姑苏城的大小官眷都得了帖子,连一贯和宋家人多有嫌隙的“破落户”兰家也没落下。
谁不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
因此这宴,照兰漪漪来看,不亚于当年的项王宴刘邦。
本来么,兰家的爵位在她祖父那代传尽了,她爹只是一介白身,她娘又是个平平无奇的经商小天才,严格来说,她们家如今都算是商户人家了。
国朝重农抑商,又一向不许官员与商户往来过密。所以兰家真想推托,借口都是现成的。
偏阿娘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
这些年阿娘和宋二夫人交锋多次,未尝一败,想着这恐怕是最后一次过招,还颇有些跃跃欲试。
结果这回火烧到了小孩子身上。
——宋二的女儿宋妙则,带人把兰漪漪推下了水。
兰漪漪做了她娘五年闺女,不肯吃亏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下人早被遣开,她心知双拳难敌四手,那就只能一报还一报,将宋妙则一起拽进水里。
反正她自小养得比旁人都敦实,不像宋妙则,小小年纪就节食塑体,追求时人推崇的纤腰楚楚。
众人只防备她逃,倒没想到她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竟教她轻松就得了手。
湖水冰冷刺骨,两人扑腾了半晌,回去都生了大病。
这事兰家占着理,只是宋家却未必会善罢甘休,梁知府也只会拉偏架。
玉书展开披风为兰漪漪紧实系好,犹豫道:“梁知府来了,老爷在书房里作陪;夫人、夫人……”
兰漪漪在玉书脸上一睄。
阿娘性子直爽,身边几个大丫鬟也一个赛一个的干脆,鲜少有吞吞吐吐的时候。
看来是让她料中了。
“谁来了?”她看向花厅虚掩的房门。
浅草上散落的碎瓷片,依稀是她娘待客的那套汝窑蟹爪青。观玉书的神色,还是阿娘自己摔的。
玉书咬牙恨道:“是族里的几个婶子。”
说话间已贴近门扉,兰漪漪伸手欲推,便听见她娘厉声道:“当真可笑至极!”
沈氏秾丽的眉眼是全然不加掩饰的愤怒。
她恼宋家,恼梁知府,却都比不上对这些族人的恼恨。
这些年兰氏族人每每登门打秋风,她总教他们称心如意、满载而归。就是祭田、族学,也都是她们家一力出资置办。
非是她夫妇爱做散财童子,不过是想着她二人百年后,女儿能有族里的叔伯兄弟照应撑腰。
谁想竟半点不能指望。
早知如此,她就是将银子撒进太湖里喂鱼,也不教他们受用半分!
“我夫妇膝下只漪漪一个孩子,看得命根子似的。他宋家的姑娘金贵,我家的女孩儿也不是草扎的。怎么,宋姑娘是死了不成,还想揪着漪漪给她赔命?莫说人还没死,就是真死了,也是活该!”
赔命?
兰漪漪竖起耳朵。
“姓梁的狗官一意巴结宋家,颠倒是非就算了,连批捕五岁女童的官文都敢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还有你们,漪漪教外头人冤枉欺负了,原以为你们这些长辈会帮着讨个公道,谁承想竟还反过来要我这做母亲的‘审时度势’、‘大局为重’,将漪漪交出去受审。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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