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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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叔，婶。这是部队里的车，我回来看看爹娘。”

打完招呼，赵存远便果断带着小何，大步流星朝家走去。

只留下村里的大爷和年轻小伙们，围着汽车不停转悠，议论纷纷。

赵存远推开大门，还没走进厅堂，就见赵存志从侧边的厢房钻出来，惊喜地叫道。

“二哥，你咋回来了？”

“我有任务，路过咱们村，进来看看。爹娘呢？”赵存远转过身，露出温和的神色。

存志跟上前，乐呵呵地说道：“爹和大哥跟村里的人去农机站了，娘在隔壁潘奶奶家，春兰也跟着一起去了。”

赵存远摘下军帽，解开外面的大袄。

“存志，给小何倒杯水，我先去看看娘。小何，你在这歇会儿。”

“是！”

小何听了指令，立马行礼。

赵存志看了，眼神中透露着憧憬，忙不迭地倒了茶来，追问小何，部队里的事。

这边潘奶奶家，王婶子正帮着一起缝新被子。春兰则在陪顾玥楠复习高中的课本。

手指抚过崭新的被面，王婶子夸赞道：“摸着就厚实，睡起来也舒服，真好。这样的被面难买吧？”

“小玥特地上县里供销社买的。说是搬去了县城，换身新被子方便。”潘奶奶骄傲地乐开了花。

“潘大娘，你也跟着去？”

潘奶奶笑着回道：“诶！小玥说不习惯去学校里和别人住大炕，也不放心让我一个人住着，想让我一起去。”

“可我舍不得。这鸡，还有自留地，菜还要人种的。”

转过头心里又担心起来，她皱起眉问王婶子，“就上回说要租的那间屋子。我也跟着去看过了，一个院里住着几家人。虽说只有一间房，但在东北边，照得到太阳。”

“可听小玥说，那房东家的儿子，打媳妇。小玥一个人去住，我放不下心。”

还没等王婶子开口宽慰几句，顾玥楠就先走了过来。

她抱紧潘奶奶的背颈，撒娇道：“奶奶，这阵子，天气还冷，地里也种不了菜，您陪我一起去住。等天气暖和了，我再陪您回来，好不好？”

“这个办法好。潘大娘，你也去住上一阵子，过过城里头的日子，也能放心些！等开春了再回来。”王婶子也笑了起来。

“还有我！小玥姐，到时候你叫一声，我也去陪你。”春兰在一旁积极道。

顾玥楠开心地应道：“好啊，那放假我还能和你一起回来。”

王婶子一指头戳过去，“有你啥事儿！去了给小玥添麻烦。”

春兰做了个鬼脸，低头继续看书，然后又咬了咬铅笔头，额头都皱了起来，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不好意思地开口。

“小玥姐，这个我也忘了。”

王婶子先笑了起来，“春兰啊！小玥叫你来是让你帮她复习的，咋个现在倒过来了？”

“你也不害臊，读书不用功，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顾玥楠笑弯了眼，帮忙解释到：“数学确实难，我是学过的，也都忘了。春兰已经帮我复习了好多。”

“就是，我和小玥姐共同学习，共同进步！”春兰不服气地说。

“哈哈哈”

激起一片祥和欢乐。

院门还开着，赵存远一过来就听见了满院的笑声。他的眼神自动锁定院里的那个姑娘。

阳光照过来，金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眉毛弯弯地飞入鬓角，额边落下了几缕卷曲柔和的发丝，俏皮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形成眼下的一圈光晕。

赵存远压下内心的悸动，声音有些低沉。

“娘。”

大家听了声，全都看向院门口。

“存远？你咋回来了！”

王婶子激动地放下手中的针线，脸上的笑咧得更大了，眼角的细纹压都压不住，快步上前。

“哥，你回来了！”

赵春兰也十分惊喜。

“嗯。”赵存远装作自然地看向春兰那边。

她看上去很好，只是额角落了痂，有一些泛红。

见顾玥楠也巧笑倩兮地望过来，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视线，说道：“我有任务，路过家里回来看看，吃过中午饭，还要走的。”

王婶子听了，赶忙动作起来，“对对，不能耽误了部队里的事，娘这就去给你做饭。”说完，转了个身面向潘奶奶笑道：“大娘，这被面儿等我下午再来帮您。”