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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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昏黄的光线透过树叶，投射在一?一后的二人身上。

寒夙在?曲念在后，她们好?像还和以?一样?,寒夙总是走在?面，而曲念总是跟在后面。

她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师尊。”曲念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寒夙微微侧头,良久才开口?，语气有些无奈：“你长?得都比我高出半个头了，我背不了了。”

曲念愣了愣,被这句话带回?到了幼年：

小曲念一屁股坐在地上，嘟着嘴巴，两个脚丫子在地上蹬，蹬得灰尘四起：“我走不动了,不走了,不走！就不走！”

寒夙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人,眉头微皱：“是你自己?要出来玩的。”

曲念耍无赖：“可是我就是累嘛。”

寒夙抿唇：“累也得继续走，不然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吧。”

曲念登时?红了眼睛,那模样?像是委屈极了。

寒夙无奈,叹息一声，“下不为例。”

说完，寒夙背对着她,蹲下了身子。

曲念见状从地上一跃而起，哪还有半分?之?累死?累活的样?,屁颠颠的就跳到了寒夙背上：“嗯嗯嗯，下不为例，下次绝不这样?了,我听师尊的话。”

寒夙稳稳接住她，站起来，背着她走。

夕阳昏黄的光照在她们身上。

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曲念始终记得趴在寒夙背上的感觉，她的背并不宽阔，很瘦，有点膈人，但却出奇的让人安定，像是只要待在她背上，任何烦恼任何危险都会在这一刻消失。

那时?的点点滴滴，哪怕曲念一开始确实带了目的带了假意，但在长?久的相处中，又真?的全能是假吗。

也许一开始是假，但假着假着便真?了。

寒夙这样?的人，曲念没法对她全然是假，因为她太真?了，真?到曲念有时?都不想再计较那些恨了。

“那换我来背师尊吧，”曲念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力气很大的，可以背动师尊了。”

寒夙垂眸，转回?身子继续往?走，没再说话。

曲念以?也会说这种话，例如她趴在背上，兴致勃勃的提议：“师尊，你再等?等?，等?念儿长?大，就换我背你。”

寒夙：“那是不是得记好?次数，我背你多少次，你以后还回?来多少次。”

曲念将头埋在她肩上，奶声奶气的承诺：“会还的，还双倍，不对，三倍！”

寒夙轻笑：“等?你长?大了，就不会想粘着我了。”

曲念抱紧她：“才不会。”

***

原本紧跟在后的曲念停下了脚步，停在房门口?，没再往里走。

这几日她一直都是在房门外过夜，没有寒夙的准许，她不敢往里走。

寒夙也没理会她，她要在门口?睡就随她，听之任之，一直都把她当个透明存在。

这一次，寒夙一扫之?的态度，主动喊她进去：“明日便要走了，进来收拾好?行?李。”

曲念得了准许，忙不迭点头，小跑进来。

她其实并没有什么行?李可收拾，两手空空的来自然也是两手空空的走。

没有东西收拾，但曲念却装出一副有东西可收拾的样?，忙忙碌碌的，一会叠被子一会又叠衣服，装的还很像一回?事?。

寒夙哪里不知?她，但没戳破，只问：“收拾好?了吗？”

曲念拿着那瘪瘪的包袱，里面就几件换洗衣裳，拖拖拉拉的愣是收拾了一个时?辰还没说好?。

拖到最?后没办法了，只能答：“收拾好?了。”

曲念背上包袱，虽不情愿，但也还是老老实实的准备出去。

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寒夙的声音：“又要睡在门口?？”

曲念点了点头，期许的看着她。

寒夙叹了口?气：“算了，今日便睡里面吧。”

曲念眼睛亮了，“那师尊睡床上，我睡地下。”

寒夙已经躺下：“不用，我本是睡地上的，继续睡地上就好?。”

曲念看了眼床，那床是可以睡两个人的，其实谁都不用睡地上，她虽是这么想，但万不敢说出口?。

吹灭油灯后，房间陷入黑暗，只余下从窗口?照进来的月光，外面隐约有蛙鸣。

曲念侧躺着，出神的望着底下寒夙的背影。

她有些困惑，师尊的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之?的态度还很坚决，一副说什么也不愿再见的样?子，现在为什么……

曲念摇了摇头，不愿过多深想，又或者是害怕深想。

“曲念。”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熟悉的呼唤，顿时?醒了神，一个翻身直接就坐了起来。

借着月光，她望向背对着自己?躺在地上的寒夙，有些不确定，刚刚师尊有喊自己?吗？是做梦还是她真?有喊？

这个困惑很快得到了答案，因为寒夙又说话了：“你为何刻意不愿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