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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夏雨靡靡。

陆晚晚坐在窗边,看外?面烟波湖色,荷花俱已开了,大片大片浮在接天莲叶间,红得耀眼。荷叶的边缘则有些枯黄,烧焦了似的。

她手上捏着一张纸,是舅母的来信。

舅母在收到陆晚晚的信之后便启程进京,再?过几日或许就到了。

婚后第二日陆晚晚和谢怀琛便搬来京郊的庄子,一是为了避暑,二是为了掩人耳目。

如今她在京城的势头渐盛,人人都盯着她看,出来避一避,等风头过去些再?回京。

除了皇帝不是十分满意外,别的都好。

陆晚晚知晓,他是担心?自己走后无人带纪南方入宫给他诊病,遂和母亲商量,由她探望安太妃顺道带纪大夫入宫。

皇上便再未说什?么。

成?亲已半个月多,陆晚晚事事和顺,和顺到无波也无澜,一片静好。

除却谢怀琛……精力略有些旺盛之外?,一切都好。

洞房花烛夜谢怀琛闹着给她洗了大半夜的脚,一扭头便睡了。当时她还颇有些难以言语的情绪,这几日,她才发现,这人仿佛不知疲惫。

搬来庄子上的那天晚上,她有些累,早早沐浴,回到房里。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受到一双手在她腰间游走,像条灵活的水蛇,将火苗一处处点燃。

她含含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谢怀琛一脸坏笑,凑在她耳边啃了啃,他说:“夫人,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陆晚晚被他洗脚洗怕了,委委屈屈地回头,眼巴巴望着他:“我今天洗脚了。”

“是吗?”谢怀琛勾起唇角,笑了笑,泥鳅一样溜到床那头,冷不丁捧着她的脚,说:“我要检查检查。”

他捧着她白皙精致的纤足,微用了气力捏一捏。陆晚晚倒吸了一口凉气,轻轻叫出了声。

那声音似山泉水中调了一勺蜜,催得谢怀琛双目通红。

陆晚晚反应不及,便感觉到脚踝处传来温热的触感。

陆晚晚大惊,忙从他手中缩回了脚,她一个翻身,抱着被子坐在墙角,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谢怀琛,问他:“夫君,你要做什?么?”

她一头长发未绾,浓密黑发略显凌乱地垂落腰间,锦缎一般。一双眸子藏有将醒未醒的朦胧,轻咬着的唇瓣红如丹寇,脸颊的红晕似朝阳晚霞。雪白的轻纱寝衣下的桃色亵衣若隐若现,平添几分旖旎。

如此风情,饶是大贤圣者看了也难免面红耳赤。

更何况是谢怀琛。

他方捧了她的足,那温润的触感还在指尖流淌。理?智如同潮水决堤,奔泻千里。

他猛地拉着陆晚晚的手,将她从角落里扯出来,压着她的肩,将她狠狠攥入自己怀中。

陆晚晚先是一惊,然后便被他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吻亲得?犹如云里雾里。

她理智全无,脑子里是一锅粘稠的浆糊,什?么也想不了。

谢怀琛抱着她,两人滚入软软的枕席间,那种迷糊的感觉才退去。

她双手环着谢怀琛的脖子,仰面看他。

薄薄的寝衣袖子滑落,堆砌在肘部,露出雪白光滑的藕臂。

谢怀琛低头,亲吻她水涔涔的眼睛。

“晚晚,疼你就告诉我,我轻些。”他伏在耳边轻声地说。

起初他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似捧着柔嫩的花枝,仿佛一用力,便会将她折断一般。

到后来,陆晚晚香汗淋淋,娇吟着去推他:“谢怀琛,你出去。”

他不理?会,用力拨开她的双手,举过她的头顶,用一只手压着她。

他越发急切,陆晚晚的声音也从痛呼转成?了浅吟。

大红的帷帐微微晃动,烛光将两人的剪影投映在帷帐之上,亦如在海浪里跌宕起伏。

陆晚晚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浑身都没了力气,声音也近乎嘶哑,她无力地垂下双腿,只觉在惊涛骇浪中游走了一遭似的,浑身骨头都差点被他拆散了架。

“累吗?”谢怀琛收紧双臂,将她揽入怀里,两人靠在一起让他觉得?很踏实。她双颊酡红,犹如一捧雪,化在他怀中,伏在他坚实的胸膛,胡乱嗯了声。

她累垮了,连抬抬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合上双眸,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之际,她感到身边人起了身,不多时一双宽大的手在为她捏肩,她本能地想拒绝,却实在睁不开眼,只能由他去。

次日一早,陆晚晚是被月绣推醒的。

她困得厉害,醒来之后全身每一处都痛。

“世?子呢?”她揉了揉眼,问月绣。

月绣答道:“世?子一早就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陆晚晚如蒙大赦,扯过被子,盖过头顶,往被窝里一缩,吩咐月绣,让她再?睡会儿,不许喊她。

月绣见她委实困得厉害,也很心?疼,便放任她去。

临近午时谢怀琛才回来。

他进门遇到月绣,月绣刚叫了声世子就被他打断:“少夫人还在屋里?”

