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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夏的日头毒得很,热浪蒸腾着地面,蝉鸣的越发喧嚷。
兰漪漪躲在树荫里,手搭凉棚望向太?学生集合的地方?。她身后是匹胭脂色的小马驹,正伏地养神,是小太?子精心为她挑选的漂亮小母马。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马驹过于神骏,自她牵来?围场,便惹了不少注目。
梁宝音遥遥一指:“那个就是苏近砚。”
兰漪漪眯眼细看,太?学生都站在日头底下?,仿佛分毫不觉得晒似的,在那片整齐的青绡里,苏近砚的身形最矮,看着也?更细瘦,背脊倒是挺得笔直,看起来?甚是规矩。
就是没瞧见长相。
她仰脸问?梁宝音:“你同他吵架了?”
“同这种文绉绉的酸儒有什么可吵的?”梁宝音含怒道:“只是他的话也?忒不中听了。”
兰漪漪眨巴眼睛:“是什么不中听的话?”
“他说要礼聘小红回家!”
兰漪漪一呆:“这是要让自家的马对小红负责?”
该说果?然是儒生,行事就是一板一眼、极讲规矩么?
可是小红是战马,跟着宝音在北疆驰骋过,感情是不同的。本来?出了这样的事情已?经足够糟心了,苏近砚这个书呆子还提出这种要求,难怪她如?此生气。
小马驹踢踏一下?蹄子,小太?子轻声道:“噤声。”
兰漪漪闭上嘴巴,便望见围场外正走来?一个高大健硕的中年男子。
是专门教骑射的费夫子。
费夫子短髯浓密,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茂盛虬结的眉毛下?是一双迥然有光的虎目,茄紫色的脸膛方?方?阔阔的,配着那近乎九尺的魁梧身材,煞是英武不凡。
费夫子径直走到树荫下?,声如?洪钟:“你可是兰漪漪?”
兰漪漪耳膜一震,讷讷点头:“是。”
费夫子又问?:“可会骑马?”
这小姑娘瞧着就是娇养大的,柔嫩得像块汪着水儿的白豆腐。他惯例问?上一句,便只等着她摇头说不会,然后铁臂一托、将她送上马背。
等她哇哇叫累了,再教她如?何正确坐在马背上。
在兰漪漪装病旷课的三?天里,费夫子已?经上过一堂骑射课,便是用这样的法子教导那些?娇滴滴的小贵女。
如?今她们都能自如?地上下?马背了。
虽然过程不怎么美妙。
没想到那小姑娘却点了点头:“会的。”
费夫子拧着眉头,不太?信。
贵女们悄悄聚过来?,看向兰漪漪的眼神也?透着怀疑。
据闻承恩公夫妇极为疼爱这个女儿,在以瘦为美的一众伶仃美人儿里,独独将兰漪漪养得圆润润的。这样的小姑娘,应当是个路都不走几步的娇小姐,怎么会去学骑马这种粗俗的技艺。
她又不是梁宝音。
费夫子道:“上马给我看看。”
兰漪漪并不怯场,转身去牵她的小马驹。
小母马个头还不大,她高抬腿将脚掌套进马镫里,落在地上的另一只脚在土地上借力一踹,一个利落的翻身,便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她方?才摸着小马驹的红鬃互相熟悉过,小马驹待她还算亲近,老老实实站在那里,没尥蹶子抛她下?去。
费夫子没被她上马的英姿惊艳,反而将目光落在那匹小胭脂马上,微微一怔。
陇州有个叫胭脂川的地方?,专产宝马,三?国时鼎鼎有名的神马“赤兔”,便是出自那里。陛下?登基之时,陇州令特意进献了两匹极为神骏的胭脂马为贺,引得无数武将眼热。
可惜陛下?谁都没给,直到册立太?子之时,才将那两匹宝马赐进了东宫。
后来?听说生了小马驹,也?一直没被太?子殿下?示于人前。
三?日前的骑射课,太?子殿下?破天荒将小马牵来?,栓在马厩里。有贵女不知底细,还当是授课用的御马,想将这匹胭脂小马牵走,被那马儿踢了不说,还惹得太?子殿下?怫然不悦。
结果?殿下?竟将它给了承恩公府的小姑娘。
说来?,这位承恩公府的小姑娘,似乎便是自那日开始缺课的?
费夫子仿佛洞悉了什么秘密,心头微微一紧。
“既然能骑,便跟着策马两炷香。”
他看着学生们齐刷刷上了马背,便插着腰站在围场边缘,留神瞧太?子殿下?的动向。
宇文韫的坐骑是只未成年的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格外漂亮。
他轻夹马腹,握着缰绳缓缓挨近兰漪漪,温声道:“孤带你往树荫里去。”
兰漪漪晒得脸疼,却犹豫着没有答应。
“宝音往那边去了。”她伸手指向太?学生那一簇人。
小太?子皱起眉头,一眼便望见了青绡里那一抹扎眼的火红。
“好像又吵起来?了。”兰漪漪踩着马镫站起来?,便见梁宝音被人围着,气氛不是很融洽。
她重新坐回马背上,没急着过去。
宝音上过战场,她手上的力劲她是领教过的,那些?文文弱弱的太?学生还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要是贸贸然就去了,帮不上什么忙不说,万一又生了什么意外,她娘指不定要怎么揪她耳朵呢。
小太?子矜持地提起唇角,与她并辔在绿荫里。
“长公主到匈奴了吗?”兰漪漪一边留意着梁宝音,一边和小表哥闲话家常。
“前些?日子有信传回,说是已?经出了关,算算日子,应当是到了。”
兰漪漪长睫轻颤,悠悠叹了口气。
“小梁指挥使?是不是将长公主送到匈奴王庭,便要归齐啦?不留在那里多陪陪她么?”
皇城里见惯了烟柳繁华的娇贵公主,怎么能习惯大漠的黄沙呢?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而娇养出来?的柔嫩肠胃,又该如?何咽下?粗硬的炙肉和腥膻的马奶?
连语言都不太?通,习俗就更是不用说了。
加上匈奴与大齐的关系一向尴尬,人人都知道他们的臣服不过一时权宜,长公主带着厚厚的嫁妆入匈奴,便是一块落在恶狼嘴边的肥肉,便是一时不敢吃,早晚也?是要露出獠牙的。
宇文韫瞧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轻轻垂下?眼眸,掩去其间的漠然。
她好像总是有无尽的同情心,去怜悯所有她觉得不幸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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