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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豹武士可惜不会说话,要不肯定能告诉萧瑭,它是凛闻天和逸墨年少时在辽东行军的时候,有一天嘴馋的要死,去山里集市上找野味打牙,在山里猎户手中两串铜钱换的。
当时凛闻天又饶有兴趣的买了条蛇,说要炖一锅“龙争虎斗”,可小豹子倒觉得俩人手里暖和,死到临头了还把他俩当娘了,向他俩要奶吃湿哒哒的添他俩手指,后来俩人看小豹子可怜,才没下毒手,用糖糕冲水当奶喂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就活了。
豹武士却突然不享受他的抚摸、蹲起来了,双耳竖起,眼睛直盯着他身后的高草灌木丛。
萧瑭刚才被吓了半死,硬着头皮一回头,惊喜似看到一座金山:“玄衣腾霜!”
一朵俊逸乌云凌空越过了灌木丛,犹如天马一般披着阳光便冲了过来,和已经跳起来狂奔向他的萧瑭来了一个亲密拥抱。
“玄衣…腾霜,”看到姐姐晴川昔日的坐骑,无数往事和心酸涌上心头,萧瑭哽咽,垫脚抱住了马脖子:“我真担心你自己偷偷跟着囚车,没有主人,被坏人捉了去。”
玄衣腾霜很久无人打理,细看背脊上的鬃毛也已经打绺了,用马头和脖子蹭着小主人的脸颊,灵性的美目里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
萧瑭久久不撒手,看到宝马后腿和身上多了好几块手掌那么大的秃毛,估计沿途涉险不少,不会表达罢了。他经历太多,知道眼泪无用,坚强着不哭:“玄衣腾霜,你受苦了,不能保护你,对不起。”
那些往日的或尊贵或荣耀全不存在了,宝马和它的主人一样,变成了人离乡贱的丧家犬。
萧瑭将叫花鸡扯开了,把骨头剔除去,一撕两半,喂玄衣腾霜吃豹武士送来的叫花鸡。
却见豹武士用下巴贴着地,两条后腿拱着巨大的脑袋蹭到他近前来了,张大了流着口水的嘴巴,馋的眼巴巴:“呵。”
“哈哈,凛闻天不可爱,却有好可爱的大黑猫,”萧瑭举着自己那半只叫花鸡想了想,也喂给了尖嘴獠牙的豹武士。
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玄衣腾霜,不应该继续在宅子外流连了,就领着马转身,打算回去:“走吧,玄衣腾霜,出来时间挺长了,带你去体验一下我们的新住所。”
他穿过树林,离着凛闻天用木棍给他画的线越来越近了,却听到利刃破空而来,萧瑭一惊,他也常年习武,基本功还算扎实,反射性的向后一仰身,一羽箭就贴着颈项喉结擦过去了。
待站稳了身形,就见面前出现了四五个人,为首一男子骑着一匹棕色卷毛马,右手还擎着弓,齿白唇红,人中很短,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呦,有人说你从刑部大牢里出来了,我还只不信,没想到你还真住这。”
萧瑭一摸脖子,出血了:“大人,罪人奉命在此悔罪,今后每日里常思己过。”
来人是段诗正的干儿子,段赏,段诗正大体是个有正事的人,当年为了段皇后上位也是抛头颅洒热血出过不少力的,耽误了终身大事,儿子才六七岁,就在军中认了个干儿子,这干儿子能说会哄,还和段诗正有过特殊的渊源,最得段诗正的欢心。
段赏是个真混混,到了京城更觉得繁华似锦,每日里偷香遛马,四处找乐,今天也是听说干爹没杀成的萧瑭出来了,便来找茬,想为干爹出口气。
他一眼就盯上了萧瑭的马:“萧瑭,你才出刑部,哪来的马?”
“报告大人,是小人的马匹,凛闻天大人把我放出来之后,就直接把我的马还给我了,”萧瑭见来者不善,他也弄不清此人身份,不慌不忙的弯腰施礼,把凛闻天搬了出来。
段赏见此马长腿轻快,知道不是凡品,当即就想要:“胡说八道,今天明明凛闻天就送来你一个人,这马定是你刚才出去偷的。”
萧瑭低眉顺眼,用脚暗碰马腿,示意玄衣腾霜快跑:“大人,此事一问凛闻天便清楚,而且附近没有人家,小人没地方偷马去。”
段赏看到了萧瑭的小动作,他冷笑拎着马鞭,磕着马腹往前走:“你碰马做什么?偷了的马一没收,就是官家的,你放了官家的马,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话就吩咐左右,外号全叫什么“地头蛇”、“张小旗”、“滚地鼠”之类的:“来人,把马截住套走!”
油亮的黑马,身上和眉眼之间一缕白毛,再加上比一般马高大的身量,要是纨绔子弟们出去打猎的时候骑上那么一遭,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萧瑭就这么点家里的念想,顾不得别的了,大喊:“玄衣腾霜,快跑!”
段赏一鞭子就抽下来了:“你这个狗杂种,你配有这么好的马吗?段爷今天抽死你,和碾死一个臭虫一样。”
“段爷?”萧瑭嘴里重复了一句,姓段的世家,也只有段诗正和段皇后一脉了,他急躲,伸手大力推护主不肯离开的马:“马是我的,大人却打我,我有何罪?”“乱臣贼子,你咳嗽喘气便是罪!”段赏没想到他还敢反唇相讥,直接跳下马来岁他拳打脚踢:“再说推段大人下水,差点把段大人淹死,你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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