月绣点头:“她好似身子不舒服,我喊了她两回,她都不起,连早膳也没进。”

午日的阳光明媚,从半开半合的窗户照入,屋子里亮堂堂的。

谢怀琛步入房内,静悄悄的,连半点脚步声也没有。帷帐半遮半掩,一角低低垂落,被透窗进来的风吹得微微浮起。宛如湖上碧波,一圈圈荡过来,又一圈圈漾回去。

他打起帘子,果见她侧身向内,睡得正沉。脑袋微微侧着,枕在藕臂之上。她身上香气若有似无,萦绕在鼻尖。谢怀琛俯身下去,凑近闻了闻。

香,真香。

看着她错落在枕间的凌乱的发,谢怀琛不禁想起昨日夜里的旖旎春景。

眼底眸色一暗。

他探手,搂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脚踢去鞋袜,翻身上榻,单臂搂着她。

沿着她突出的锁骨,滑向?下,轻拢慢捻。

陆晚晚浓密的羽睫颤动了几下。

她醒了。

意识到他的目的地是哪里,陆晚晚吓坏了,忙抬臂去捉他的手,软言软语地喊他:“夫君。”

她本想求他,可想到昨夜自己那般求他他都不管不顾,也横了起来,说:“放手。”

谢怀琛嗤笑,温顺的猫儿炸毛了。

他凑在她耳边,轻笑:“听月绣说你早膳都没进,看来你精神还不错。昨夜,是不是……我不够……”

话还没说完,陆晚晚便臊得?没地儿钻,她回过身,伸手堵住他的嘴,红着脸嗔道:“不许说。”

谢怀琛勾起嘴角,笑了下,她柔软的手覆在唇角,娇嫩的触感令他的心?几乎从胸膛里跳出来。

他探出舌尖,在她掌心?轻舔了下,陆晚晚仿佛被触到了荆棘,忙缩了回去。

她的脸羞红了,还没反应过来,面庞一热,谢怀琛又亲了过来。

陆晚晚暗道不好,刚想去推他,他却极快地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挤过来。

他亲得她飘飘欲仙,哪还有力气去推他。

只能热情地应承。

你活该,她在心底暗暗骂自己。

谢怀琛知道昨夜是自己失了克制,这一回,他越发温柔,随她的呼吸浅吟,进退有度,将她送去海浪的巅峰。

浮浮沉沉,又走一遭。

等谢怀琛结束,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陆晚晚又酸又软,彻底化成?了一汪水,枕在谢怀琛的腿间。

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从袖子里摸出一小罐药膏。

轻轻往她腰肢上抹药。

她的肌肤太嫩了,碰一下就是道青痕,豆腐似的,腰上背上全是他双手留下的痕迹。

抹到一处,她都疼得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陆晚晚自己都觉得?丢人,哪有因为这事哭的。可她就是想哭。

谢怀琛看着她挂满泪珠的雪腮,心?疼得不得?了,手脚轻了又轻,柔了又柔,生怕再?弄疼她。

膳房已备好午膳,月绣到门前来问他们此时是否要传膳。

谢怀琛道好。

回过头来,陆晚晚已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不肯起床。

“午时了,你早膳都没进,我怕你饿坏了。不如先起来吃些东西,晚些时候再?睡,好不好?”

陆晚晚鼻息浅浅的,哼了声:“都怪你。”

“好,都怪我。”谢怀琛终是咬了咬牙,凑近问她:“疼得厉害?”

他脸上火辣辣的,烫得比冬天的汤婆子还暖和,轻声说:“我给你看看?”

陆晚晚本能地要拒绝,谢怀琛已掀开被子,拨开她纤长白皙的玉足,飞快扫了一眼,见确有些肿胀,不由也恼怒自己不加克制。

“都怪我不好,你打我。”谢怀琛取了药膏,作势要给她涂抹:“抹些药膏,很快就能好。”

陆晚晚羞得?坐起来,两道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来,看着他说:“你不许胡来,我自己抹。”

“你看得?到吗?”谢怀琛微笑着,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神情坦荡地一点也意识不到自己有多浪荡,他向?她保证:“我保证再?不胡来。”

陆晚晚见他再?三保证,这才拉过绢子,盖在脸上,一副从容就义的神情倒在床上。

谢怀琛微微一笑,替她擦药,那柔软娇嫩的触感差点令他再?度失去理智。

他侧过脸,深吸吐纳,方将这股火气压了下去。

此后,谢怀琛安生了几日。

许是看在她受伤的份上,日日安分地抱着她入睡,再?未不规矩过。

直到前日夜里,陆晚晚睡得正沉,忽觉下面的被子被掀起一角,凉风吹得她凉飕飕的,凝脂般的肌肤上生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谢怀琛端灯认真地检查了伤势,确认她已恢复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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